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大的讽刺?
李邈的拳头攥的咔咔脆响,作为伪帝,李邈承受的永远比别人更多,所以这羞辱就更加的有力!李邈突然发现,自己举步维艰!因为自己无粮无兵无钱,自己得便宜老爹建的国家已经到了如此的境地,充其量也就比梵蒂冈大上几倍,简直袖珍!
甚至于连这些歪瓜裂枣也敢叫嚣!李邈此刻才真的有一种网罗天下英才的感觉,他是为了活命被逼的!简直欺人太甚!
“陈兰还说什么!”李邈对着使者问道,怒目而视,杀气凛凛缭绕在厅堂。
使者被他的气势压的有些透不过气,耳朵上面的疼痛也让他甚至无力回答,但是使者心中也是羞愤难当,自己不仅没有帮助陛下解决问题,反倒让这陈兰变本加厉,不知道是对是错,忍着疼说道:“陈兰那狗贼说,要……要陛下等着他,大军踏平江亭。”
“可恶!”李邈心中骂道!这分明是瞧不起自己,阵中的黄漪这次看到李邈生气了不敢说话,但是听到这里也是怒火中烧,便愤怒的问道使者。
“这狗贼还说了什么?”
黄漪声音中带着邪火,皆因被气炸了肺。割下使者的耳朵,这本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而且还赤果果宣战!此刻听使者似乎还有话讲,黄漪倒也是真的想看看,这陈兰还能说出什么狗屁话来!
使者抹了抹汗,急忙说道:“陈兰大骂先帝是无主无父之徒,还说陛下这小子要是个人物,改曰江亭之下再战,可别……别跟个娘们似的,一溜烟骑马跑了。”
使者将之后陈兰的羞辱全都听在了耳里面,现在也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急忙说完,便感到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李邈还没感觉怎么样,那边张勋却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身体发抖,陷入自己的怒火中了,旁若无人,微眯着眼睛嘴巴却是鼓了起来,感到心里面一股怒火无处发泄。
张勋是良将,也是忠义之人,要不也不会在李术死之后还继续固守江亭,唯李邈听命是从。此刻听到陈兰如此羞辱先帝和陛下,张勋脸色瞬间涨红,就像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兀那小人!我定当将他们斩于马下!”
心中计较少许,张勋眼中的怒意才渐渐消去,跪在李邈面前!
“陛下!勋愿领军与陈兰雷簿决战!势必报此羞辱之仇!”
李邈想了想,点头答应,语气淡然,但是却给了众将极大的信心,李邈微眯着眼睛道:“明日,让这陈兰后悔来到江亭!”
与众人商议布置完毕,李邈便宣布散帐。众将起身拜辞,下帐各自安排布防。帐上只剩下李邈一人苦苦思索对策。
…………
第二日陈兰雷簿一早就开始逼进江亭,离着江亭还有几里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小校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大当家的,那李邈欺人太甚啊!”
“何事惊慌,细细道来。这样成何体统?”
陈兰看着小校慌忙的样子有些不喜,心里不舒服,说话的语气自然不好。
“大当家的,那李邈小儿,在江亭城门前立起了一根长杆,将赵毅将军的人头给挑起来了!”
陈兰听完还没有什么表情,作为一军主帅他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情绪化的泥淖啊之中,但一旁的雷簿就不行了,这赵毅的死事实上是替他而死啊,还没听完小校的话,雷簿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气的面色涨红,浑身哆嗦,大张着嘴发不出声来。
陈兰见状连忙将雷簿扶到座椅上,连掐带按,半晌,雷簿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忍不住“哇”的一声,痛哭起来了。
“兄弟啊!兄弟!都是我的错啊!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啊!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啊!……”。
满帐将校看着雷簿的样子,害怕惹了在怒头上面的二当家的,尽皆惊恐,面面相觑,也无人作声。
过了半刻,雷簿在陈兰的怒目中才收住哭声,痛恨大骂道道:“我誓要将张勋碎尸万段!为赵毅报仇!”
话音刚落,帐下又跑来一名小卒,惊报道:“启禀大当家的,二当家的,那张勋率领兵马下城,已经排兵布阵了,看来他们是想在城下作战!”
