后来的日子,江静婉一直用徐哲彦带来的膏药,果然抹上第二天就感觉没有那么疼了,接下来的几天,伤口恢复得越来越好,半个月后,江静婉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能走路后没几天,江静婉就顶着稍微有些苍白的脸去玉满堂请安。
此时天气还很寒冷,一阵寒风袭来,彻骨的冷。
玉满堂中,如亭和徐哲彦已经请过安,陪着老夫人聊天,这时外面一个婆子来到屋中,沉默不语。
常嬷嬷见此来到门口张口问:“何事?”
“常嬷嬷,外面水榭院的江姨娘来了!正在门口候着!”
“知道了,等着!”话完,常嬷嬷来到老夫人的身边,小声地禀报。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出声。
屋中的如亭和徐哲彦顿时安静了下来,不一会,门口就进来一位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女子。
“婉儿?”徐哲彦看见江静婉惊得站了起来,走向江静婉:“如此冷的天你怎来了?”
还未等徐哲彦靠近,江静婉率先行礼,拉开了与徐哲彦的距离。
“妾见过世子,见过老夫人,少夫人!”很是守礼!
“起来吧!伤势可好了?”老夫人见此,心中很是熨帖。
“多谢老夫人惦记,妾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江静婉低着头规矩地回应。
“好了也得再休养两天,如此冷的天,看你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着凉了可如何是好?”徐哲彦来到江静婉的身边,搀扶着她,担心的说。
“多谢世子关心,妾身真的无碍了!”江静婉温柔地回应。
“既然没有好全,就在院中好好休息,不必着急来玉满堂请安!”老夫人出声。
“是!”江静婉很是恭顺地行礼说:“妾在休养的这段时日,想着天气寒冷,做了一些护手的针线,希望老夫人不要嫌弃!”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双的护手的东西,仔细看去,似是从来没有见过。
常嬷嬷来到江静婉跟前接过护手,然后送到老夫人的跟前。
江静婉见状解释说:“老夫人,此双套子妾故意做的厚实了些,这样您出屋子的时候,双手套上,就算来了寒风也不怕冷了!”
老夫人听着江静婉的解释,在常嬷嬷的帮助下,将两只手伸进套子,舒服保暖又轻便,大小还正合适。
“嗯..不错,的确是个好用的!”老夫人面带微笑地说。
“老夫人喜欢就好!”江静婉见此脸上也漏出和煦的笑容。
如亭看着这双前世见过的套子,也附和地说:“如此精致的玩意,真是辛苦妹妹了,只是在京城中从未见过如此的套子,不知妹妹怎做起这玩意来了呢?”
江静婉脸上含笑:“回夫人,这是妾娘家那边的东西,一到冬天,各家的妇人出门洗衣总是冻坏了双手,然后这样的套子就慢慢地有了,像这样的套子妾娘家那边每户都是有几双的!”
话音刚落,江静婉就感觉身边徐哲彦的气氛不对,果然就看见徐哲彦脸上难看的神色,再看向上首的老夫人,只见刚才还微笑慈祥的面容,此时已经拉了下来。
众人只有如亭仍是微笑的看着她,只是觉得这笑有些让人不舒服。
“如此,嬷嬷便收起来吧!”说着老夫人将双手上的套子摘了下来,常嬷嬷连忙拿了过去。
“祖母,婉儿出身贫寒,有些规矩不是很懂的,但婉儿的初心是好的,还望祖母见谅!”徐哲彦见老夫人突变的脸色,缓和地说。
“嗯,礼也收到了,无事便退下吧!”老夫人脸色有些严肃的出声。
“是!”徐哲彦出声答应,然后搀扶着还懵懂的江静婉出了玉满堂。
“世子,为何老夫人突然...是我的针线做得不好?”江静婉不解地出声问。
“婉儿,下次送礼的时候先来问问我吧!”徐哲彦放开江静婉的胳膊出声,看着仍是不解的江静婉,徐哲彦继续说:“那双套子是平民百姓农妇用的东西,如此低贱的东西给祖母用,你觉得祖母会高兴吗?”
江静婉愣在原地,终是反应过来:“世子,对不起,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觉得天气寒冷,想着老夫人能保暖些。”
“咳...婉儿,我知道你的好意的,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徐哲彦一边劝说,一边擦拭着江静婉白皙脸上的泪水。
远处玉满堂院门处,看着相依的两人,如亭内心毫无波澜,转身带着丫鬟离去了。
“终是上不得台面,竟然拿这么低贱的东西送来!”老夫人看着常嬷嬷手中的那双套子,不由地说。
“老夫人息怒,想必江姨娘也是好心的,没想到那么多!”常嬷嬷见状劝慰。
“我自然知道她是无心的,只是和如亭相比,真是差太远了!”
常嬷嬷对此话真是不该怎么接,姨娘怎和正妻相提并论?
徐哲彦送江静婉回了水榭院后就出了侯府忙着应酬去了,江静婉来到屋中,脸上的娇羞之色消失全无。
柯好看着脸色突变的江静婉,立马变得更加的小心谨慎。
“好一个殷如亭,我做了这么久的针线,她一句话就毁了我心血!”江静婉脸上狠厉之色尽显。
“若不是她发问,谁会知道那双套子出自贫贱的农妇之家!”
“姨娘,您消消气,说不定正好是凑巧呢?”柯好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开解道。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江静婉不由得发声,可是那抹笑容告诉她,她知道!
“柯好,夫人一直住在京城中吗?之前可出过京城?”江静婉突然抬起头看向柯好问。
“姨娘,奴婢来府中已经十年了,夫人在府中的这六年一直未出过京城,至于之前,奴婢听下人们说,夫人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想来也是没出过京城的!”柯好似是回忆说。
“也许是我多虑了!”江静婉听此话,半天终是反应说。
当晚,如亭的寝房中就收到了一个纸条,如亭看后笑笑,然后直接在蜡烛上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