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都是一脸苦相,季暇年对默写的要求极高,达不到要求的就要受罚,他们这一早上都去打听消息了,根本什么也没有记住。
突然想起姜明月现在已经是季暇年的未婚妻了,纷纷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她。
姜明月也看懂了他们的暗示,有些无奈的开口:“先生,今日能不默写吗?”
季暇年面无表情:“在国子监只有师生关系。”
姜明月撇撇嘴,摊了摊双手,表示真的爱莫能助。
“默写放在下午,现在上课。”季暇年却突然开口道。
姜明月下意识得看向他,却见他正在打开书籍,没有看自己的意思。
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季暇年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没有默写的,只能说他原本就不是这个安排,只是吓唬大家得罢了。
“跪下!”下午散学后,她刚回到自己的宫中,便见皇后正一脸阴沉地坐在主位之上,见她回来才呵斥道。
姜明月冷着脸,固执地站在原地,大声道:“明月不知为何要跪?”
皇后重重得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真心为明月的话明月自然会听。”
“娘娘,殿下上了一天的课,现在有些累了,您别怪殿下。”阿幼连忙跪在地上为姜明月求情。
皇后剜了一眼她,阴阳怪气道:“本宫跟公主说话,你一个奴才插什么嘴?”
“来人,阿幼对本宫不敬,罚三十个巴掌!”
听见这话,殿中跟着皇后来的人就在往阿幼的身边走。
姜明月直接拦在阿幼的面前,瞪着渐行渐近的人,眼中全是戾气,厉声道:“我看谁敢!”
三十个巴掌下去,确实不致命,但阿幼的脸绝对要毁了。
那些人见此看向皇后。
皇后气急败坏,连声道:“真是反了,反了!”
“把公主拉开来!”
宫人们闻言便是要上手拉姜明月。
“别碰本宫!”宫人的手刚碰到姜明月的衣袖,便被她用力甩了开来。
“母后如此对待儿臣,就不怕父皇知晓吗?”姜明月威胁到。
谁料皇后听到这话反而笑了,一脸阴狠:“本宫身为皇后,管教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是全天下人都在这里看着,也没有一个人能说本宫的不是!”
姜明月势单力薄,还是被宫人拽到了一旁。
蒲扇一般的大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姜明月僵着双腿,不愿意就这样跪下来。
“母后是本宫的长辈,但你们可不是!”她低吼了一声。
宫人们闻言手下的动作一僵,皇后对公主有意见他们都是知晓的,但皇帝才是天下的主子。
眼见着众人犹豫了,姜明月适时挣脱了束缚,将阿幼一把抱住。
“出什么事情本宫一力承担!”
姜明月对皇后彻底失望了,她看着高台之上坐着的人,问道:“你真的是本宫的亲母后吗?”
皇后面色未变,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现在都不配被本宫管教!”
有了皇后的承诺,宫人们彻底放了心,又上前来想将两人拉开。
姜明月紧紧得将阿幼抱在自己的怀中。
“殿下,阿幼贱命一条,您不必如此。”阿幼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哭着开口劝说。
“你是本宫的人!”姜明月执拗得陪在她身旁。
皇后见实在拉扯不开来,突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在手中摆弄了一会儿,才走到姜明月的面前。
“若是月儿实在不听话,这块玉佩怕是要碎了。”她嘴角含着笑,作势要往地上砸。
姜明月的身形一颤,这块玉佩对自己有极其特殊的意义,自己明明就将它给了小星星,怎么会在皇后那里!
“你把小星星怎么了!”
皇后很满意她的反应,“只是请她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做客罢了。”
一边是自己照顾着长大的小星星,一边是一心为自己的阿幼。
姜明月眼中显出挣扎的模样。
只就在她愣神的这一瞬间,宫人迅速将她拉到了一旁。
另一边的人直接一个巴掌就打上了阿幼的脸。
皇后转身又回到了座位上,面带笑意,道:“以下犯上,再加二十个。”
姜明月眼睁睁得看着阿幼干净洁白的脸上出现了通红的指印。
那嬷嬷都是干粗活干惯了的,下手很重,打的人都往旁边一偏。
阿幼怕她担心,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
嬷嬷的手上似乎还戴了什么东西,阿幼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道口子,触目惊心。
“母后,月儿错了,求您放过阿幼。”姜明月终是弯下了双腿,垂眸跪在皇后的面前。
皇后故意晾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
姜明月听着后面的巴掌声,咬了咬牙,再次开口:“明月真的知错了,求求您放过阿幼。”
皇后闻言,似乎有些洋洋得意。抬手示意嬷嬷停下。
她只是要给姜明月一个教训,若是真将阿幼毁了,她反而会更不服管教。
“月儿,母后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她意有所指。
“月儿听话。”姜明月掩在宽袖下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很好。”皇后满意得点点头。
她本以为昨日姜明月只是犟一下,回去还会乖乖听话,却只等到了皇帝下的那道圣旨,这才有了今天早上的这一出。
圣旨已经无法收回,皇后这次来也只是想好好得敲打敲打姜明月。
“阿幼既然受了伤,这些日子就不要往外跑了,好好在房中休养着吧。”皇后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是将阿幼禁了足。
临走时她还不忘提点了一句:“本不想这么早就把底牌拿出来的,只是月儿太不听话了。今天的事情,本宫不希望在别人的嘴里听到。”
姜明月圆润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低声道:“儿臣知道了。”
一行人很快就从大殿中离开。
她连忙去察看阿幼脸上的伤势。
“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的脸上留疤的。”姜明月承诺到。
“来人,去请太医,就说本宫身子不适。”
这几日的敲打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宫人知道按照她的吩咐做事了。
“奴婢贱命一条,养几日就好了。”阿幼脸都肿了,说出的话也是含糊不清的,但眼中仍是一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