“什么!?”,这次陈兰也坐不住了,江亭一共就那么点老弱病残,张勋还敢披挂上阵,城下叫阵?这是看不起我吗?
陈兰一拍桌子,怒的跳将起来,大吼道:“李邈小儿,张勋小儿,竟敢如此!众将给我点齐兵马,随我江亭城下杀敌!为赵毅将军还有昨天战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大哥!先锋我做!”
雷簿大声吼道,颇有一副谁跟他枪先锋谁就等着瞧的意思!
众贼将哪个敢争,看着陈兰微微点头,都没敢再和雷簿靠一块儿,在陈兰的带领之下,各自点齐本部贼寇兵马,等候陈兰调遣,浩浩荡荡向着江亭而来。
陈兰雷簿之后全副披挂,上马提剑,率领帐下八千兵马,直到江亭城下,远远地就看到了张勋一行人等城下正在等着看来这张勋也是早早就听了斥候的消息,等着陈兰来呢!
因此陈兰的心中除了怒还是怒,这张勋的表现根本就是不屑自己的兵马,根本就是认为自己土鸡瓦狗一般容易被打败,看这张勋骑在高头大马上根本不在乎的目光,陈兰大为震怒,带领大队贼寇前进迎战张勋。
张勋也是听到小校的汇报才知道今日陈兰早早的就向着江亭来了,此刻见到大队贼寇到了眼前,虽然敌方人数众多,但是张勋心中却是兴奋,不禁暗暗叫好啊。
看着敌军已到,张勋战刀往后一招,后面两千兵马跟着张勋的暗示布下阵势。骑兵在前、步军在后,左右两边则是从城中拿出来的抛石机与弓箭手,压住阵脚。
雷簿看到张勋笃定的样子,以及挂在江亭城墙边上杆子上的赵毅瞪大了眼睛的头颅,大怒道:“张勋小儿!以奸计害死赵毅,打败了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我真刀真枪干一场?”
雷簿话音刚落,张勋看着雷簿一板一眼正经八本的样子旋即笑道:“手下败将,若不是赵毅将军助你,现在死的就是你了,你有什么本事来训斥我?”
听到张勋说罢,雷簿提剑纵马,都没问陈兰的意思,直接奔出阵前,破口大骂道:“你……张勋狗贼,速来受死!”
雷簿自从在天柱山被张勋打败之后就对张勋一直不感冒,想要与张勋真正搏杀一番,昨日一战自己几乎被张勋斩杀,反倒将赵毅折了进去,所以雷簿对与张勋搏杀的**也越来越高。
“将军,秦淮愿出战!”
见张勋出来挑战,秦淮也想练练,按捺不住了,一拍胯下战马,飞马而出,直取雷簿。
雷簿一见张勋都不出来,不禁目眦欲裂,这……这也太欺负人了!这就是**裸的蔑视!
打你,我张勋根本就不用出战!
“张勋,待我斩杀此人,再与你较量!”雷簿也深知前日自己败下阵来就是因为自己在战场之上想起来张勋在天柱山上的表现,而有些犹豫,既然吃过亏了,雷簿自然不会再吃一次。
所以雷簿的注意力十分集中,手中长剑向着秦淮,驾马狂奔!
两骑相距尚有十几步,雷簿大喝一声,两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似乎早就知道主人的意思,当即猛然往前一跃。
雷簿借势而起,双脚奋力一瞪,腾空直接飞纵七八步的距离,长剑携风带雨往下照着秦淮的脑袋便劈。
雷簿这是真的发怒了,哪里是斗将,这是在拼命啊!在雷簿的眼睛里面,张勋将自己打败了两次,又将自己打的惶惶如丧家之犬,然后此刻竟然派帐下的其他的将领来与自己作战!
丢不起那个人!
只能杀人立威了!
