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的一番话直接打断了郝荣峥脑子里的思考,在那一瞬间的时间里甚至有些宕机,他都没有太明白过来宋玉说的这番话的具体意思。
而宋玉确实非常认真的看着他,对他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虽然我现在的确是不太清楚自己的来历,但是你之前跟我说过,我是被一个畸形老头所制造出来的。”
“我原本应该只是一枚血色的眼球。”
“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那个畸形老头为什么会找到你,然后选择把我交给你?之前以那个畸形老头的意思,他就是希望队长你能够去调查关于稻草人教会的事。”
“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找到你,然后让你去调查稻草人教会的事?”
“就说明在你的身上存在着某些非常特殊的事情。”
“只是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而已。”
“并且能够佐证你现在所处的位置比较特殊的还有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金字眼的第四神使瑞希,作为荆棘造物的第四神使瑞希,通常情况来讲,和我们几乎是不存在什么关联的。”
“甚至在某种层面上还只能属于一种敌对关系,但是金字眼现在却依旧有求于你。”
“希望你能把一个东西带给某个人。”
“但是金字眼为什么没有直接说明那个徽章要交给谁?”
“这大概率意味着,他们其实早就已经知晓了我们将有可能在某个位置遇到某个特殊的东西。”
“然后把徽章交过去。”
“所以,我们如今在知命亭看到的这份地图,实际上最重要的是起到一个引入的作用,是指引我们前往某一个方向完成某个他们想要我们达到的目标。”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现在的世界处于一个混乱的交织状态,我们的存在不一定属于过去。”
“而且,我们现在明显拥有着一个人应该拥有的一切,为何他们能否定我们属于过去而不认同我们属于现在?”
“我们就不能认为他们是太过超前,而我们才是真正的现实?”
宋玉一番话在片刻时间里让郝荣峥的思维迅速变化,郝荣峥闻言也是突然反应过来了。
看着宋玉的眼神。
郝荣峥迅速的振作起来。
“你说的对!”
“我们如今所正在经历的一切明显是被某些存在刻意操纵的结果。”
“但是谁能否定我们?”
“只要我们自己没有否定自己,那这里就是现在!”
“好!”
“把铁卷拿过来,我倒要看看在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郝荣峥打起精神来,宋玉脸上露出笑容,连忙把那一份铁卷递过去。
铁卷上的内容确实非常简陋,但是知名亭从未来向他传递消息,并且明确的告知,这份铁卷就是给他的。
那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你觉得,这看起来像不像是某个地方区划地图的样子?”
郝荣峥突然皱着眉头问道。
地区区划图?
宋玉连忙掏出手机,在里面随便搜索一下就能找到整个中州的各地区区划图。
确实很像!
两人一惊,如果这是某个区划地图的位置,那中间那个“十字标点”应该就是他们接下来应该要去的一个位置了。
两人的目光开始在地图上快速的探查,直到看见一个外轮廓无比契合的地区出现在视线中,两人的表情才立马严肃起来。
“这里是?”
“嘉海?”
嘉海?
嘉海两人当然是不陌生的,作为中州众多官方组织的总部所在地,嘉海可是格外重要。
现在这份知名亭留下来的地图直接指向了嘉海地区,那这里一定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个十字标点指向什么地方?”
“这里?”
“好像是?”
“崇文阁?”
宋玉在旁边说道,但郝荣峥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马知道这个十字标点所标注的地方是什么了。
崇文阁?可是为什么是崇文阁?崇文阁虽然作为明面上两阁八院十六坛中比较重要的一环,是作为各个地区文化宣传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
崇文阁里面的人既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也没有太多的奇特之处,为什么在这个标点上会明确的标注崇文阁这个地方?
“的确是崇文阁。”
郝荣峥皱着眉头。
“那?我们要去吗?”
郝荣峥直起身来。
“去!怎么不去?虽然现在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就是想知道,在这一堆的东西之中,被隐藏起来的究竟是些什么秘密!”
