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漆黑怪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后,众人都长出一口大气,感觉疲惫和安宁一下充满了全身,马上就要瘫软下来。
但下一刻,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自动门完全关闭需要一点时间,而恰好在这一点时间之内,姗姗来迟的异形冲到了门前。
嘎吱——!异形的爪子与坚硬的金属门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响声。金属制的门也有了一些扭曲,它费力地一点点将微小的空隙扒开,然后将细长的头部伸进了屋内。
一直没有被众人所注意的是,异形那长满尖牙的嘴里藏着一件大杀器——可以伸长近半米的后槽牙(有点像变『色』龙的舌头,但舌尖上同样长着尖牙)拥有超乎想象的弹『射』力,在近距离上甚至可以媲美一颗大口径手枪子弹,能把人的脑袋轻易打穿,信长那把小左轮的威力还比它差了不少。
此时,这只异形的嘴正保持半张的状态,瞄准了朱云的头颅,可怕的后槽牙瞬间喷出。
霎时间,有几滴脱离原主人身体的鲜血飞溅到半空。
“喂,要撑住啊!”信长的叫喊声传到朱云耳边。
“我可还没死呢!”他也用大叫来回应。
虽然受了异形后槽牙一击,但朱云似乎还中气十足,摇晃着身体,利用手中的钢管(枪头已经掉了)狠狠地给予回击。
刚放出后槽牙攻击的异形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攻击失误,事实上这也不是它的错。在它背后的另一只异形企图借助它的身体当跳板进入房间,结果不仅被卡在了门与墙壁的夹角,还干扰了同伴的攻击行动。
就像是你在球星投篮的瞬间推他一把,球一定会偏离目标,就算是异形也不例外。拥有媲美子弹动能的后槽牙从朱云的脸旁擦过,除了撕掉一点眼下的皮肉以外,再没有取得战果,实质上只是成功激起了朱云的暴怒。
朱云本来就比异形强一些,异形偷袭失败已经失去了先手,又被自动门困住无法移动,那么朱云便掌握了巨大的优势。
异形的大嘴还未合拢,钢管已经以蛮横的架势撞碎了它的几颗尖牙,然后捅进了它的喉咙。
“给老子死吧!”
朱云再次发力,将长枪向下压去,凭借杠杆原理,将异形的上下颚活活撬开脱臼。
随后的一击,目标正是异形的上腭处。钢管那圆钝的末端在怪力加持下撕碎了一切阻碍,带给朱云绞碎一团烂肉的手感,再从异形的后脑勺穿透出来。
要说异形身体里的哪一处会给朱云以绞碎烂肉的手感,那也只有它的大脑了,作为生物而言,失去大脑就等于死亡。朱云的腕表上也显示出了『迷』人的提示:『杀死异形一只,获得500奖励点。』
另一只异形此时正从上方的门缝处弹出小半个身子,它挥舞着前爪,对朱云展开了新一轮的偷袭。
千钧一发之际,朱云干脆放弃了仍『插』在异形尸体上的长枪,一脚跺在地板上发出巨响。他借助反馈回来的反作用力向后疾退,黑『色』的利爪划破了他的围巾,却没能触及他的身体。
就在这只异形也准备故技重施喷吐后槽牙时,枪声连续响了三次,来自于信长的可靠支援终于到位。
刚刚喷吐而出的后槽牙被一发子弹拦腰打断,第二发子弹在异形坚硬的头部外骨骼上留下巨大的伤疤后被滑开,第三发子弹便不偏不倚地穿透了伤疤,『射』进了异形的头颅,它发出了极端痛苦的嘶吼声,让人『毛』骨悚然。
信长仅仅开了三枪,就将强悍的异形打到重伤。只要她手中握有可靠的枪械——例如手中这两把沙漠之鹰,在杀伤力上便不会逊『色』于朱云。
“沙漠之鹰……双持?!”程夏发出了惊愕的叫声。
这也难怪,沙漠之鹰在各种枪战游戏和影视中出镜频率相当之高,身为正常男生的程夏一眼就能认出来。正因为认出了信长手中的双枪,他才会震惊不已。
沙漠之鹰作为手枪来说优点和缺点同样突出——它的子弹威力远超一般手枪,被誉为小型手炮;但它的后坐力也大得惊人,没有接受过『射』击训练的普通人哪怕双手握持开枪也很容易受伤。很难想象,信长凭借着纤细的手臂是怎样开火的。
虽然沙漠之鹰的威力极强,但三发子弹显然还不足以秒杀异形,其他人也没能力来救场。异形『露』出破绽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于是朱云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哦,我抢怪了。”
伴随着喃喃自语声,他的右手袖管中滑出了一把军用刺刀,如镜的光滑表面反『射』出日光灯的白芒,给人以刺伤眼睛的错觉。
朱云踩着下方异形的尸体,将军刺送入被打懵了的异形下颚,锋利的刺刀在他大力之下瞬间就『插』入大半。
似乎觉得这还不够,他狞笑着,用左手对准刺刀末端狠狠击出一拳,修长的军刺一下就完全深入,从异形的头顶冒尖!
『杀死异形一只,获得500奖励点。』
“比起上次杀掉整一支特种兵小队的感觉还要美妙呢……”
他居然闭上了双眼,脸上『露』出的是惬意的表情,似乎沉醉在豪爽的杀戮之中。但在击杀异形之后,朱云的右臂难免溅上了一点异形的血『液』,腐蚀透衣物之后就接触到了皮肤,疼痛的感觉让他猛然惊醒。
“真麻烦。”
他一边叹着气,一边从左手袖子里拔出另一把军刺,对着右臂被异形血『液』腐蚀的部分就刺了下去。
血『液』、碎肉和衣袖碎片一点点掉在地上,原本用来将受害者骨肉分离的刺刀在他手中变成了手术刀。对于精神坚韧的他来说,就算没有什么解剖学修养也无所谓,只要不伤到大动脉引发飙血就行,剩下的伤痛不值一提。
清理工作完成,他的右臂上已经出现了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伤口,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小半个袖子。
原本他打算扯下袖子扎在手臂上止血,却感觉到后腰一疼,赶快转过身去。信长正以极其不爽的眼神瞪着他。
“耍帅很好玩吗,自残很爽吗?就你这种简单粗暴的治疗方法,什么破伤风、坏血病、感染流脓都会找上门来吧,到时候再截肢一下就更好玩了。”
看见朱云还愣在那里,完全是一副『迷』糊不解的样子,信长略显无奈地说道:“好歹人家也学过一些应急治疗,今天就帮你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