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让小吉站在杨东孝的腿上,小吉还是有点不稳,站着的时候,还是摇摇晃晃,舒雅于是扶在他胳肢窝里,小吉站立不稳,便挥动着小胳膊要抱杨东孝。
杨东孝鹏伸手搂住小吉,小吉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杨东孝,小吉现在可依赖你了,一没看到你就会哭,你一抱他,他就会笑,见了你,比见了我还亲,还要亲密呢。”舒雅轻轻笑道。
杨东孝却忽然惊慌地说:“呀,不好了,小吉好像得了湿疹了。”
舒雅一怔,连忙仔细看去,果然,小吉的脸上,后背上,手上全都布满了密密的红色。
“这可怎么办?”从来没有育儿经验的舒雅急了。
杨东孝连忙去翻看那本育儿大全,边看边说:“有了,这本书上说,一般山坡边上就有种叫紫莲草的草药,如果采摘过来,煮了给孩子吃,就能治发孩子的湿疹。”
“真的?这本书难道是专门为我们写的吗?怎么凡是我们遇到的困难,书上都有写?”舒雅大喜,连忙也翻看着这本书。
书的末尾写着印刷日期,舒雅一怔:“咦,好像还是刚刚印刷出来的,难道就是为我们写的?怎么连出版社都没有听过?会不会是骗人的。”
杨东孝说:“不会是骗人的。我们试过,都让书上说中了。”
舒雅心安了些,说:“可是它说的紫莲草,到哪里才找得到呢?”
杨东孝说:“书上说,这种草一般是长在断坡上,我爬下去,看看能否在山坡上找到这种草。”
“什么?你要爬下去?这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你就这样爬下去,要有多危险呀。”舒雅焦急地说,“还是不要了吧,我想,湿疹应该不是大问题,过些日子就能好。”
杨东孝摇摇头,看着小吉眼中射着深情:“舒雅,湿疹虽然不是大问题,可是就这样放着不治,也会变成大问题的。小吉这么喜欢我,我这个作小吉义父的,当然应该要好好对待小吉了。”
“可是……”舒雅指了指这底下的万丈深渊。
杨东孝摆摆手,笑道:“我会小心的,我从小就经常爬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在这儿等我好消息哦。”
杨东孝说着就攀住悬崖,爬了下去。
舒雅呼吸都变得如针尖般纤细,屏息静等着。
夕阳终于完全落下了山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可是还没有见杨东孝回来。
舒雅不觉心急如焚,对着下面大喊:“杨东孝!杨东孝!”
可是,不见杨东孝回答。
舒雅大惊,声音也高了几分贝:“杨东孝!你在哪里呀!你千万不要吓我呀!”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寂寥的回声。
她吓住了,以为杨东孝一定是出事了,跪在断坡边上哭了起来:“杨东孝,你决不能有事呀!杨东孝!上天呀,千万不要让杨东孝死了呀!
“我没死呢。”
忽然,传来一声调皮的叫声。
舒雅一怔,回头一看,呀,杨东孝竟从另一侧断坡走了过来,他衣服被滑破了一些,手上多了一个紫色的草药。
“你——你——”她又气又喜,杨东孝走到她面前,摸着后脑勺嘿嘿地笑道,“舒雅,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重要,哈哈,就算是我死,也死而无憾了。”
舒雅气得拍了他一下:“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我也想回呀,可是,我正在全神贯注地爬山,稍一分神就会掉下去的,那你就真的看不到我了。”他故意说得严重些,她又开始担心他了,嗔怪道:“你呀,总是这样不小心,瞧你衣服都划破了,快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杨东孝脸红了,将外衣脱了下来,舒雅连忙拿到山洞里去了。
于是,舒雅在灯下给杨东孝缝补衣服,而杨东孝则坐着篝火在煎着药汤子,给孩子吃。
药汤里传来淡淡的药香,灯光里是荧荧的飞蛾,看起来是如此温馨的样子。
“好了,外衣补好了。”舒雅走到杨东孝面前,将外衣扔给他。
杨东孝接过一看,真的是心灵手巧,心里一暖,脸就红了。
在这个山洞有一条通道,是直接通向悬崖上的,冷枫早就在这条通道上派了好几个人,二十小时监督他们,这是冷枫生怕舒雅遇到什么危险才布下的人马。
只要一出什么事,这些部下就要马上通知冷枫,冷枫就会马上行动。
虽然一切都被冷枫安排得很好,可是冷枫还是要以这种方式来监视舒雅。
山顶的一处偏僻处。
陆靖宇喝道:“石坚,你就不要再刺激安盈盈了。安盈盈已经很坚强了。”
石坚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整个迦南基地已经全是冷枫的了。
“这不关我的事。”她嘴唇哆嗦着,眼中明显是含着泪。
陆靖宇也激动得捶打着自己的膝盖:“这可是真的?冷枫这么快就跟一个电影明星勾搭上了?”