“就算是被某些不知名存在当做指使的工具,那我的存在在某方面上来讲应该也算是比较重要的吧?”
“而且...我现在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吗?”
郝荣峥看着宋玉问道。
虽然宋玉在郝荣峥的脸上能够明显的看到某种奇怪的斗志,似乎连他的眼睛里都在燃烧着火焰,但更多的,是在那一瞬间里,宋玉看到了他眼神之中的不甘和无奈。
现在他们的存在似乎就像是被指使的傀儡,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只有他们,这是一种非常类似于演戏一般的无奈之感。
“走吧。”
郝荣峥挥手道,脸上似乎充满对未来可能发生事情的浓烈探索欲。
宋玉跟在郝荣峥的后面,脸上也同样露出颇为意动的表情。
……
漫天风雪铺天盖地。
茫茫暴雪之中,裹挟着大量的冰雹,如同子弹一般不断的打在许柚心面前的屏障之上,但是随着涂卡山道不断的向上走去,在无数的风雪似乎达到一个临界点过后,当你从满天的冰雹和风暴之中脱离出来过后,回头向山脚下看去,就能看见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住了风雪蔓延。
在这层如同泡沫一般的屏障之下,是如同“冰层”一般密不透风的暴雪。
而在脚底往上的地方,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一座巨大巍峨又似乎充满圣洁光芒的山峰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里就是通向摩柯大雪山以及雪山密宗的通道,被称之为神圣长生天山脚的圣山康扎玛塔。”
“康扎玛塔传说在很多年以前受到雪山密宗一位极其强大的塔嘛护佑,在这里设下了能够免遭风雪侵扰的结界,让每一个拥有大毅力来到康扎玛塔的信徒都能够以极致虔诚的信念朝拜神圣的长生天。”
“这里也是我们雪山密宗进出的唯一区域,在这座山的后面,就是摩柯大雪山,达娜玛身上带着能够打开摩柯大雪山的圣物。”
“如果达娜玛在的话,它也许能够打开一条直接通往摩柯大雪山...”
达穆从风雪之中走出来,看着面前的圣山康扎玛塔,对许柚心说道,但是他嘴里的话甚至都还没有说完,只是突然之间发现许柚心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随后在那一瞬间的时间里,一股莫名的气息开始快速的从她的身上释放出来,那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大气息,在仅仅一瞬间的时间里。
达穆心里立马升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畏惧,随后双眼开始剧烈的灼热疼痛,看向许柚心的位置开始迅速的变得模糊起来。
“呕~”翻江倒海一般极致难受的痛感迅速的席卷至整个身体和灵魂!
达穆情不自禁痛苦的跪倒在地,发出非人一般的惨叫!
但仅仅是片刻过后,那一股几乎让灵魂都直接扭曲了起来的气息迅速的消失了。
但是五脏六腑仿佛被扭曲了一般的疼痛之感根本让他无法忘记自己刚刚究竟经历了什么...
只是在无比虚弱而颤抖着慢慢抬起头过后,瞳孔不自觉的立马放大,通向摩柯大雪山的通道已经被打开了!
康扎玛塔圣山背后那应该被无穷无尽暴风雪所包裹着的地方,现在一片空荡,天空中甚至连一丝雪花都看不见,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是极为突兀的出现在圣山背后,远处那一座似乎更高圣洁的雪山,那座巨大的雪山矗立在阳光之下,反射着如同宝石一般的光泽...
那里就是摩柯大雪山...
也是雪山密宗所存在的地方。
达穆奄奄一息,如同将死之人一般趴在雪地之上,听到脚步踩在雪面上发出的轻微咯吱咯吱的声响。
达穆情不自禁,慢慢的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一把镶满了精美宝石的匕首,然后慢慢的伸到自己的身下,随后闷哼一声,片刻过后,他身下的雪面开始流淌出大量的鲜血。
达穆慢慢的从身体之下把手伸出来,整个人连同面庞也一同趴在雪地里面,然后双手恭敬的,把一枚还在痉挛跳动着,冒着热气的心脏放在自己的脑袋前面。
许柚心看着那一枚心脏,平静的将它收起,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达穆,随后手上的血肉慢慢的涌动起来,一颗崭新的,正在涌动着如同玻璃一般透明的心脏被重新丢到了达穆的手上。
随后转身往雪山密宗的方向而去。
通往雪山密中的雪道上,平白出现一个巨大的被风雪遮掩着的巨大凸起,红色的血液从进入雪道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向着远处的摩柯大越雪山蔓延而去。
一些死在雪地里的浑身长满长毛的高大人形野兽,长着一对如同冰晶一般大角的鹿...
