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会结束后,外县的那些客人都回归了本地。而赵云泽,又抽出时间与崔敬、崔懿详谈了合作事项。
那些租下房子的商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已经有了明确的经营项目。他们只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罢了。对于今后要经营什么项目,他们还需要斟酌。反正,只要在两个月内开起了买卖,就不算违约。
赵云泽从这些还没有明确经营项目的商人当中,选了几家实力比较强,并且信誉比较好的,单独与他们开过一个小会。至于赵云泽跟他们谈了些什么,那就不为外人所知了。反正,那几个商人走出县衙时,全都乐得嘴都合不拢。
在招商会结束四五日后,便有商人入驻了石城娱乐广场,开始店铺的装修。再加上石城县如今取消了入城税等一系列杂税,乡下的百姓,到县城内买东西卖东西的也多了起来。甚至于,一些邻县的百姓,也跑到石城县摆地摊卖东西了。县城内较之以往,人气旺盛了不少。
推行青苗法、取消各项苛捐杂税,接连这两项惠民举措,让赵云泽获得了巨大的声望。甚至有的百姓,在家里为他立了生祠,供奉起了赵云泽的长生牌位。百姓们是淳朴的,当官的为他们做一点好事,他们就感激的不知如何表达了。于是,就给赵云泽立起了长生牌位。
赵云泽听说有人供奉他的长生牌位后,立刻就生出一身冷汗。大活人的,被人立上牌位供奉,怎么想都觉得别扭。可是这种事情,他却又不好阻止。难道还要出一份告示,不让百姓这么做?那就成了变相的炫耀了。最后,赵云泽只能权当不知道这回事了。
又因为赵云泽在《白蛇传》上演那天,亲自上台表演过节目,石城县的百姓,很多都记住了他的模样。而且,百姓们也都觉得赵云泽没有官架子,能为老百姓亲自表演节目的当官的,自然没有官架子了。招商会过后,赵云泽每每走在石城县的大街上,都有百姓主动跟他打招呼。
一开始,百姓们还称呼他为“赵大人”或者“赵县令”,可是,没过几日,大多数百姓竟然亲切的称呼他“赵郎君”了。尤其是那些上了岁数的百姓,看赵云泽的眼神,就跟看自家儿孙似的。
百姓们如此愿意与自己亲近,这也让赵云泽倍感欣慰。自己来石城县才三个月,就已经获得了百姓的认可,这成绩,足以***’了。
崔敬和崔懿的店铺,都已经开始了装修。他们两家的店铺紧挨着县城东门,正好对门。
其实这个时代的店铺,装修的都很简单,并不需要耗费太多时日。
这天,赵云泽带着秦安,又一次来到了城东。他先进了崔懿的店铺。刚好,崔懿今天也在店铺之中,一见赵云泽来至,崔懿连忙上前打招呼。
“葆瑜兄,不知何时这店铺能开业啊?”赵云泽问崔懿。
崔懿道:“装修已经快完工了,等再添置上家具、厨具,招上几个厨子、跑堂的,就可以开业了。”
赵云泽点了点头,道:“等你招好了厨子,某便让明月和彩霞来教他们做菜。”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崔懿笑道。
赵云泽想了想,又道:“某建议你等崔敬的酒庄开业了,你再开业,到时候,白酒和新式菜肴一块儿上,肯定能吸引客人。”
崔敬笑了笑,道:“某已经和亭山兄商量好了,我们两家同一天开业。某就从他的酒庄里进白酒。”
“哈哈,那某岂不是一天就要送出去两个红包了?”赵云泽大笑道。
崔懿道:“大人能在小店开业之日来捧场,某就深感荣幸了,红包一说,大人能免则免吧。”
赵云泽摇了摇头,道:“那可不行,好歹,某在你这店里还占着两成份子呢。送上个红包,预祝咱们的生意红红火火嘛。”
“那就随便大人了。”崔懿也笑了。
赵云泽又问道:“店里的家具,你准备用什么样的?”
崔懿道:“自然是用高脚的了。郑德不是要开家具工坊嘛,某已经从他那里订了一批高脚的桌椅,他家本就有个木匠铺子,这些日子正在加紧赶工呢。”
赵云泽点点头,道:“崔兄考虑的极为周到,某倒是省了心了。”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急急忙忙的进入了店铺。
“大人,快回县衙,两位夫人和圣旨来了。”那衙役一见赵云泽,就立刻说道。
“啥?”赵云泽惊愣的问道。
那衙役又说:“您在长安城的夫人和老夫人来石城县了,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传旨的钦差。”
“我靠!”
