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异口同声道。
“吆呵?”秦淮笑了,说得好像自己不敢杀他们似的。“王柱,你当年叛主怎么判的那么干脆?现在不叛了?你若是求饶,我说不定能看在当年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秦淮!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王柱从没叛主求荣过,我自从入伍第一天起,我的头就是二当家的!”王柱眼圈一瞪,怒道。
秦淮想了想,发现似乎还真是这麽个事儿,从一开始无论王柱怎么跑,都是跟在雷簿身后,而李术是什么样子,恐怕王柱都从来没见过。
秦淮当然明白这种身不由己的感受,当时先帝意图自立的时候,自己其实也感到不舒服,但是自己依旧站在身后而已,而王柱就是因为雷簿离开了,他也就跟着离开了,从来叛的就只有将军与大人物,小虾米从来只是找个安栖之所,填饱肚子罢了。
“罢了,既然如此,我就把你们带到江亭,看看陛下怎么处理吧!”秦淮无奈道,发现王柱这样的士兵其实有点悲哀。
“王柱,你要是愿意,就到了身边做个亲兵。”
“多谢秦将军了,王柱就跟着二当家的,二当家的死,王柱就跟着走!”
“唉!”秦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把半死不活的雷簿押上马车,秦淮向着江亭而去。
“邈哥儿,秦将军报说抓到了雷簿那个乱臣贼子,问你要怎么处理!”黄漪大大咧咧站在李邈的身边,问道,然后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要不要杀了他?”
李邈的最不停的抽动啊,这姐夫真是醉了,上阵打仗的时候他就跑得远远的,似乎见血就晕似的,现在抓住个雷簿就嚷嚷着把他杀了,雷簿虽然该死,但是也得先听听情况不是?
秦淮被李邈唤入账内,李邈问道:“雷簿怎么被抓的,说说吧。”
于是秦淮就将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然后竟然求情道:“陛下,那几个亲兵,可不可以招降了他们?”
“你觉得就照你说的那样,他们可能会投降吗?”李邈冷笑道,把雷簿杀了之后,恐怕那几个全都跟着走吧。
“那……”秦淮求情道,“陛下,雷簿右臂已经被斩掉了,从今以后就是废人了,既然这样,饶他一命又何妨?”秦淮知道自己多嘴了,毕竟雷簿是导致李术兵败身亡的一个间接条件,看到李邈不说话,登时收声,害怕触怒了李邈。
“咦!”但是李邈却没有一点发怒的样子,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他养伤吧,养好之后先关起来。”
李邈自然不是白痴,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让雷簿归为己用的方法,他江亭底蕴如今实在太差,能多一员将领也是好事,而且,李邈需要想想怎么让雷簿诚心归降,这是个费脑的活。
“是!”秦淮一听大喜。
“陛下,陛下,陆勉将军回来了!”这时候张勋竟然就像个小校一般激动的冲进了李邈帐中,样子非常激动,脸上挂满了笑意,甚至腿上的伤都似乎看不出来了。
李邈心神一动,顿时将思绪从收降雷簿拉了出来,喜悦道。
“你说什么?陆勉?”
“陛下,正是陆勉将军!”张勋兴奋道,“陛下令我将周围县城收服,孰料恰好遇到陆勉将军重伤归来,张勋而且看样子受伤颇为严重。
张勋见到陆勉喜不自胜,但是知道陆勉需要休养与治疗,二话不说就帮陆勉找了一个大夫,立即奔回江亭告知李邈。
“陆勉将军如今人在何处?”李邈看着陆勉根本没在外面,急忙问道。
“呃……,陆将军人现在在那个小县城,我已经找了大夫治疗了。”张勋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说陆勉的状况。
“陆勉将军受伤了?”李邈一惊,“伤的严重不严重?怎么受伤的?之前这段时间之内去哪儿了?”
