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锦,此事与你无关,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君策说道。
“事关幺儿,便与本座有关。”宫少锦回道。
惹草看向宫少锦,目光有些复杂,拈花却适时出了声:“惹草,小姐的伤是叶南栖的弄的,就别拦明王殿下了吧。”
她虽然也不怎么喜欢明王殿下,可更不喜欢这个叫宫少锦的人,若是二人打了起来,肯定是明王落下风,明王再不受宠也是皇室成员,皇上为了找回面子肯定会替明王找场子,宫少锦身后是绝命谷,场子只能在他们家小姐身上找。
该说不说,拈花关键时刻确实顶用,脑子转得很快。
惹草看了眼宫少锦又看了眼明王,抿了抿嘴:“小姐如今未醒,待她醒后若是想要见你我绝不阻拦。”
说完便收起剑进了屋子,拈花也跟着走了进去。
“主子,那我们怎么办?”暮云很没有脑子的问了一句。
君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目光暗了暗:“等。”
说等还真的在这里等上了。
只是等了没多久,没等到沈思言醒来倒是等来了两个冒冒失失的身影,一红一绿,不是红鸾和青鸢又是谁?
“君策,老娘杀了你。”红鸾二话没说,看到君策就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鞭子,她许久没有动武,此时的动作有些迟缓,君策险险避开。
君策意外的看了眼红鸾,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武,一旁的青鸢倒是从来没有刻意掩饰过自己的身手,内行人一看便知他内功深厚。
青鸢看到君策闪躲的动作笑了笑,他早知此人不简单,今日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只是……青鸢的目光忽然变得犹豫,他竟然是因为阿言才露了馅儿。
“红鸾掌柜,还希望你动手之前想明白你面前的人是谁。”流云冷声说道,他和暮云两人护在了君策身前。
红鸾冷哼一声:“老娘管你是谁,伤了我言妮子的人就该打。”
说着又是一记鞭子抽了过来,流云飞身去敌,一时间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流云边打边说道:“伤了沈小姐的是叶南栖,更何况我家主子为了给沈小姐报仇当众拿剑伤了她,她背后的可是定山王。”
青鸢在下面冷笑一声,折扇一挥:“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去找叶南栖呢?”
流云拿剑的手一抖,瞬间落了下风,脖子被红鸾的鞭子擒住,一双俏脸憋的通红。
君策意外的看向两人,这两人竟然去了定山王府?谁给他们的底气?
君策身后的门突然打开,惹草冷着脸从里面出来,看了眼被制住的流云,又看向红鸾:“此事与他无关,把他放了吧。”
君策听到惹草与他们两个说话的语气,挑了挑眉,按照身份来说,惹草是阿言的侍女,哪怕与阿言关系再亲近,在身份上总归是和掌管了云雀楼和听竹园的红鸾青鸢差了一截的。
这点看拈花对红鸾青鸢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可为何惹草对两人的态度相差那么大?更像是……平起平坐?
红鸾看到惹草出来,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将流云松开。
“言妮子醒了没?”红鸾问道。
惹草摇了摇头,侧了半个身子说道:“进来说吧。”
红鸾经过君策身边时紧了紧手里的鞭子,以示威胁。
“我刚才听青鸢说你们去了定山王府?”惹草问道。
拈花已经去厨房烧热水,沈思言又没有醒,三人倒也懒得伪装。
红鸾点点头:“对,不过你放心吧,我和青鸢是悄悄进行的。”
“你们做了什么?”惹草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此时定山王府……
原本叶南栖因为失血过多昏睡了过去,但如今醒来却是被痒醒的,伤口那里异常的痒,每当她想要抓一下的时候碰到绷带又会因为痛苦而放弃。
“爹爹,救救我,我好痒,真的好痒,我要受不了了。”
叶南栖此时就像一条蛆虫一样在床上来回滚动,叶赢山上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一把抓住旁边的大夫,质问道:“你究竟开的什么药?为何我的女儿会这么痒?”
大夫也吓得哆嗦,猜测道:“可能……可能是因为这个药的原因,涂在伤口上确实会令人发痒,就像是,就像是结痂一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问题,按理说他这里面应该不会有致人发痒的药材,或许是因为体质的原因。
大夫只能这样默默安慰自己。
……
沈思言是在晚上才醒过来的,唇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胸前那火辣辣的疼痛还在,让沈思言忍不住皱紧了眉心。
“小姐,您醒了?”惹草激动的说道。
因为长久保持一个站姿,骨头有些僵硬,走过来时差点没有跌在地上,但惹草却没有管这么多,哭着跪了下来。
“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没用,没有保护好您。”
沈思言张了张嘴开始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我没事儿,不用自责,与你无关。”
惹草摇了摇头:“不,都是我,我该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的。”
拈花也跪了下来,跟着一起哭。
红鸾被两人吵的脑仁有些疼,走过去拍了拍两人的背:“别哭了,言妮子这不是醒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哭丧呢。”
红鸾话音刚落,门就被大力推开,君策快步走了进来,在艳阳的天气里带了一身的寒气。
想来也是,暑天是他体温最低的时候,手里又没有手炉,在外面站了这么长时间,若不冷才奇怪。
中间流云想要给他递个手炉,他却给推开了,他在自罚。
“阿言。”
外面已是夜幕,古代的蜡烛并不怎么明亮,但奇怪的是沈思言还是很细致的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
是懊悔与不安,又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
但沈思言却有些犹豫了,她该是一个拎的清的,但同时她也是个怕麻烦的,仅仅是因为她和他的距离近了些,她便瘦了一鞭子,不是她胆小怯懦,可谁又能坦然的接受自己无缘无故的一身伤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