“冷枫本来就是招女人喜欢的小白脸,他一出手,还有哪个女人不上沟的?”石坚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话让安盈盈联想到了自己。是的,她也上沟了。
“不行,我一定要复仇!我要爬上去!我要找冷枫报仇!”安盈盈再也无法恢复冷静了,她冲到断坡边上,看着陡峭的悬崖绝壁,抓住一棵树枝就要往上爬。
陆靖宇连忙拦住她,“你疯了吗,安盈盈?”
“让我上去!让我上去!我要报仇!”安盈盈激动起来,身体往断坡下倾泻下去,陆靖宇急了,生怕安盈盈掉下去,连忙抱起了她。
“安盈盈,你冷静一下!”陆靖宇摇着安盈盈的身体,大声喝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上去的!可是你这样等于去送死!”
安盈盈眼泪掉了下来,她不觉扑到陆靖宇怀里,拿泪脸往陆靖宇脸上蹭:“陆靖宇!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我知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受一些的。”陆靖宇将安盈盈抱进了屋里。
安盈盈便趴在陆靖宇肩膀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石坚心里也疼了一下,他掏出手绢递给安盈盈,安慰道:“安盈盈,别哭啦,看到你这样难过,我也挺伤心的。那个冷枫真是个畜牲!我要是能上去,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是陆靖宇马上将石坚送上来的手绢儿推开了。
陆靖宇用自己的衣袖给安盈盈拭去脸上的泪,说:“不用你关心安盈盈,我一个人关心安盈盈就足够了。”
石坚讥笑道:“真是个乡巴佬儿,手绢儿不用,竟用那么脏的衣袖擦脸的。”
“你说谁是乡巴佬儿?”陆靖宇大怒,起身要与石坚打架,安盈盈哭得更加响了。
陆靖宇连忙安静了下来,朝石坚挥了挥拳头说:“看在安盈盈的份上,饶你一马!”
石坚气呼呼地也挥动着拳头,安盈盈哽咽道:“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吵架了,往后我们三个人要同心协力,才能在这个山洞里活下去你们知不知道?”
被安盈盈这么一吼,石坚与陆靖宇都清醒过来。
确实,想要往下爬,是不可能的,可是想要往上爬,是更不可能了。
这山洞里的食物也会吃完的,接下来肯定有一段时间要在这里共存下去了。
陆靖宇说:“石坚,你别来多好,本来食物就不多,你一来还多一张嘴!”
石坚呲着牙说:“信不信,你一睡觉,我就将你扔下山坡去,这样不就少一张嘴了!”
“你敢!”陆靖宇又怒了。
眼看着二人又要吵架了,安盈盈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打断了他们的话说:
“你们都不要再争吵了,我们不会永远呆在这里的,接下来,我们还是将争吵的时间省下来,想想如何爬上去吧。”
石坚摊了摊手,叹息道:“谁不想上去?我都想呀可是谈何容易。”
安盈盈说:“既然爬上去这条路行不通,会不会还有第二条路可以上得去呢?要知道,在我们来到这儿之前,这儿就已住了人,如果没有第二条路,那么,这个人又是怎么来的,怎么走的呢?”
陆靖宇恍然大悟:“对,一定有第二条通道!”
