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这事儿翻转快,但两天一夜,经历了这么多,又还坐了一天车,她精神上还是有些疲惫的。超市里暖气一烘,她洗手的时候连打几了呵欠,脑袋有些混沌。
这种商场里的洗手间建得弯弯绕绕,她打着呵欠拐了个弯,突然愣住了。
这个洗手间的结构怎么和她平时去的不一样
里面的人愣住了。
她吓得转身就跑,连“对不起”都忘了说,有印象的是,那人回头时的那张脸,还挺好看的。
粟融归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时一张脸泛着红,眼神奇奇怪怪的,不由问,“怎么了不舒服”
她摇摇头,颇为窘迫,“刚才不小心进错了地方,走到男洗手间了”
话题到这里结束,本来还好好的,可她好死不死地最后叹了声气。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抽风叹气大概是她累了吧
“叹什么气”他追问,还是有点担心的,莫非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想起她地铁遭遇色狼一事,无法淡定。
她再度摇头。
他眉头一皱,“你看到什么了”
她打了个呵欠,下意识地就回答,“有人在里面,长得还挺帅的可惜我只看了一眼就跑出来了,什么都没看清,我还是第一次”
她原本想说,她还是第一次进男洗手间,里面什么结构都没看清,结果话没说完,就被人冷冷地打断了。
“可惜”某人在冷笑,“你想看什么”
“不是”涂恒沙觉得自己的脑袋每到关键时候就卡顿是怎么回事“不是,粟老师,你听我说,我从来没见过”
“是啊你从来没见过所以没见着很遗憾是不是”某人声音愈冷了。
“”到底还让不让人把话说完她头疼,跺脚,“粟老师你误会我了我是想说,我从没见过男洗手间,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样子”
粟老师站在她对面,眼神淡淡的,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嗯就是这个意思”她小声强调,表达自己的委屈。
他明显是不信的,冷笑,“编继续编”
“哪有编”她真的委屈好不好“我我这么单纯的人,你以为我想看什么”她这么单纯,连恋爱都没谈过他却总曲解她的意思分明是他自己龌龊所以看这个世界都是龌龊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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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都是青的,“单纯你那吃啥补啥都能想出来的脑袋,你摸着你的良心再给我说一遍你单纯”
“我”吃啥补啥也是你想歪的好不好
她还来不及把这句话蹦出来呢,粟老师将手里的几大袋往她身上一压,转身自顾自走了。
她又没做好准备接,东西稀里哗啦掉到地上,无奈,她蹲下来边捡边看着粟老师远走的背影,一时急了,喊道,“话说我真想看,难道不会看你的犯得着看别人”
只见粟老师健步如飞的背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而后,继续大步流星,出去了
涂恒沙委委屈屈的,把地上东西捡起,几大袋拎在手上,不由后悔买这么多
等她把东西都提出超市,全身都冒汗了,而某位莫名其妙生气的粟老师,坐在车里等她,车就停在出口外。
她呼哧呼哧走过去,他也没出来给她开个车门什么的,她只好把东西放地上,自己打开门,再把东西一件件搬进去。
回到副驾驶室坐下时,她关上车门,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粟融归车开了十几米,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猛然觉得不对,忙把车停在一旁。
她脸色潮红,额头汗湿,手按着胸口,呼吸看起来十分急促。
“涂恒沙,涂恒沙”他慌了,第一时间在车里找药。
她的药,不管什么时候,他车里都是常备的。
找到后,轻轻喂到她嘴边,“涂恒沙,张嘴,乖,把药吃了”
她痛苦地呻吟,“小许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自己提那么多东西,快把药吃了,不要耽搁时间”他指尖的药贴着她的唇。
她摇摇头,不肯吃,皱着眉,“小许,你坏”
“是,我坏,你先吃药,吃完罚我,怎么罚都行”他急坏了,直接把药塞进她嘴里,要给她喂水。
她却把药吐了出来,潮红的脸,水润润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可怜,“不吃医生给了新的药方”
“什么药方你说”
“嗯嗯”她眨眨眼,灯光在她眼里,星光般璀璨,“医生说,人工呼吸就好了”
他一僵,反应过来,脸色都青了,咬牙切齿的,“哪个庸医”
她嘻嘻一笑,暗自觉得自己这一回演得逼真,圈住他脖子,翘着嘴,“还生气啊不生气我真的提累了”
她这样子,他哪里还气得起来惩罚似的,低头在她嘴上咬了一口,只觉又软又嫩。
她攀着他不放,噘着嘴,“气儿还没度够,还喘着呢”
“”他哭笑不得,“你好歹矜持点”
她一脸认真,咄咄逼人的眼神,“那你还在生气啊”
“”他实在无奈,捏了捏她的下巴,小声道,“回家再说,在大马路上呢”她润泽鲜嫩的唇瓣,像一朵含着晨露的花儿,他凑上去碰了碰即罢,蜻蜓点水一般。
她不以为意地嘀咕,“大马路怎么了不是在车里吗再说了,有的人还玩车z”
她发誓,“车”后面这个字她没说出来,只摆了个“z”的音位,绝对没有蹦出半点“震”的音,但粟老师的领悟力不是一般的好,刚刚缓和下去的气氛瞬间又点爆了,车里响起粟老师的咆哮,“涂恒沙单纯的你是不是太博学了”
“”她捂住耳朵,承受着暴击。
粟老师,我什么都没说,你就懂了,到底是谁博学你说
“回回家”她指指前方,被他吼得跟个鹌鹑似的。
他吸了吸气,极速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那个温和沉稳、话不高声、行不带风的粟融归,自从遇上她,算是被她生生掐死了,不,是气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