秦淮从未见过这路杀法,从天而降,惊慌失措,慌忙之中举起长刀拦挡这向着自己头颅而来的长剑。
看着雷簿拼命的杀法,张勋心中为秦淮担心了下,然后就看到秦淮竟然生生抵住了雷簿跨马而下的长剑,长剑被战刀死死抵住,竟然在半空中停顿了数秒,根本难以寸进一步。
接着雷簿就稳稳地站在了地上,秦淮与雷簿大战,两个人都开始拼命了。
战圈之中雷簿徒步作战,秦淮稳稳的坐在马身上,两人一上一下,一刀一剑,杀了个影影幢幢,刀光剑影萦绕在两军的将士眼中。
这一来一回,竟然已经战了五六十回合,秦淮看着有些撑不下去了。
雷簿长剑向前一送,秦淮见状长刀劈落,意图抵住雷簿的剑影,熟料雷簿剑法刁钻,竟然生生将剑给转了方向,长剑插到了秦淮身下战马的肚子中,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声嘶不止。
秦淮不得不稳住战马,以防自己掉落,但这却给了雷簿机会,只见雷簿向前走了十几步,然后又向着战马的身后刺了一剑,纵身一跃,长剑向着秦淮背部刺去。
“秦淮!”
张勋见状大惊,战马开始向前。
但这时候,秦淮竟然也是从战马之上一个翻身,抱住脖颈在马身前转了一圈,转圈之中竟然一脚踹向了雷簿,将雷簿踹了一个趔趄!
“小儿!我誓要杀你!”
雷簿大怒,战刀更加迅疾,秦淮见到张勋前来,知道自己是战不下去了,于是策马奔回来阵。张勋见到秦淮安全归来,也就没有再向前。
话说张勋昨日想了很久,知道如今之计只有与陈兰硬碰硬了,江亭没有援军,没有粮草,没法长时间守城,而且作为李邈的根据地,还不能舍弃,只能有这一种方法了。
死战!
除了死战,还是死战!
其实今日一战,本来李邈也想下城的,毕竟主公下城能提升很大的士气,但是张勋深知李邈不是练武的材料,而且张勋对于能否打败陈兰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就自己带兵下城,背水一战,此战若是胜利,那就好说,若是不胜利,李邈只能带领帐下其余人马,在陈到的保护之下暂且离开江亭了。
而且张勋知道陈兰与雷簿的武力都不如自己,这是作为武者的自信。昨日与李邈商议一番,为今之计,只能凭借阵前斗将来打击一下敌方的自信心了,只要士气涨了起来。
那就是一句话。
那啥,我要打十个!
陈兰必败!
李邈在城墙之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士兵,无由来的yy了一番。
“打十个,都给我打十个啊!”
“喔!二当家的威武!”陈兰阵中突然传出一声又一声的欢呼。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看到雷簿将秦淮生生逼退,陈兰军中的士兵顿时变了原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毕竟雷簿的大败让他们心生惧意。
如今雷簿一战将秦淮击退,极大地提升了士兵的士气。
反观江亭军一方,却是一阵骚乱,兵少将怂,怎么可能有士气可言?
“将军,淮请罪!”
秦淮奔回本阵,脸上尴尬不已,向着张勋请罪。
张勋眼睛微微眯起,并没有说话。
这时候,雷簿一跃上马,驾马直至江亭军前数丈远,甚至都能让士兵看清他脸上的赘肉。
“哈哈,张勋小儿,你江亭就这等货色吗?”
“跟个娘们一般跑回本阵,你脸上也倒有光?”雷簿声如洪钟,根本不加掩饰的嘲讽道。
“你……”
秦淮语滞,抓起手中长刀就想要再次冲向前去,准备与雷簿再战一场。
张勋伸手将秦淮拦住。“不要冲动,他在逼你上阵。”
“可……”秦淮勃然大怒,骂人可以,但是骂一个将军像个娘们一般,除了司马懿那种脸皮够厚的家伙,谁能忍?
“回去!”张勋怒视秦淮一眼。
陈兰在阵中看到雷簿横剑立马,一派大将风范,直至张勋阵前不远,提剑叫阵,不禁心里大喜,这二弟的武艺还是没话说的,虽然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
“兀那娘们,谁敢与我再战!”
雷簿叫阵吼道,单手倒提长剑,策马奔回校场中央。
“张勋小儿!,昨日你用阴谋诡计杀败我先锋,将赵毅将军斩杀,今天我雷簿想与你真真正正的打一场,比武切磋一番,你可敢应战?你若是自认不是爷爷的对手,可以带着你帐下将领一起上。只要你们能打败雷爷爷手中这把剑,爷爷就服了你,绝不纠缠!倘若你们不能打败爷爷,亦或是你张勋主动认输,那你就给爷爷磕九个响头。敢不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