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君策说完才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好不好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沈思言扯出一丝笑,说道:“我没事。”
她的仇她会报,虽然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给君策诉苦,君策可能真的会找上定山王府,可她与君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任何义乌帮她报仇。
惹草刚要上前却被拈花拦了下来,悄悄对惹草摇了摇头。
小姐现在还能和明王说话,就证明她没有责备明王的意思,若是惹草还一意孤行,便让小姐难做了。
但一旁的红鸾却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冷嘲热讽:“我家言妮子被那叶南栖打伤了,明王殿下可是有一朵了不起的烂桃花啊,这还没在一起呢,若是在一起了不知道我家言妮子的性命还保不保得住。”
君策沉默了一下,看到床上的沈思言又换了一种语气:“这件事本王有责,本王一定会给阿言讨一个公道。”
阿言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看得出来,这几个人对她来说都很重要,要温和相待,不能失礼,以后打交道的时候还会有很多。
君策在心里默默自我安慰道。
“多谢明王殿下,此事虽与你有关联,但该谁还的我很清楚,就不劳殿下费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如此郑重的称呼他为殿下,是要和他划清界限了吗?
还未等君策想明白,沈思言又道:“如今已过半月,相比明王府修缮的差不多了,殿下应该已经准备离开了,我身子多有不便,就不送殿下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段时间,面临的危险比她上辈子那二十多年的危险次数都要多,她很惜命,也很怕疼,她只想安安稳稳一辈子,沈府的人已经足够让她发愁了,她不想再多生事端。
如果要嫁的话,就嫁给一个平凡一点的人吧。
君策听到沈思言说的话,僵硬了片刻,随后下了决定:“好,我知道了,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便出了门,宫少锦从对面走了过来,看到君策这般模样,笑了笑:“明王这是被牵连了?不过也对,毕竟那个女子可是因为你才对沈小姐动的手。”
君策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去。
宫少锦看着远去的背影眸子深沉了几分,他之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人,可今日的一切都让他曾经的推算变得不确定起来。
“啧,这就走了?果然不靠谱。”红鸾摇了摇头。
青鸢撞了红鸾一下,示意她不要多说,红鸾皱了皱眉,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沈思言,抿了抿嘴。
言妮子这般神情,难道是对那个病秧子动心了?
沈思言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发呆让屋里四个人都误解了她的意思。
……
而这边君策刚回到王府,就被告知皇帝正在等他,他早有预料,神色如常的走了进去。
“儿臣参见父王。”
前厅的上座,之间坐着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人,许是过于操劳,发丝间夹杂了不少白发,看起来有些沧桑。
君尧也来了,站在一旁侍候着。
“起来吧。”皇帝说道。
君策缓缓站了起来,看起来有些许吃力,脸色比往日里还要苍白不少,皇帝看了他一眼说道:“朕今日听说你用剑伤了嘉乐郡主?”
嘉乐郡主便是叶南栖,封号嘉乐。
君策没有隐瞒,承认了下来:“对,此事皆因她不分青红皂白伤了儿臣好友。”
一旁沉默的君尧终于开始说话:“是好友还是心爱之人啊?”
君策抿了抿嘴,弯身说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儿臣……确实心悦于沈家小姐。”
君尧冷笑一声看着他。
他早知此人深藏不露,今日因为那一个女子露出破绽,证明那沈思言便是他的软肋。
而曾经京兆府府尹去听竹园搜查,虽然没有搜查出什么,但二人的关系也确实是在那不久后开始亲近的,但他没有证据,就在他要打消疑虑的时候竟然发现君策会武。
呵,当真是精彩。
皇帝“哦”了一声:“沈小姐?那日在太后寿宴上排的那一部话剧确实精彩。”
君策摇摇头:“并非因为那部话剧,儿臣早已对她动心。”君尧不是非得证明那日在听竹园的就是他吗?那他就给他这个证明。
“前段时日,儿臣在府里憋的烦闷,便贸然出了府,但却中途病发,得遇沈小姐,沈小姐在沈府处境尴尬,为了方便只得把我送到听竹园,我在听竹园待了几日,怕父皇责怪儿臣贸然出府,便一直未敢声张。”
君尧眯了眯眼,他竟然承认了。
“哦?那段时日我还听说听竹园闯入了一个杀人犯,那人没伤到四弟吧?”君策说完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君策。
君策细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随后点点头:“我在听竹园那几日确实有听到府尹带人来搜查听竹园,但不是因为有人看错了吗?难道真的有杀人犯?”
不就是演戏吗?他这么多年的病秧子都演过来了,何愁这一小会儿?
皇帝沉思了一会儿,这些儿子除了太子个个藏有心思,尤其是这老三,他这么问,势必在怀疑些什么,看来回去要好好派人查一下了。
“今日听你是拿剑刺伤了那嘉乐郡主,朕倒是不知道你还会武。”皇帝看向君策,不得不说,果然是做了这么些年的君主,这样的眼神非一般人能够承受。
但君策却能够坦然面对:“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谈不上会武。”
他明白,皇帝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以后他做事更要处处小心。
三人各藏心思,君策一条条都有条不紊的回答,送走了皇帝跟君尧,君策紧绷的身体却没有放松。
流云和暮云走了过来,说道:“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了,那些东西我们还处理吗?”
他们从君尧和宫少锦的交易中截来的弓弩和黄金,前段时日看得紧他们没敢有所动作,只能等他们放松了警惕再运走。
可如今主子的身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想运走难度更大了。
君策皱了皱眉:“过段时日吧。”
只是等的越久,就越危险。
这是个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