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骑,走在宁荣街头,站在天香楼上,看的还是挺清楚的。
天香楼上。
探春爬在窗户上,向宁荣街上眺望。
“哎呀,珏哥哥回来了!”
王熙凤笑道:“嗳哟哟,又是这丫头,我记得我们上次等爷回来的时候,就是三丫头先看到爷的,这回还是她,这名里有个探,还真是命里也注定要探,这探的还真准。”
探春喊了这么一声,所有人都跑了过来,王熙凤这才有这样一说。
“我们下去吗?”苏妍问道。
宝钗道:“我们让他们父女两聚一会吧。你们看看,巧儿每天去等他,还不让我们去看着,不就是想第一眼看到夫君吗?”
黛玉擦了擦眼角,笑道:“是啊,我们等他们父女两回家!”
“好!”
“好!”
……
大家都附和可卿的提议。
贾珏和巧儿有说有笑的上了天香楼,一进顶楼房间,贾珏就看到众姑娘站了一排。
幸亏这楼大,能让大家站成一排。
众女都福身行礼:“恭迎王爷回家!”
贾珏也将巧儿放下来,整理了一番自己衣袖,双手叠放在胸前,向众女行礼:“向夫人们还礼了。”
贾珏走上前去,和每一个姑娘都抱了抱。最惊讶的还是探春,惜春已经长大了很多,可依赖贾珏惯了,而且也没人跟她说不能和贾珏抱,抱了会怎样,所以和贾珏抱一抱,她其实挺喜欢的。当然了,也不是周、吴两位嬷嬷不教她,而是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贾珏身上。她们四个嬷嬷全部都将贾府的姑娘当成了贾珏的后宫。
还有就是,他可没敢抱李纨,就连写信都不敢。
做完了这些,贾珏见袭人没在,就问道:“袭人那丫头呢?怎么没见她?”
众女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该不该说。
最后还是黛玉出来说道:“夫君就没猜测到一二分?”
贾珏叹了口气,说道:“她病了?还是去了?”
黛玉道:“去了。”
“是吗?”贾珏轻轻的问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这话,走到西南角边的窗户,向外看了看,“
九十韶光如梦里,寸寸关河,寸寸销魂地。
落日野田黄蝶起,古槐丛荻摇深翠。
惆怅玉箫催别意,蕙些兰骚,未是伤心事。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这是我两年前写个她的信,不知你们读了没有。不过啊,她贪慕荣华,梦想着这富贵的生活,这辈子得到了,却没命享受。你们其他几人,都各自有各自的追求和想法,唯独这袭人一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是当个好丫鬟,以后能成为姨娘。她骨子里就这样,我也改变不了。说实话,我挺讨厌她这一点的。当年,为了能够找个嘴严实,而且忠心的,能够找到的就是她了。她跟了我这么多年,为我操心了这么多年,而且我也喜欢过她,我总归是要为她留几滴泪的,不是吗?好了,你们也都不用为我担心,这年还是要好好过得,等过完了除夕,处理完了我手上的事情,我再去看一看她。”
贾珏压下了悲伤的情绪,其他姑娘们自然也不会多提这事,死了一个姨娘,她们虽然也会伤怀,可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今年的王府格外的热闹,好像这份热闹能够感染整个神京城,欢声笑语不断,管弦鞭炮不绝。
都说小别胜新婚,四年不见,这份思念化成浓浓的春风,席卷着整个潇湘馆。
鸿清二十七年,正月初一。
黛玉睡醒的时候,贾珏早已上朝去了,嗅了嗅身旁贾珏留下来的味道,觉的睡的格外香甜。
这一日,共有三份圣旨布天下。
其一:经查证,太子伙同外族,意图谋反,证据确凿,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自鸿清二十七年正月初一起,贬为庶民,流放琉球岛。
其二:立皇六子宸安为太子。
其三:封贾珏为摄政王。
今日的早朝格外漫长,等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初,贾珏也不打算先回家了,去凤藻宫凑合一顿再说。
凤藻宫。
看着狼吞虎咽的贾珏,皇后时不时的喊道:“轩儿,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喝口汤,别噎着了。”
“慢点,多着呢!”
等吃完了饭,贾珏才反应过来,这里可不是军营。
“那啥,这四年里过惯了军营里的生活,一时还适应不过来。母亲让人重新上些饭菜吧!”
“还有这么多,我和你父亲够吃了,换什么换。”
鸿清帝这才也端起碗,开始吃饭。
贾珏问道:“安儿呢?”
鸿清帝道:“我让那小子住你林岳丈家中了,让他好好学习。”
贾珏笑问:“学什么,学帝王之术?一来呢他不需要;二来呢我岳父可不会给他教的,毕竟我岳父还不知道我身份。八股?我觉得这玩意就是个害,正准备开始改革它呢。诗词书画倒是可以学。”
鸿清帝没管这些,而是问道:“轩儿,你为何还不让为父认回你?还要我封你为摄政王?你这是把你放在火架上烤啊!”
贾珏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天,思考了片刻才说道:“父亲,明天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后天你同我出去一趟吧。到那时,我自会告诉你。对了,父亲,母亲,这些年身体还好吗?等吃完了饭,我给你们查查。”
做完了这些,贾珏看他们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放下心来,回了家。
出了皇宫,天空中又一次下雪了,伸出手,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凉意。
终于回家了!
昨天他都还没仔细瞧一瞧自己的媳妇们。
这会子一看,黛玉已经二十一岁了,其他的也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最大的李纨也已经是半老徐娘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也要加快脚步,解决和李纨的事情了,这天下也该变一变了。
贾珏这会子也从黛玉的口中知道了袭人的事情。
两年前,袭人的母亲去世,袭人前往发丧,大冬天的,天气寒冷,在发丧期间得了一场风寒,本以为没什么事,一时也没放在心上,小病终究拖成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