拥有着如同玉石一般利爪的鹰,浑身雪白绒毛的狼...
以及这头巨大的双头鹰...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所谓传说中守护长生天的使者,达娜玛。
整个雪山密宗一片混乱,进入雪山密宗的雪道附近充斥着大量野兽的尸体,遍地鲜血的痕迹一直蔓延到一座巨大的雪殿面前。
这座冰雪宫殿矗立在一座巨大的雪山半山腰,其宫殿造型异常的简朴,围绕着雪山一直向上,深深嵌入雪山之中。
站在雪山密宗敞开的宫殿大门前,看着已经被砍掉脑袋的一只鹰的雕塑,同时敞开着的大门。
许柚心知道以及手上的这一枚心脏已经没用了,这尊雕塑,本该用来监察出入者是否是雪山密宗的成员。
随意把那枚达穆的心脏丢掉一边。
原本这座冰雪宫殿应该透露出神圣与庄严的气息,但此时此刻,这座宫殿已经完全被鲜血所包裹...
通往冰雪宫殿内部的道路,两边遍布着大量雪山密宗弟子残缺的肢体,鲜血横飞,已经凝固的鲜血在两边的通道之上凝结出大量鲜红的冰凌...这里如同一片人间炼狱...
整个雪山密宗一片寂静,几乎被屠戮殆尽,这里到处都是密宗弟子的尸体。
顺着冰雪所打造的通道一直向上,直到看见通道尽头一个巨大空间里面被人为雕刻出来的一个巨大的冰雕。
这个巨大空间内数之不尽的人形冰雕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遍地的被剥去皮肤的尸体如同垃圾一般散落各地,到处都是打斗留下的残破迹象。
那一个个巨大的人形冰雕上面包裹着密宗弟子的人皮,就和在其他各处所见到的稻草人的弟子一样。
这些经过剥皮仪式的稻草人教会教徒最终都会变成这样,区别只在于里面的填充物。
“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些密宗弟子,身体之中的填充物不是枯草吗?”
“为什么这些是冰雕?”
看着雪山密宗的惨状,许柚心皱着眉头却更充满了疑问。
“也许那些身体之中填充枯草的密宗弟子,是被雪山密宗派在外面的弟子吧...”
柯铭同样不解雪山密宗如今的情况。
“雪山密宗,作为一个相对而言势力并不算弱小的宗派,为什么会被稻草人教会屠杀成这个样子?”
“难道一个雪山密宗甚至连自己教派的弟子被其他教派污染都不知道?”
这里原本应该是供奉着雪山密宗信仰物之处,一个手擎苍鹰,身漂彩带,怒目而视的“神”,在他的身下,臣服着众多之前在雪道外看见的那些动物。
不过此刻他的头颅已经完全破碎,变成遍地的残渣...
这个雪山密宗已经几乎被屠戮殆尽了。
顺着雕像后面的通道向上而去,另一片空荡之地带着巨大的阴影和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看着脚下不断流淌的血液,整个通道血流成河...
顺着台阶上去。
空荡的宫殿庭院,除了尸体再无其他。
一条身长几乎上百米,几乎十几米粗的黑色巨蛇盘旋在宫殿之上,早已死去的身躯和被齐根砍断的蛇头掉在下方...
圆瞪的眼睛和血盆大口中的獠牙似乎还在说着某种不甘...
但现在只剩下挂在旁边宫殿上,充满血肉的尸体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大量血液,然后向下流淌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