“现在陆勉将军还在昏迷当中,我急着回来告知陛下消息,也没问。对了,陛下,我将救了陆勉将军的那个人给带来了,也许他知道事情。”张勋急忙道,不得不说,张勋此刻真是毛躁极了,甚至有点慌乱。
这也正常,毕竟作为李术糜下扬州四大将领之一的张勋,与纪灵,桥蕤,陆勉的关系是最好的,也是是李术的绝对拥护者。
而如今,纪灵与侨蕤两员大将已经在之前的战役中被杀,李术大起七军对抗曹操的时候,孰料韩暹、杨奉被人策反,放火烧营使得李军大乱,也就是当时,纪灵在与张飞的战斗中十余合被张飞斩杀,而桥蕤作为李术的大将,也在曹操攻击李术的时候被夏侯惇所杀。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四员大将只剩其二,也由不得张勋不激动,而且张勋在之前也认为陆勉也已经战死了,现在见到还活着的陆勉,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是十分兴奋的。
这就是惺惺相惜啊。
“那还愣着,唤进来。”黄漪对着旁边的一个侍卫说道,让他将把陆勉救来的人唤进来。“没看到陛下要有事相商吗?”
“你是怎么救得人?说说吧!”
李邈看见进来的一个猎户模样的人问道,来人长得虎背熊腰的,即便看到李邈竟然也没有丝毫恐惧之意。
“我上次去山中打猎,结果遇到了一头猛虎,宰了猛虎之后,我去集市之上卖虎皮的时候,竟然看到很多人都在追杀送回来的这位将军,而且这姓陆的身上受了很多伤,我本来让他养好伤再走,可是他不愿意,我便将他送回来喽。”
这来人说话比较粗鲁,却没有丝毫扭捏。
在与这猎户不断的商谈中,李邈知道了陆勉遭遇的事情。
原来这陆勉当初与张勋桥蕤等人一同抵御曹军,李术派遣张勋、桥蕤还有陆勉驻守在蕲阳城中,用此来抵御曹操兵马。但是曹操手下大将众多,夏侯惇率领曹军将城池攻了下来,而且将桥蕤斩杀,其中陆勉败走,中了一箭。之后曹操与夏侯惇等将领与刘备等人共同攻击张勋在下邳城中,将张勋打得大败而走,因此张勋也退走了。
再说陆勉身中一箭,几乎就快要死了,陆勉的亲兵知道曹军和刘备向南而去了,心道陆勉如此状态即便回去也只是养伤,因此带着昏迷的陆勉向北而去。
那时候的李术地域可比现在大得多,向北都到了河南了,而现在李邈不得已只能退居淮南。陆勉则被亲兵带到了徐州以北的城池躲藏,叫来大夫真知,最后陆勉在垂死病中竟然真的活了过来,但是之后被徐州刘备发现,派人追杀。
而这猎户,正是这时候遇到陆勉的,陆勉重伤未愈,被人追杀,亲兵被杀,而且自己的伤势更加严重,一度昏迷。
猎户将他带到了自己家中,将陆勉救活了,但陆勉还未痊愈却执意要去寿春,一来二去的,竟然到了这时候才到了江亭周围的县城。回江亭路上甚至连猎户都差点被徐州派出的小队伍截杀。
还好这猎户的武艺还凑活,才能驾马逃离,但是陆勉却因为伤势严重导致伤口溃烂,重度昏迷。
路上经过几千里跋涉,陆勉的伤势越来越严重,基本上都是到一个地方就得找一个大夫暂且敷上点药,因为知道李术已死,陆勉更加急切,这才坚持到了江亭。
“陛下,陆勉将军他……”张勋都有些触动,陆勉兵败却仍旧意图回到寿春,殊不知先帝已经死了,恐怕陆勉伤势的严重化其中也因为李术的身死,有悲愤与愧疚的原因吧。
“唉!”李邈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便宜老爹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总归还是留下一些死党,而韩暹、杨奉在李术的手底下被策反,陈兰雷簿反叛,刘勋自立,吕范周瑜等一些将领被孙策挖走,其实除了先前的韩馥,这李术也能称得上一个最二的诸侯了,毕竟这种识人的手段也是举世罕见啊。
但即便如此,陆勉依旧真心对待李家,对待主公,李邈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好了,不知壮士尊姓大名啊?”李邈看着这猎户不错,想把他收至麾下,问道。
“我叫鲍隆、”猎户呵呵笑道。
“不知道鲍兄弟愿不愿意在我帐下做员将领?”李邈本以为会收到什么大才呢,结果发现这个名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吗,顿时没有了多大的兴趣,只是寒暄了一句。
李邈不知道,这鲍隆是桂阳管军校尉,曾经射杀过双虎,为人倒是悍勇,在历史上被赵云斩杀,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是作为校尉这种将领还是能胜任的。
鲍隆虽然不厉害,为人却是恃才傲物,颇为自大,感觉李邈并未太过重视他,就笑了笑,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搞了李邈一个大花脸,尴尬无比。
“那好,那就请壮士先行休息吧!”李胤面色清冷,忍着窘意安排到。
等鲍隆下去之后,看着李邈吃瘪,旁边黄漪的脸色都因为憋着笑意憋成了一朵菊花。
李邈气的踹了黄漪一脚,大骂道。
“滚!”
