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这什么意思?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大热的天,宫里要煤干什么?还不是科学院里面的那帮人做的?”
张破厄想了想:“您老倒是知道的多。”
“我虽然不识字,架不住会打听不是?”这老农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得意。
“淑芳,你咋回来了,你爹呢?”这老农瞧见张破厄身后的贾淑芳忙问道。
“我爹不在家?”贾淑芳问道。
“诶,你爹昨天说要去把你买回来呢。昨儿那么大的雨,也没有见他回来,你娘也没有回来。”
贾淑芳家算是富农,故而动静是有人在乎的,贾淑芳听了,忙四下去问,好多人都摇头,只有一个老婆婆道:“你爹的船在河里翻了,你娘也跳下去死了,你回去吧。”
贾淑芳听罢,眼泪断线珍珠似的下落,张破厄的脑海里却浮现了昨日的那副场景。
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张破厄扭头看着哭泣的贾淑芳道:“现在事情都这样了,你往哪里去?”
“我已经没地方去了,恩公若可怜我,我愿意当个粗使丫鬟。”
“好吧,人是地行仙,相见即是缘,你就伺候我吧。“
“只是...”
“只是什么?”
“我爹娘都落在了河里,我打算捞一捞。”
“行吧,你带着人去捞一下,沉在水里,到底不如入土为安。”
几个人带着杆子,网,在河里找人,张破厄就要入城里,县城里面井然有序,显然在彭德峰的治理下是很好的。
只是,张破厄一进城,便看到了一个喇叭小,腔儿大的人,这个人自称是直隶总督霍显家里的书办,是特地来办事的。
“我说你们的彭老爷哪儿去了?”
“彭老爷现在在田里看呢。”
“我说他没事跑那么远干什么?我这里可以总督衙门的差事,要是误了,他得担罪。
“咱们老爷什么性子,上峰也担待些。”县丞孙修齐赔笑道。
“我看你就挺好。”
那书办是这么说的,孙修齐递上来一张银票。
书办也没有看,收下了,笑道:“还是你们办事敞亮一点。”
“应该的,应该的。”
“这什么茶啊。”书办喝了一口,就全部吐了出来,孙修齐问道:“这茶是谁准备的。”
一个吏员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老爷说了,现在县里面就喝这种茶。”
这事,孙修齐是知道的:“你糊涂了?这位爷是县里面的人吗?你们打算宫里面来的人喝什么呢?”
一边骂,一边要把他撵出去,这书办不干了,“要说没好茶吃,我也不怪,只是你也不早说,爷爷怪你不老实,专门害人,既然你们这里没好茶,我也就算了,不让你们破费,只是这个人,着实欠打,我这心里不舒服,必须要出气不可。”说着,便揪住那个小吏,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而就在此刻,彭德峰进来了,呵斥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在县衙里面打人,来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书办被扣了起来,吼道:“我可是总督衙门的人,你敢这么对我?!”
“总督衙门的人各个都和总督一样,谦逊有礼,极有规矩,谁和你一样啊?来啊,把这个冒充总督衙门的人,给我打三十棍子。”
这打棍子有两种打法,一种是听着响,打得皮破,其实不疼,一种是听着声音闷,皮不破,但是最伤。
瞧彭老爷的态度,那些吏员也不敢往虚了打,捆翻了那书办,打得皮开肉绽,那书办连连叫苦,彭德峰道:“去,把这个假冒的书办给我送到总督府去,听总督大人的安排。”
张破厄看着眼前这个被押出来示众的书办,心里只是好笑。
你惹他干什么?
张破厄扭头对着邱武道:“朕欣赏他就是这一点,不畏权贵,找他打官司,钱多的输给钱少的,有钱的输给没钱的,要是天下的府州县衙,十成里面有一成是这样的人,都是这样的官,这天下的风气也就正了,”
邱武跟着附和,张破厄道:“偏又是这样的人麻烦。”
得先把他心里的傲气打掉一些。
于是,张破厄扭头对邱武道:“把咱们带的一车粮食卖了,九文钱一担米。”
“三爷,这是为什么?”若说卖,平价卖就是了,若说赈早该赈了,何苦九钱银子卖了呢?
张破厄道:“就当我为了这停机县的老百姓做好事吧。”
······
“什么米啊,这么便宜?”
“都是糟米,里面好些虫呢。”
“嘿,你这欺了心的,若说糟米,早上见你买了,现在怎么还来,定然是好米。”
张破厄的米店前,百姓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不一会儿,有一个人喊道:“彭老爷来了,想来是买米的,咱们都让让,让他老人家先买。”
喧闹一阵后,倒是让出来一个空道,彭德峰穿着便衣,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站在里面,“各位乡亲,我这手里没带什么,不是来买米的,你们买你们的就是了,我就是有句话要问。”
邱武站在里面,个子奇高,彭德峰站在他面前,倒是气场不减,问道:“你们为什么卖那么便宜啊?”
邱武道:“知道你们县遭了灾,还不准我们便宜卖吗?”
彭德峰点了点头,便走了,叫来此处的甲长,问道:“他们什么来历?”
“哦,回老爷的话,都是京城里面来的商人,说咱们县的老百姓可怜,故而贱卖了的。”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不逐利的商人?
彭德峰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
方敏这才呷了一口鸽子汤,管家道:“老爷,现在街上卖米呢。”
“什么事儿?就这事还值当说呢?”
“九文钱一担,九文钱一担。”
方敏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糟了的米?”
“不是,这米好着呢。”
“不是,是这人是谁啊?不能是钱明吧?”
“都不是,说是从京城来的。”
一听是京城来的,“难不成是要把米弄成低价,然后从这里买米,往别处卖?”
转念一想:一拍脑袋,“没道理,没道理,咱们这又不是产粮的地方...难不成,这次是要低价把我们几个压死,然后全部吞了?”
越想,方敏越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