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的信来了,王子腾也不看,只是在书信里面接着宽慰薛姨妈,薛家这样子是不行了,但是这钱与其让下一个皇商绍介了去,不如现在他和贾家分了的好。
“妹,见了你的信就像见了你的人,京城里的景色好,你那姐姐也知道了事情,说要安排你们住,不知你们是意思,快回。”
贾雨村按照门子的说法,报了一个冤魂索命的事情,将马拐子明正典刑,薛家给了一千银元,冯家也就不在追究,死人总不能压在活人头上。
一千银元,这命也就这样吧,薛家的势力大,他们也不敢再做他法。
薛家得了王子腾的信,只好往神京去了,然而也不肯十分的放心,在路上走走停停,查看情况。
只说这年的秋天,神京里面传来了消息,皇帝要南巡,众说纷纭,但是贾雨村觉得是真的,因为他升任了南直隶总督。
张破厄这次南巡,主要就是为了画圈,为了下西洋的事情,这种事情,他不请自去抓,力度是搞不上去的。
“太子监国,首辅孙承义辅政。”接着瞻仰祖庙的名头,做出这样的决定后,张破厄很快就动了身。
第二天,皇帝的御驾便出了神京,舳舻千里,沿着大运河南下。
不出十多日,便到了聊城,山东总督甘康接了驾,张破厄问起了年成,今年没有遭什么灾,故而甘康这报喜的话倒不是空穴来潮。
张破厄定要去看看狮子楼有什么风景,想看看景阳冈是个什么样子,经景阳冈沙丘起伏,早已非密林之所,张破厄未免有些沮丧。
“当年武松可以打虎,今天这里连树都没有几根了。”
随行的沈云道:“陛下,常言道沧海桑田,此一时彼一时嘛。”
“来了这里,不打老虎,岂不是没了意思,定然是要打只老虎的,这旁边有密林,说不定有呢,徐质斌,你去看看。”徐志斌是随从的将军,听了,抱拳,派了人去看。
沈云劝道:“为人君者,应驾驭英雄,驱使群贤,岂能驰逐于原野,骁勇于猛兽?倘若一旦有个好歹,置天下苍生于何地?”
张破厄指着一旁的沈白道:“都说南北二沈,我喜欢北方,不喜欢南方,朕往日打猎,雄姿英发的样子,你没有瞧见吗?”位置高了,想要虚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那边有老虎!”徐志斌兴高才烈的说着话。
其时,夕阳西下,张破厄便入了旁边的树林。
张破厄认为这次一定是能打到老虎的,就像他认为月亮上有嫦娥一样。
“小心地面,小心地面。”地上有些坑,
坑里面是削尖的竹子,这是猎人留下来的陷阱,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的话,那就惨了。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要让那些随从在前面趟雷。
就是他想带头,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张破拿起望远镜朝阳谷县城看,这里离的不远,在望远镜中,他仿佛可以看见潘金莲的竿子打在西门庆的脑袋上。
霎时间,张破厄开始紧张了,激素开始分泌,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味道,又骚又臭又腥,手中的火铳也举了起来。
难道是···
刘德盈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因为他看到离他最近的那个名叫韩武的卫士眼里露出了惊悚的意思。
韩六的年纪是十九岁,眼睛是很大的,也很清澈,有股本本的感觉。
他悄悄把头转了过去,只看见一条斑斓的白额虎,他的嘴里叼着一只人腿,那腿是小孩子的,脚上还有些泥。
“甘霖娘!”张破厄吉发了火铳,一旁的韩五,随行的徐志斌都赶了过来,拿长矛挡在张破厄的前面,对老虎发出警告。
徐志斌更是拿着刀,好像要朝老虎扑过去,这徐志斌从前听说在少林学过本事,气势是很不凡的。
砰!
那斑斓的老虎,额头中了一枪,血流了一脸,然而,这老虎却没有逃跑,一个血肉模糊的小人架子从嘴里下来,露出血腥的牙齿,往刘德盈这边扑来。
韩武一避,拿长矛戳中了老虎的肚腹。
虎腹是老虎的柔软之处,一下就被戳进去了,徐志斌拿着刀,噗的一声,砍入猛虎的脖颈,大喝一声,用力一劈,老虎惨叫了一声,倒是也没砍下头来。
徐志斌的刀卡在里面不能动弹。
那老虎实在是太重,叫了四个人抬,
见徐志斌把刀好容易拔了出来,张破厄便道:
“把它那鞭子给我取来。”
干什么?
自然是拿来泡酒。
谁不知这这里的老虎比较养人?
江南佳丽地,这酒应该能派上用场。
可是当夜,张破厄就来了性趣,喝了些酒,便想到了酒字后面的事情,不得不发了。
随行的女眷,张破厄只带了平儿一个,平儿是自小被卖了的,不知道祖上姓什么,贾家倒是也有心,贾赦抢着,认了一个义女,进宫这些年了,倒是有了妃的地位,若说叫贾妃,和元春没什么区别,只好叫平儿罢了。
张破厄指导平儿战略战术。
这临时的屋子布置得素雅简单,又不失大气。
窗边一张花楠小几,上头的胆瓶里插着一枝菊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显然是今早刚换的。案头一支檀香正燃起袅袅青烟,香气飘到旁边一座祁阳石描蝴蝶的围屏前,便蜷聚在一处,久久不散。
平儿觉得身子懒懒的,可一旁的张破厄一早便起来打拳去了,起了身,对着镜子梳起了妆容。
头发,女人的头发是极要紧的,平儿仔细的梳,要做到发内无尘,丝丝现相。
平儿梳着青丝,张破厄回来换衣服,见了也是为之久看,这些年来,他也少说也睡了将近五百个姑娘了,但是这平儿梳妆的样子,还是让他难以忘怀。
锦束温香,罗藏暖玉,行来欲仙。偏帘栊小步,风吹倒褪,池塘淡伫,苔点轻弹。芳径无声,纤尘不动,荡漾湘裙月一弯。秋千罢,将跟儿慢拽,笑倚郎肩。
登楼更怕春寒。好爱惜相偎把握间。想娇憨欲睡,重缠绣带,蒙腾未起,半落红莲。笋印留痕,凌波助态。款款低回密意传。描新样,似寒梅瘦影,掩映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