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体香清绵,醉人心脾。
温热大掌钻入单薄的小衣,贴在她光滑肚皮上轻抚。
他薄唇贴着陶邀耳鬓轻啄,嗓音温醇低柔。
“长大一些。”
陶邀脸靠在他颈窝里,轻笑嗯了一声。
“三个多月了,比熠儿和婉婉那时候要乖。”
她这一胎,倒是从未吐过。
而是吃什么都香,看什么都想尝尝,嘴馋的厉害。
尹延君眉眼印笑,温热的手又摸到她腕上探脉。
确认脉象安稳。
他浅吻她柔软唇瓣,笑语呢喃,“我轻些,夫人若不适,要说与我听...”
陶邀脸更烫了,玉臂无骨般环着他脖颈,轻柔回应。
顺从的像一泉温水,徐徐随着他摆布,包容。
尹延君撑手将人拢到身下,骨节分明的手轻抚她颊侧,将两缕不安分地发丝掩至耳后,薄唇轻柔贴吻。
滚烫掌心游蛇般贴在微凉滑腻的肌肤一寸寸抚揉上攀。
他不疾不徐,极尽温柔,一声声呢喃着‘邀邀’,予以所有温情爱怜。
正如他从始至终爱她的那般。
——
热水传进屋,已过子时末。
陶邀被尹延君抱去沐浴,抱回来时,床榻上被褥已经重新换过。
他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用锦被裹住,又吻她昳丽的眉眼,声线喑哑柔和。
“先睡,我片刻就来。”
陶邀却眼巴巴看着他,一双澄明清媚的桃花眸氤氲着恋慕和喜爱,艳艳红唇娇嫩如糅樱。
“我等宗主...”
尹延君心头柔软,薄唇勾着笑,又在她柔软唇瓣上浅吮一口。
“好。”
他大步走到屏风后,快速洗净身子折回来,陶邀还睁着乌亮清媚的眼眸等着他。
尹延君倾身躺到她身边,扯落床帏,将偎过来的玉人儿重新揽进怀里,亲了又亲。
两人都未着寸缕,坦诚相待身体纠缠的滋味,不比水乳交融逊色。
尹延君很快又动念,身体坚硬如铁。
好在先前纾解过,倒是能够克制。
他搂着人抵住额,哑声柔哄,“快睡,别折磨我。”
陶邀面上霞色尚未褪尽,眼中情绪含羞带笑,蹭了蹭他直挺的鼻头。
“宗主有分寸,也不是不可以。”
尹延君喉间溢出笑声,掌心覆上她柔软捏了一把。
“别闹,你身子受不住。”
他方才是温柔克制,但消磨的时间也长一些。
陶邀有身孕,绝对不能屡次三番这样。
知道他惯会心疼人,陶邀娇艳红唇翘起的笑弧未敛,柔声细语呢喃着私房话。
“我也想宗主的...”
尹延君自来待她极好,极尽纵容宠爱。
她越来越依赖他,不想同他分开。
早前他偶尔有事情,会出远门,许久不在,她虽然也惦念,却也不会日夜难眠。
如今却不同了。
“宗主不陪我用膳,饭菜就不香,宗主不在枕边,睡着亦不安稳,总会醒来。”
她抱紧尹延君腰身,紧紧贴在他怀里。
“我们是不是又要多一个女儿?女儿惯会黏人的,一定是她黏宗主,我才会这样...”
尹延君感受到她的依赖和粘人,听她一言一语亲口说出来,心头柔软的不像话。
听她最后竟然赖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不禁哑然失笑。
他拢紧怀抱,恨不能将怀里的冰肌玉骨的玉人儿,揉进骨血里融为一体。
“我在外,也无时无刻不想着邀邀,因为心中有,才会日有所思,魂牵梦萦。”
陶邀最早之前对他并不这样。
但现今她似乎懂了,能够与他爱意相同,感同身受。
他越发觉得现今的日子弥足珍贵。
想起先前无数次考虑过的事,于是同陶邀商议,“夫人,等你生下这一胎,日后我们便不再要孩子。”
陶邀微讶,抬头看他,“为何?”
没有人不喜欢多子多孙的。
她自幼便是独女,自觉孤独寂寞,无所依靠。
她喜欢儿女成群,儿女们兄友弟恭,热热闹闹。
尹延君抚着她纤薄背脊,耐心与她温声解释。
“女子身子娇弱,你体质不算太强壮,孕育生子都会消耗很大精力和气血,养不好也要折寿,我不欲让夫人再冒这份险,我们有熠儿和婉婉,再有腹中这小家伙,足矣。”
是心疼她。
陶邀眸色柔和,“我没事的,有宗主在...”
“我不是神。”尹延君轻声打断她,“邀邀,有些事是人力无法转圜的,这件事,你听我的。”
陶邀说不上来话,他一心在意她的身体,她不忍心拒绝他。
“那要如何避免呢?倘若我还是怀孕...”
尹延君封住她唇,唇齿纠缠吻了她许久,才缓缓松开她,喘息微沉道。
“我自有办法,夫人只需答应,日后不要为这事同我置气便可。”
他也有些私心。
陶邀有孕的日子,他不算好受。
他的确不重欲,但对着陶邀,他却总得发挥强大的自制力,总这么克制,也很难捱。
陶邀好笑又好气,指尖悄悄在他腰侧捏着。
“那若我这胎是个女儿,宗主可便只有熠儿一个儿子了。”
高门大户都喜欢子孙繁茂。
像清丽府这样的世宗大族,能与皇族地位相比肩,能顶事的男丁自然是越多越好。
“无妨。”尹延君不以为然,褐瞳温润噙笑,“熠儿继任宗主之位便足够,谁说女儿便不成气候?婉婉和妹妹是夫人的女儿, 必定像夫人一般能干,日后会是辅佐熠儿的得力臂膀,我们在为女儿招选两个贤能出众的女婿上门,一样家丁兴旺。”
陶邀笑出声,“宗主可真敢想,真要那样,我只有熠儿一个儿子,怕是老夫人和宗亲叔伯都要有异议。”
尹延君眼底笑意微敛,贴着她面颊吻了吻,温声保证。
“不会,我保证。”
谁敢有异议,他自会亲自去解决。
“这事是我决定的,与夫人无关,谁找不自在,便让他们来找我。”
陶邀对他的体贴和维护自然十分受用。
她心里动容,又欲言又止。
尹延君敛目看她,视线在她眉目间流转了一番,“夫人还有什么顾虑?”
“是我父亲...”
“岳父?”
陶邀樱唇微抿,“我父亲,他只有我一个女儿,宗主知道,早年间我们都动过招赘婿的念头,便是考虑到...”
她话未说完,尹延君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缄默片刻,低声开口,“夫人是想,日后从我们的孩子里,过继一个给陶家续香火?”
陶邀眼睫掀起,静静同他对视。
“宗主,其实无关乎我日后嫁给谁,我一直有此念头,我知道,夫家不会轻易点头,但事在人为,我只是想我父亲百年之后,陶家老宅,列祖列宗,还有后人能够拜祭。”
若是外祖父,不管是多亲近的关系。
等到外孙的儿子,外孙的孙子,也必然不会像孙子的后代一般,逢年过节清明祭日,再到陶家祖宅和祖坟上去祭拜。
所谓香火传承,祖荫庇继,讲究的便是这一点。
“我明白。”
尹延君轻拍她肩头,“我来安排,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