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恒沙和郝仁的谈话没能继续下去,刘母哭诉间,刘红兄弟回来了,见了他俩直接赶人,他俩慢一步,还操起棍子往他俩身上招呼。
郝仁护着她,被打得连连倒退,最终退出了刘家,而后大门砰地关上。
郝仁很气愤,只差一脚踹在门上了。
相比郝仁的激动,涂恒沙淡然多了,“郝仁,算了吧。”
“你说什么”郝仁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觉得,就在这两天,就会有反转,不必我们努力了。”她眯起了双眼,仿佛在风里,看见某人的双眼:这事儿必须交给我有些地方你不方便
“你这么肯定”郝仁笑问。
涂恒沙回头一笑,“肯定啊主编说了会查清楚的我信主编”
而事实上,反转比涂恒沙说的来得还快。
下午,在他们回去的车上,郝仁就刷到了新的内容。
先是有新媒体提供大量新证据,证明晨光日报两位记者没有撒谎,而后,刘红婆家人跟另一未知人已马赛克昵称的聊天记录曝光,聊天内容大概是该家人答应撒谎,然后作为报酬,对方会给这家人一笔钱。证据里还有一波邻居的爆料,证明刘红和女儿被家暴属实。
这样的聊天记录和爆料,郝仁和涂恒沙一眼就看出是假的。
郝仁讽刺地冷笑,“真谈这种事,怎么会在社交软件上聊还留下文字证据除非这人是傻子这个人人都能当记者,人人都能报新闻的年代,可怜的是不知真相的群众,总被带着跑,被人当了枪使,却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是正义之士。”
他将手机一关,“两个都是谎言,底下却还有一群人为两个谎言吵得天翻地覆,真是可笑”
涂恒沙显得比他冷静,他关新闻了,她还在看,新闻评论的确也开始反转,还有一大波人在评论底下要求当初骂晨江的人去给晨江两位记者道歉。
她不由笑了。
“笑什么”郝仁问她,“又看到什么了”
她摇摇头,“我怎么觉得,逼着人道歉的,跟当初骂我们的是同一拨人呢”
“原本就是若不是工作需要,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我实在懒得看”郝仁十分不情愿的,又拿起了手机,“好吧,不管怎样,咱俩的事算是转白了可心里怎么还是这么不得劲呢这一波操作,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
郝仁心里是过不去这个坎的,决心自己再去查这个事,所以,一回到燕北,他就跟涂恒沙分开了,而涂恒沙则继续刷新闻。
傍晚,之前造谣她和郝仁的自媒体便出现了,承认自己捏造发布虚假新闻,对当事人及所有人道歉,并表示删号以示诚意。
正应了郝仁那句话,这场闹剧,开始得莫名其妙,也结束得莫名其妙。可这莫名其妙的一头一尾,又有着莫名其妙的联系。郝仁不甘心,他是当事人,有他彻查的权力,她不会阻止,可她这儿,就到此为止了吧。
她跟郝仁分开后便立即给粟融归打电话,接通后,她便掐着嗓子说,“喂喂喂,请问是帅到人神共愤的粟先生吗有份快递要请您签收一下。”
那边的人一听就喷笑了,“活宝回来了”
“不不不,我不是活宝,是快递员。”她继续掐着嗓子装,“请问您的地址是晨江日报社吗”
“是这回又给我寄什么来了”他索性陪她装。
“我怎么能看到呢您到时候拆开就知道了粟先生,十分钟后请下楼来取吧”她挂了电话,火速往报社赶。
大约花了二十分钟,她才气喘吁吁地抵达报社,某位帅到人神共愤的先生已经站在门口等。
她戴上外套的帽子,正想跟他装一装,他顺手就把她帽子给撸下去了,“跑得这么气喘吁吁地干什么能不这么急吗”
她把他的手拍开,“哎呀一点儿也不配合我现在是快递员”
他无奈,“好吧,快递员同志,我那傻乎乎的女朋友又给我寄什么了”
“”她很认真的表情,“给你一次机会,再说一遍”
他想了下,“我那有点傻的女朋友给我寄什么了”
“你得说红柳路整条街最漂亮的姑娘给你寄什么了”她气得揍他一拳,纠正他。
他失笑,“好好好,我那女朋友,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给我寄什么了”
“孺子可教”她满意地踮起脚尖拍拍他脑袋,然后在自己胸口比了颗心,“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要把心寄给你,你签不签收”
那一瞬,冬日的夕阳照在他脸上,他笑了,整张脸都在发光,可偏偏的,却还要数落她一句,“傻姑娘,你能矜持点吗”说着,把她圈成心两手拢到嘴边,飞快地亲了一下。
哼,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呢
涂恒沙鄙视地想。
“今晚去我那儿吃饭”他捏着她的手问她,“你该给钱嫂开工资了,管家婆”
她想起来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尽到管家婆的责任来着,忙点头答应了,“我想先去超市买点零食吃。”
“都说了要少吃零食好好吃饭就是不改”他总是这样“教育”她,却总是任由她最后把他拉去超市。
“今天查到什么了”他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
“什么都没查到”她表情轻松,“不过,你也看到了吧事情反转了,真相出来了,造谣那人还道歉删号了”
他笑了笑,“嗯,丑恶永远战胜不了真善美,谣言永远掩盖不了真相。”
“对啊”她指着卖糖果处,拉着他就跑,“快看快看我最喜欢的糖断货很久了终于来货了”
“”没有比她更心大的人了。广大群众只顾着谴责,没有人问造谣的动机是什么,归根到底又是谁在背后操纵,她作为风暴中心的人,也没想过要问吗不过,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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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逛超市的结果,是他又两手提满东西出来。
涂恒沙手里唯一的一袋也交给他,“你等我,我去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