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没有风,众人却觉得冷风在冬日中迎面而来,打了个哆嗦,所有人都低头不敢开口。
红衣笑得妖娆,眼底却不含一丝笑意,冷冽的眸光暗沉夹杂着冰渣:“怎么?你们这意思果然实在逗我?”
这么想着红衣看着他们的目光平静如水,她自然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受自己的武力所以屈服!
要是论及其它,自己甚至连……老教主都比不上!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刚才受若安的影响,想要把心中的不舒服的感觉转移罢了。
“好了,你们起来吧,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还当真了呢~”娇媚的声音似乎没有任何不悦,要不是对红衣早已经有所熟悉,他们或许还当真了。
不过,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说,毕竟,只要不傻,都明白红衣现在是不在意他们这些小角色,要是自己自讨没趣,那就直接死了吧!
“教主英明!我等祝您早日一统江湖,千秋万代!”说的真挚,双手放在地面,磕头声音整齐划一。
红衣听的带着淡淡嘲讽,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一统江湖?不过是他们自己的想法罢了!
还想让自己当做前锋,你们在身后当个安静的小弟?这不是梦想,你们这是痴心妄想!
这般想着,没有理会,直接的无视他们起身离开。
去往山脚下,一个偏僻的地方,红衣停下脚步,靠在一棵树上低垂眼帘,一声叹息,声音带着道不明的情绪:“出来吧。”
话音刚落,她不远处的地方就响起一声动静,后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对着自己而来。
等她停下脚步,直直的盯着自己,红衣眸光复杂:“你不该来的……”
若安:“为什么!”
“想说什么?”红衣明白,她懂,只是,却还是来了。
不过是寻求一个答案罢了:“以为我是故意接近你?从而透过你取得你们天剑宗的什么机密消息?”轻笑出声,手抬起放在唇边:“你觉得,可能吗?”
若安愣了一下,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自己的身份还不足以对方特意接近的资格!
这句话要是以往听到,她会感觉气愤和羞辱的感觉!可现在听在耳边,却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不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就好。
“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我才想和你一起。”不等她有多余的想法,红衣的下一句话就落在她的耳边,若安一头黑线!
所以:“你看脸!”
红衣重重点头,一本正经的表情还带着一抹羞涩:“也不是啦,只是我这么好看,你要是太过磕馋也不太合适吧,这不严重打击别人的自信。所以,我这是为了他们着想,当然,这个词仅限于男性!
毕竟,妹纸都是可爱的生物!”
姐就是这么重女轻男!完全不带遮掩!
看着红衣昂着下巴,甩了甩头发,一脸自信的说道,若安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又被冲击了一下!
先不说朝廷,就算江湖也大多是三妻四妾的,而红衣则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她的很多观点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若安就已经见识过了。
因此,再次听到,除了深思之外,丝毫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当然,若是再换一个人说,若安大概就不是这种态度了。
只是,“小若安,你要不要来我魔教?姐姐罩着你!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没人敢欺负你!”
看着红衣双眸亮晶晶的说道,若安只觉得心口疼,沉默半响:“你知道的。”
她不可能背叛师门!
红衣自然明白,可就算如此,听到她的拒绝,眸光黯淡,心里还是失落。
压下心里的失落,抬眸看着她,扯起唇角,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吧,那等你什么时候有叛逃的意思时候就来找我吧,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紧紧握紧拳头,若安没有在看她一眼,紧咬下唇:“我们以后再次见面……就是敌人!”
说完,不好抬头,说完就转身,泪,滴答一声,无声落在草地。
面颊湿润,却还是紧咬牙关,头也不回的离开,随着越走越远,脑海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抚摸心口,里面空落落的。
目光呆滞,觉得身后的应该已经不在,才靠在一棵树上放声大哭。
看着若安如此,在不远处跟着的红衣一声叹息消散在风中,她何尝不明白。
只是,她们本就是两个极端的平行线,纠缠在一起,只能有一方迁就。
明明不过一月余,可她竟然会把她当做生命中仅有的重要人,人生,还真是奇妙……
嚎啕大哭声传遍树林,红衣不禁想到,这若是换一个人,说不定以为这人怎么滴了!
受了什么委屈还能哭的如此‘惊天动地’!
可明明自己才说应该委屈的那一个人好不好!
算了,谁让自己比她成熟,就这么守了她许久,见她似乎调整好心情,擦拭干净眼角的泪光,起身拍着身上的灰尘,后看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离去。
只是不论是她哭的红肿的眼睛,还是熟悉她的人,都会一眼看穿她的失魂落魄,就像一个丢了魂的人一般,如同提线木偶。
确认过她安全回到大部队,红衣才转身离开。
回到魔教,红衣待在房间,顺着房门滑落,坐在冰凉的石板地面,双手抱着膝盖,头埋起来,全身卷缩着,身上萦绕一股名为孤独的光。
她真的很孤独!
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抬眸,透过窗户的银色的月光,洒落一般照在红衣身上,却温暖不了她心底的悲凉。
声音喃喃:“我……好想回家……”
时间一直流逝,红衣也没有再和若安联系,只是,不过半月间,看着手上的信封,拆开之后看着内容,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成了凝视,最后的冷寒!
这些名门正派恶心起人来的时候还真是比屎尿糊了别人一脸还让人觉得恶心!
平时张口闭口的大义,可诬陷别人的时候,却做的比他们这些魔教的人还溜!
这不,天剑宗内门弟子勾结魔教教主的事情就传遍江湖!结局?当然是对方三日后思过崖问斩!
这就是赤裸裸的鸿门宴!
自己不去,不过是牺牲若安!或者,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假的,若安根本没事!
不论结果,都看自己罢了!赌什么!