赵云泽听明白了这名衙役的话,也顾不上跟崔懿告辞了,拔脚就往店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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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县衙内堂,萧氏、秦茉儿、以及传旨的崔余庆正在端坐喝茶。房遗直、邓烨、陈昭陪坐着。明月和彩霞在堂内添茶倒水。
为了给赵云泽一个惊喜,秦茉儿并没有派人提前通知赵云泽,而是直接来了石城县。可谁知道,赵云泽正好不在衙门内。
房遗直与秦茉儿和崔余庆是相熟的,也只有他,在陪着说话,陈昭和邓烨只是对萧氏和秦茉儿见过礼之后,就只剩下坐着喝茶的份儿了。
就在众人闲聊之时,赵云泽急匆匆的一头扎进了内堂。
一见到秦茉儿,赵云泽就在门口站住了。秦茉儿见到赵云泽,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四目相对,三个月的相思之苦,尽在不言中。赵云泽和秦茉儿就那么呆呆的站着,两人仿佛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一屋子人,也都被他俩当做透明的了。
房遗直看了看秦茉儿,又看了看赵云泽,生怕他俩会做出忘情之事,连忙起身,朝赵云泽一拱手道:“赵大人可回来了,钦差都来了好一会儿了。”
赵云泽这才反应过来,却是不敢再顾着秦茉儿了。
秦茉儿一听房遗直的话,也立马反应了过来,她脸色一红,对赵云泽说道:“夫君,先接圣旨吧。有什么话,待会儿再叙。”
“哦哦哦……”赵云泽忙不迭的点点头,便晃动脑袋,寻找起了传旨的钦差。
崔余庆站起身,主动向赵云泽一拱手道:“某乃门下省主事崔余庆,奉陛下之命,特来给赵县令传旨。”
“哦,见过钦差大人。”赵云泽以前并不认识崔余庆,但是崔余庆是崔敦诚的儿子,他却是知道的。
李世民居然让崔余庆来传旨,怕是别有深意啊。赵云泽心中暗道。
崔余庆笑了笑,道:“传旨也不急在一时,不如,赵大人先与老夫人和赵夫人叙叙话吧。”
赵云泽一愣,随即感激的朝崔余庆点了点头。这小伙子会做人。他忙道:“既如此,待某拜见过母亲大人,便请崔大人移步正堂传旨。”
崔余庆道:“那某便先至正堂,等候赵大人了。”
然后,房遗直、陈昭、邓烨陪着崔余庆去了正堂,把内堂留给了赵云泽一家子人。
赵云泽上前拜见过萧氏,又简单的聊了几句,萧氏便催赵云泽去接旨。赵云泽又安排明月彩霞,陪萧氏和秦茉儿等人去自家小院。
之后,赵云泽便整理了一下官服,来到正堂接旨。
正堂里,香案等物都已经摆好。赵云泽率领房遗直等一众属官,跪接圣旨。
李世民的旨意中,并没有什么实在的东西。只是肯定了赵云泽和石城县众官员推行青苗法的成绩,另外,对于赵云泽协助渝关镇守府平灭飞云寨匪患的功绩,也嘉奖了一番。之后,便全是勉励之词了。
要说实在的东西也有,那就是李世民赐了赵云泽一条腰带,还赐了房遗直一块镇尺。
对于这条腰带,赵云泽根本看不上眼,可却把石城县的那些官吏羡慕的不行。御赐之物啊,哪怕是一件挖耳勺,那也不容易得到啊。
不过,能够在圣旨中听到皇帝对自己的勉励之词,对这些官吏来说,也是兴奋的不要不要的了。虽然,圣旨中点名道姓的,就只有赵云泽和房遗直两人。
估计,这些人今后又有跟被人吹牛的资本了——皇帝陛下在圣旨中夸我了。
赵云泽接过圣旨后,崔余庆又说道:“陛下另有几句话,要跟赵县令交代,其余诸位,还请回避一下。”
房遗直便带着那些官吏离开了正堂。
“崔大人,陛下还有何事交代?”赵云泽问崔余庆。
崔余庆道:“陛下要某告诉赵大人一句话,皇剑,有可能今冬便见血,陛下让赵大人一定要磨锋利了。”
一听这句话,赵云泽立刻兴奋了。别人或许不明白李世民这句话的含义,可赵云泽却明白的很。李世民这是告诉他,皇剑特战队,极有可能今年冬天就要上战场了,李世民要他抓紧训练呢。
至于特战队在何处上战场,那自然是‘东’突厥了。
“某明白陛下的意思了。”赵云泽说道,“还请崔大人代某禀奏陛下,某一定会磨出最锋利的皇剑的。”
崔余庆点点头,又道:“另外,陛下还让某转告赵大人,说是讲武堂在贞观元年招收的学员,预定在今年七月二十八毕业。陛下说,希望赵大人能抽出时间回长安一趟,参加讲武堂的毕业典礼。毕竟,讲武堂是在赵大人的策划下办起来的,赵大人若缺席典礼,无论是陛下,还是讲武堂的众官员、教员、学员,都会感到遗憾。”
赵云泽听了这话,心潮有些起伏了。
“只要石城县不出意外,某一定抽出时间回长安的。”赵云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