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勇想说的事情都宣布完了,宾客也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少数几个人还在宴席中徘徊,也没人知道他们是在琢磨些什么。
五层的宴会厅很快就冷清了下来,楼下的喧闹声断断续续的从楼梯口传来,热闹之景可以想象。
龙渊拍了拍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一杯杯敬酒中回过神来的何修竹,轻声道:“何老爷,我们也该回去了。”
“哦,哦!”
何修竹先是随口应了声,而后才惊觉到宴席已经结束了,可这空荡荡的宴会厅何修竹百感交集,之前那些一个个过来给他敬酒的人,都是自己曾经仰望的存在。
“来,我扶您回去。”
龙渊的胳膊穿过何修竹的肋下,将已经带着几分醉意的何修竹搀扶起来,扭头对正在打扫收拾宴会厅的伙计交代了几句后,便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何修竹半眯着眼,抓着龙渊的手,三分醉意七分恳切的道:“龙渊啊,之前我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这个何家没有我何修竹可以,但没有你龙渊不行!”
“呵呵,何老爷您醉了。”
龙渊将自己的手抽出抚在何修竹的手上安抚道。
为了防止有人会趁机捣乱,龙渊派丁洪一直在大门口守着维持秩序,见到龙渊扶着何修竹下来,他赶忙迎了上去。
“何老爷有些喝多了,你快去吩咐轿子。”
“是。”
丁洪应了一声,一溜小跑的冲出大门。
“大家吃好喝好。”
带着何修竹从大厅穿过,有人也认出了何修竹想要上前打个招呼,可都被龙渊以喝醉为由给挡了下来,看着何修竹的状态,那些人也只好作罢。
在将何修竹扶上轿子,龙渊看着人声鼎沸的黄金楼,以及已经过了饭点依旧大排长龙的队伍,他知道何家在酒楼行业的地位将不会再有人能动摇。
回到了何府在安顿了何修竹休息后,龙渊也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盘膝坐在床榻上进入了冥想。
“何家现在的命运之气也终于有些气候了,经过了这几次的波折,现在的何家可以说是完成了一次脱变,命运之气不管是质还是量都应该可以支撑我在赤星阶段的修炼了。”施展出斡旋造化,双眼含着神光透过屋顶望向何府上空盘旋的天命之气,“不过想要将修为推到赤星巅峰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看来只能等到将跑商统一才行了。”
强忍下想要立刻修炼的冲动,低头把玩了一阵玉戒,看着自己只剩半截的食指,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时候对那些跑商家族动手了。”
……
“何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在陈设豪华的房间里,戴着白色面具的圣门“无”大人对坐在下首位的一圈人询问道。
“酒楼这一行恐怕是拿何家没有办法了。”
同样是做酒楼生意的丁江钟三家中的江钟两家赫然在列,刚才说话的正是江家家主。
听到江家主的回应,“无”大人没有说话,只露出的眼睛微微下垂,房间中弥漫出阵阵凝重,被晾在那里的江家主咽着口水,不停擦着脑门上的冷汗,一片死寂中他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江老爷——”“无”大人双手按着桌子站起身,负手踱步的来到江家主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们这次真的让我很失望,知道吗?”
“无,无大人,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这次不会让您失望!”
听着“无”大人如恶魔般的喃语,江家主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连滚带爬的来到“无”大人的脚跟前,抱着大腿求饶道。
“机会?好,我给你一个机会!”“无”大人低着头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乞怜的江家主,“在家族考核前,我不管你和钟老爷用什么方法,将何家的黄金楼给我弄垮。”
“是,是……”
坐在一旁的钟家主头也不敢回的踩着脸颊上的汗,口中连声应道。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下,“无”大人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的身影道:“风二爷,第一次参加我们圣门的会议,要不要说上两句?”
这个人正是现任风家家主风云阳的胞弟风云辉,自打风老太爷出事后,风云阳便接下了下州司马的权利,而这正好刺激到了风云辉,原本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大哥成了代理下州司马,那风家家主的位置就应该让他坐,可没想到风云阳并没有要让出风家家主的意思,而家族内最有话语权的楚大师也已经被风云阳拉拢,凭他自己经营的势力根本没有机会可言。
“没什么好说的。”
风云辉硬邦邦的回答道。
“风二爷,您既然来找我圣门合作,那就请拿出点诚意来。”“无”大人不耐烦的用指节敲击着桌面,向风云辉提醒道。
“那你想知道什么?”
风云辉很不客气的问道。
“请风二爷给我们说说现在风家主对跑商的态度吧!”
“跑商?”提到跑商,风云辉也是一脸的厌恶之色,要不是那些外来的跑商,风家也不会陷入被动,而他自己也不会来圣门寻求帮助,口气很是不善道:“风家的态度很明确,重点打击外来跑商,顺便对本地跑商进行扶持。”
“哦?这可是见大好事啊!”听到风云辉的话,“无”大人一时间也来了兴趣,丝毫没有在意风云辉的语气,“那不知风家主是想扶持北沙城的哪一家?”
“这一点还需要我风某明说吗,想来无大人应该心里比谁都清楚才对吧?”风云辉对明知故问的“无”大人揶揄了一番,“北沙城在何家没有出现前,李家是唯一有能力跑外省的商队,可现在出现了何家,不仅去的地方比李家商队更远也更加丰饶,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开阔出了一条水道。请问无大人,如果换做是你,你会选择哪一家?”
“呵呵,李老爷,您可听清楚了?”
没有理会风云辉话中的夹刺带棒,反而转头对坐在左手为的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道。
“李老儿听清了。”昏昏欲睡的李家主颤巍巍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品着香茗道:“身为前辈是该好好教育教育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
杯口蒸腾的水汽遮住了老者的表情,但在做众人都从老者的言语中听到了一股狠劲,想来何李二家会是一番龙争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