扶着额头,叹气声回荡在大殿,其实,从头到尾自己也只有一个选择罢了,自己……不愿意赌!
所以,她只能去。
就好比眼前就是一个坑,还光明正大的摆在自己面前,而且,里面还布满了刀尖,可自己,还是得跳下去。因为,她不想拿若安的安危做赌注。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明明都没有相处多久,可就是放不下她。大概是因为自己看了她裸体,所以没办法视而不见吧,要不然总有种渣男的错觉。
红衣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并且还认同的点点头。
就要离开的时候,大殿内所有的人下跪,齐声响起:“教主不可啊!那些伪君子这是挖好了坑等你跳啊!万万不可啊!”
红衣视线冷冷扫过他们,“我是生是死,干你们何事!”
“教主不可!魔教离不开您!您要是非要如此,就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吧!”伸开双臂,心里却想到,教主这样性情不定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为了一个人去九死一生的地方!
说不定只是做做样子,自己第一个阻止,并且还给了她莫大的台阶,说不定以后就是升官发财的命!
只是,想象不同于现实!
红衣可没理会,手中的配剑直接一闪而逝:“哦,那你就死吧。”
说完,对方的脖颈瞬间喷洒而出的鲜红溢满地面,他双眸整得老大,面上还带着来不及收回的畅想,身体就’嘭’一声倒地。
本来魔教的其他人听着男子的想法还愣了一下,后看着他的脸就瞬间明白他的想法,暗骂他无耻!
刚想和他一同这么做,红衣的回应就一下子让刚想开口的自己等人全身僵住!
大殿内鸦雀无声!静的彷如要是一根针掉落都会听见声音。
红衣看着他们:“还有人想死吗?”左手扶上右手拿着的配剑,手心在剑面上轻轻的擦拭:“毕竟,我这一去说不定就是有去无回,所以,你们要是多来几个人想为我培养,欢迎之至!”
反正魔教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每个人手上多伤都染有无辜。杀了他们,她没有丝毫心理压力,毕竟,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们既然做了恶人,被我这个更加恶的恶人收拾,不过是天理循环罢了。
听见红衣说道话,众人缩写脑袋不发一语,开玩笑,你已经杀鸡儆猴给他们看了,现在谁还敢说!谁说谁死,再说,傻啊!
红衣垂着眼帘,没有看他们,直接从大殿中间离开,左手因为擦拭剑身的原因带着鲜红,已经凝固。
走出大殿,来到山脚下就买了马匹,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向思过崖,一日后,看着没有动静的思过崖。
红衣突然笑出声来,摇摇头,她是魔怔了吗……
这般想着,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低垂眼帘,语气极轻,似乎有种别样的温柔:“出来吧。”
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山崖,红衣眉头一挑,声音大了一些:“既然‘请’我过来,你们还藏头露尾的有什么意思,还是,你们是在玩捉迷藏,让我亲自请你们出来?”
话音刚落,脚步声就响起来,红衣看着不过一二十个人,老头子居多,其中两个年轻的前面,压着若安在一边,若安看见红衣,满眼的不可置信,她没想到红衣真的来了!
她不知道这是个陷阱吗!以她的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因为什么……怎么可能不懂!鼻子一酸:“你来干什么!我说了,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
所以,我不要你救,你快走啊!
红衣看出她内心的真正想法,笑得娇艳如阳,声音轻轻,带着温柔:“没办法啊,你在这里,我总是要来的。”
若安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你走啊!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傻丫头,哭什么呢,口不对心~乖乖的,等我救你~”说完,就转头看着其余人,一脸鄙夷:“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的号称的光明磊落的行为还是手段?”
看着他们有些尴尬的神情,红衣继续说道:“还真是~特别的光明磊落呢~”
说完,红衣就没忍住嗤笑出声。
众人自然感受到红衣的浓浓嘲讽,可他们能如何,这是他们目前发现的唯一弱点,他们怎么着也要试试!
“对付魔教教主,还用常规手段,应该也不合适吧!”似乎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也解释现在自己等人的行为。
只是,红衣眼中的鄙夷神色却更加浓郁:“如果你们直接承认自己卑劣,我还敬你们是个真小人,可现在,”摇摇头,啧啧出声:“比真小人还无耻的是什么?伪君子!”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真的没有叫错你们!”
其中一个年级相对小一些,脸色有些红晕,看起来有些受不了的愤怒出声:“妖女!你胡说什么!”
“切,还真是敢做不敢当!你们难不成还打算当着证据确凿的时候否认?”双手环胸,挑着下巴说道:“你是要否认不是为了诬陷若安引诱我出来还是不是觉得一个内门弟子可有可无儿子,比起我这条大鱼,死了也没什么。”
“你胡说什么!若安本来就是和你是一伙的!潜伏在我天剑宗就是为了盗取我派机密!”那人还把手中的刀对着红衣指着,义愤填膺的说道!
红衣却略带惊讶,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眼,最后盯着他的眼睛半响:“看出来了,竟然还真的有傻子!”
“这些话也就骗骗你这样的傻子,先不说我和若安勾结,就说,盗取你天剑宗的机密?”冷笑声不绝于耳:“你怎么不说我要灭了你天剑宗,就是为了强抢美人呢!”
翻了个白眼,“就你们天剑宗,还机密,我呸!要钱没我多,要武功你们掌门都不是我的对手!我需要你们的机密?一堆破纸还是什么?你们脸怎么这么大!”
越说红衣越生气,“这诬陷技术不合格,差评!”
众人听着红衣的胡言乱语,虽然有些没听懂,却还是大概明白了大致意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陈东,不要和她辩论!”一个年纪大的老头对着男子说完,又转头对着红衣说道:“妖女,不论如何!你都是魔教教主!魔教则是伤及无辜的门派!”
“杀你!则是为百姓伸张正义,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