石坚打了个哈欠:“可是这山洞这么大,怎么找呀?还不如先让我喝点酒呢。你们这儿可有没有酒存着?本少爷可是正要去酒吧,忽然被一个人打晕了,一醒来就是到这里了。没酒喝可真的是闷死了。”
陆靖宇不屑地说道:“这里酒是没有的,不过,白开水倒是有。”
石坚只好说:“算了,白开水就白开水吧,我可是渴死了。”
石坚说是这样说,可是他却没有动,一副要让人扶侍的样子,直到过了一会儿,没看到有什么人过来给他倒水,他才颇为不满地说:“真是的,来到这个鬼地方,竟事事要自己行。连信用卡都用不上了。”
于是石坚只好自己烧水自己喝。
就这样过了几天。
石坚气呼呼地将随身携带的银行卡与几张大团结都丢在了地上,骂咧咧地说:“真的是气死人了!这么多钱带在身上竟没有用!还不如扔了呢!”
安盈盈连忙拣起那些钱与卡,交到石坚手中,说:“石坚哥哥,将这些钱收好,我们上去了就有用了。”
“可是怎么才能上去呀?看来是要老死在这里了!”石坚拍打着头,垂头丧气地说道。
“一定可以上得去的,要相信我。既然上天没有让我们死,就一定会赐给我们一条新的路。”安盈盈黑幽幽的眼睛闪着希望。
石坚摊了摊手,“安盈盈,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条路,不是上天给我们的另一条绝路呢?说不定,上天想让我们不要死得太快,要慢慢折磨我们至死。”
“不会的,上天不会这样绝情的。”安盈盈指了指那个冰窖,“我们的食物还很多,至少还够我们三个人吃上半年,不必急的。”
石坚叹了口气,冷笑道:“安盈盈,如果每次都只能吃这么一点点,不要说三个人吃半年,就算是三个人吃上一年都可以!只是安盈盈,你不知道,每次吃完饭,我这个肚子可还是饿得慌呀,想再多吃点,那个该死的陆靖宇就拦在冰窖前面!不让我拿!”
陆靖宇厉了色喝道:“喂我警告你,这些食物是我们的保命粮,你最好不要偷吃,要不然,我砸扁你的脑袋!”
石坚吐了下舌头,“算了,富二代不跟穷小子一般见识。”
安盈盈说:“你们都别吵了,石坚哥哥,你也别怪陆靖宇,陆靖宇这样做,也是为我们好。”
这时,小吉的啼哭响了起来。
安盈盈便走过去哄孩子,她发现尿布又湿了:“呀,你们谁去取下新晒干的尿布?又到了给小吉换尿布的时间了。”
石坚与陆靖宇同时冲了过去,都要给安盈盈献殷勤。
“我拿!”石坚扯住尿布怒视着陆靖宇说。
“一直都是我拿的,凭什么你来了就要由你拿了?”陆靖宇也扯住尿布不放。
石坚气呼呼地抡起了拳头,“你是讨打吗?”
“那要不要我们试试,看谁打得过谁?”陆靖宇也毫不示弱!
“好了你们别吵了,你们吵得这么响,小吉都受惊了,哭得多厉害。”安盈盈连忙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身体,哼着歌儿哄着。
可是石坚与陆靖宇两个人都扯住尿布不放,一时竟一个人也拿不来尿布。
这真的是一个和尚打水喝,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呀。
安盈盈摇摇头,说:“陆靖宇,你就让让石坚哥哥吧,毕竟之前一直是你来换尿布的,你也辛苦了,让石坚哥哥也分担一下吧。”
陆靖宇只好放了手,咬牙切齿地说:“我是看在安盈盈的份上。”
石坚便乐颠乐颠地过来,与安盈盈一起给孩子换上尿布。
可是孩子一看到是石坚而不是陆靖宇,哭得更加响了。
石坚气得对孩子也挥动拳头:“你要是再敢哭,我打扁你!”
安盈盈瞪了他一眼,陆靖宇早冲上来,一把推开石坚,拿了尿布细心地替小吉换上。
安盈盈有些犹豫,把这小吉骗到手,是福是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