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因病’送回了主院。
尹老夫人也同时病了,这次是病的谁都不见。
而陶邀的‘病’也还没养好,所以府里的开支依然还是没人管。
这一场婆媳之争,好似最终结果两败俱伤,谁也没落个好。
煎熬的日子又度过了三天,到第三日傍晚,码头总算传来了宗主返回清丽的消息。
尹延君带着齐麟抵达府邸,乍一进门,就被庭院里站的齐刷刷地人头给震惊住。
尹延君眉峰轻挑,便听身边的齐麟轻嘶一声,纳闷儿地嘀咕。
“今日是什么大日子吗?怎么到这么齐?”
众人原本引颈而望,一瞧见三人的身影,顿时纷纷激动的喜形于色。
“宗主!”
“宗主回来了...”
“大哥!你可回来啦~!”
尹延君负着手停下脚步,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看着一拥而上的众人,视线最后落在激动地眼眶发红活像受了委屈的尹延昳面上。
“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等在这儿?”
尹延昳张嘴刚要诉苦,就被最快的宗亲长老插了话。
“码头递来消息,知道宗主回来,我们特地在此处迎候宗主!”
“宗主长途跋涉,一路辛苦!”
“宗主,您此行可还顺利?盛京城那边,该是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吧?”
“去去去,提什么赏赐?宗主,您可回来了,府里好些事儿还等着您做主呢,您快回去歇歇,晚些时候我们在外书房等您议事。”
“是是,很急,很多事积压了许久,再不能拖了!”
众人七嘴八舌,吵得尹延君耳朵里直嗡嗡。
他眉心褶皱更深,视线在人群里寻到三公子尹延疏,沉声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府里的事,不是有叔父做主?怎么会积压许久未能处理?叔父和箫先生呢?”
众人静下声来。
尹延疏被拎上面儿,表情牵强地讪讪笑着,含糊其辞道。
“一言难尽,大哥,你还是先回主院休整一番吧,大嫂还病着,其他的事儿,我们晚些时候再谈,不急。”
尹延君褐眸瞬暗,“邀邀病着?”
他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
再顾不得旁人,甩袖大步越过众人让开的路,健步如飞地往主院走去。
此时的主院里,齐管事已经早早通禀了宗主很快回府的消息。
锦俏带着满秋和谷雨,正在屋里忙前忙后的做准备。
陶邀被三人按到矮榻边坐下,锦俏端着脂粉就上前来,要往她脸上扑。
“夫人气色差一些,这病的才更像!”
谷雨握着梳子立在一旁就开始拆陶邀的头发,“披头散发,更惹人怜。”
满秋在一旁打下手,还问,“是不是要换个轻便松敞的衣裳?显得消瘦一些。”
陶邀被三人整的哭笑不得,抬手压住锦俏的手,又将谷雨轻轻抵开,柔声笑叹。
“别闹了,忘了宗主是神医,我是不是真的病,病的几成重,他岂能看不出?”
尹延君一定要给她把脉的。
锦俏表情一僵,谷雨也呆了呆,满秋半张着嘴神情讪讪的。
陶邀看着这三个贴心人儿,扑哧一声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一边握着手里帕子去擦脸上扑的过厚的粉。
锦俏看她这样,面上扯出抹尴尬笑脸,又匆忙去倒了杯水端过来。
好让陶邀打湿帕子,快点把那弄虚作假惨不忍睹地妆容卸干净。
“夫人快擦,宗主就要进来了!”
谷雨咬咬唇,又不甘心地小声提议,“夫人,要不您一会儿,就直接哭吧...”
哭吧哭吧。
宗主那么偏爱夫人,夫人要哭了,他一定会雷霆震怒,找去萱室为夫人出气的!
谷雨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十分好!
可陶邀哭不出来,还被他们三个逗得笑不可遏。
尹延君一阵风似的卷进来,瞧见妻子坐在矮榻上,虽然披散着头发没有梳妆,可跟三个侍婢有说有笑的十分快乐,根本不像是‘病’着。
他发紧的心窝兀地就松开了,立在房门便悄然舒了口气,苦笑牵唇。
“什么事,夫人这样高兴。”
锦俏三个闻声吓得面色大变,一个个扭过头来,那表情活像是见鬼了似的惊骇慌张。
唯有陶邀笑颜盛开,看着尹延君的清媚桃花眸晶晶亮,随手丢了帕子,起身就朝他扑过去。
“宗主!!”
尹延君先还被三个侍婢盯得满心莫名其妙,再看她红裳昳丽的倩影兴高采烈地朝他扑过来,他瞬间眉眼溢笑心腔温软。
忙将扑过来的人一把抱住了,情难自禁地搂着她亲了一口。
陶邀挂在他怀里,眼睛亮的像撒了碎星,里头除了他只有他。
“宗主,你可回来了~”
尹延君心头发热。
这小妇人,怎么会越养越娇了呢?
犹自觉得不够,他亲了陶邀眉眼又亲鼻头,又去亲她红艳艳的朱唇。
那架势,不像是往日沉稳自持的样子,更像个怜爱自己心肝宝贝的老父亲。
陶邀也不扭捏,垫着脚十分热情的回应他。
谷雨羞的直捂脸,满秋咬着唇掩嘴哧哧笑,两个人都被锦俏用力扯了一把,警告的瞪了一眼。
三人不像先前那么慌张无措了。
只是有心想退出去,给小别胜新婚的夫妻俩腾出私密空间,奈何两位主子就堵在出房门的路上。
她们想退下,愣是不敢挤过去,只能一个个不尴不尬地杵在屋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夫妻俩相拥着亲了好一会儿。
尹延君从里到外热的发胀,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三个看热闹的。
他脚步一顿,幽黑眸底灼灼燃烧的烈焰,兀地弥散了一层烟雾。
锦俏一个激灵,慌忙低下头,一左一右扯了满秋和谷雨,逃也是的跑出了里屋,慌手慌脚地将门给自外带上。
‘哐——’地一声门框碰撞清晰至极,可见是一时没把控好力道。
陶邀眼底的迷离,也因为这一声清晰的碰撞,瞬间清醒过来。
然而,没了外人,尹延君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将人抱到床榻上,汹涌至极的将她圈进怀里,恨不能直接吞下去。
陶邀招架不住这疯狼扑食得架势,哼哼唧唧气虚不定地抵着他,艰难出声。
“宗主,宗主~,你先听我说话!”
尹延君胡乱嗯了一声,“夫人说,我听。”
混乱中,两人衣襟束腰都松散开,陶邀被扒掉一半的衣衫,轻而易举就被他得了逞。
她紧紧咬住唇,拧着眉捱过阵阵不适。
最后被折磨的没脾气,干脆先放弃了抹眼药,专心配合着也让自己好受起来。
屋外,听着房里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
谷雨捂着脸还忍不住小声嘀咕。
“夫人真没骨气!唉...”
满秋强忍着笑声,轻声说,“你急什么?也不差这一会儿。”
谷雨,“......”
锦俏瞪了两人一眼,“好好守着,我去交代小厨房备热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