…………
天柱山,夏侯惇召集了徐晃李典等人账前议事,此次攻打天柱山曹操根本就没有给夏侯惇派顶级谋臣,只给了个满宠,毕竟在曹操的眼中,打这么个小地方,不值得自己派顶级谋臣前来,而且夏侯惇此人有勇有谋,曹操很是放心。
“大家说说吧,你们对着天柱山怎么看?”曹军已经在天柱山之下被困了五六天了,因此夏侯惇直接开口问道。
夏侯惇一句话说完,下面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满宠,没办法,谁让老曹就派了这么一个大神呢,也不是曹操抠门,主要是如今曹操的许都更加紧张,所有的谋士必须要为曹操出谋划策,来赢得就快要到来的北方霸主争霸战。
因此,曹操的顶级谋臣全被曹操留下了,集思广益才是最重要的。
满宠看着众人灼灼的目光,也是略显尴尬。最近几日天柱山的贼寇根本对山下的曹军置之不理了,他们天柱山有粮有水,活得滋润自在,大不了两方就耗时辰呗,曹军三万人马,陈兰可不信夏侯惇能在山下守到除夕。
“伯宁啊,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吧。”夏侯惇看着众人的样子,呵呵一笑,对着满宠说道。
“是啊,伯宁,如今也就你自己能有妙计了。”李典也在旁边插嘴道。
“这……”满宠有些尴尬的接道,“其实,如今是击败天柱山的最好时机,若是我们能派偷袭天柱山的粮仓,那天柱山不战自溃,经过我这几日勘查,陈兰很是谨慎,将他们的屯粮之地困在了天柱山之南,但是……这地方只能攻上山之后潜入,南山之后便是悬崖峭壁,根本难以攀登。”
满宠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在敌人最松懈的时候偷袭粮草,应是上策,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
众人都十分沮丧。他们自然都明白,这天柱山之上陈兰从寿春抢来的粮草足够他们这些贼寇吃很久,这计谋难以施展就意味着曹军要吃掉更多的粮草,损失更多的兵马。
但是夏侯惇却是微微一笑,然后问道满宠。
“伯宁之意,中策与下策又是什么?”
满宠淡淡笑道,“哪里有什么中策与下策,除了这唯一的上策之外,就只剩下用时间与人命来填了。只是方法不同,或许可以派人直接突袭天柱山,或者就是全军直接攻山!伤亡都不会小。如今秋季多潮,陈兰又砍了周围的树木,即便我们直接损德烧山也不会对天柱山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怕众人笑话,不是宠无能,恐怕在陈兰这种居高临下而且还固守山寨的情况之下,没有人能有办法打破寨门!”满宠斩钉截铁的说道,“即便是从内部离间恐怕也难以达成!”
夏侯惇打断了满宠的话,笑吟吟道。“伯宁,若是能够攀上天柱山,胜算有几何?”
“这种玩笑哪里能开。”满宠一愣说道,“若是真的有可供上山的道路,我军必胜!”
这是夏侯惇突然站起身来道:“伯宁,我没有开玩笑。”然后夏侯惇给旁边的小校说了几句话,小校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来了一个老人过来。
“老人家,把你知道的情况说说吧。”
这老人乃是一名樵夫,就在天柱山旁边的村子里面,陈兰雷簿在天柱山嚣张跋扈惯了,但是骚扰并未骚扰山下的村庄,每次都是去抢劫一番其他地方的县城,所以这老者对天柱山的贼寇也说不上什么害怕。
再来的第二天,夏侯惇去了天柱山周围转了转,一看这天柱山地势险峻,不由暗叹了一声,“这天柱山,果然难如登天,看来除却山门前的道路,再无上山之路了!”自古华山一条路,夏侯惇虽然暗叹,情绪却没有太过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