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用他的大度和宽容成功地化解了联军内部存在的危机,让三军将士又成为了和和气气的一家人。这个时候,刘演、王匡、陈牧等人当即决定,趁胜北上,全力攻打棘阳,进逼宛城。
棘阳是南阳郡的一个属县,在宛城南边不远,是宛城南面的一个重要屏障。
翌日,棘阳县衙。
只见一名将军在府衙之内伏在案前正在一丝不苟地读着一卷兵书,他仿佛深深地沉醉其中,周围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这名将军看上去约莫二十多岁,身形健硕,面颊棱角分明,颔下无须,面色如玉,剑眉鹰目,丰神俊朗,英气逼人,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这名帅哥将军名叫岑彭,是棘阳县的县宰(县军政一把手),棘阳当地人,出身富绅之家,看上去白净俊朗,显得很年轻,实际上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二了。
而且,岑彭绝不是个花架子,他不仅长相俊朗,还文武双全,无论治政还是领兵都很有一手,腹中对《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都了如指掌,手持一杆九耳八环刀,身背暗器“扑风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就在这时,一名兵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神色惶恐地对岑彭说道:“将军,大事不好,有贼军向棘阳杀过来了。”
岑彭听罢,赶忙放下手中书卷,厉声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兵士神色惶恐地答道:“贼军人数众多,铺天盖地而来,看样子不下五、六万人。”
岑彭听罢,不禁眉头紧皱,顿了顿,道:“召集各部将领,准备迎敌!”
兵士连忙答道:“诺!”
棘阳只有守军不到三千,而敌军来了数万之众,岑彭知道敌我力量悬殊,但他还是想试一试敌军的水准,万一是一群乌合之众呢?以前又不是没遇到过数千精兵歼灭数万反贼的例子。
翌日,棘阳城墙之上。
岑彭远远地望见了联军兵临城下,从先头部队一眼望过去望不到边,算不准有多少人,但应该不下数万,而且军队阵容齐整,众志成城,绝非乌合之众,不禁暗自叹道:“此乃强敌,不容小觑。”
副将也在城墙上远远地望见了联军,便对岑彭说道:“将军,贼军兵临城下了,咱们怎么办?”
岑彭斩钉截铁地答道:“不要慌,随我出城迎敌!”
……
于是,联军看到了官军出城列阵,阵容齐整,领头的大将身高七尺有余,容貌俊朗,头戴雀羽缨盔,身穿银色亮片铠甲,手持一杆大刀,坐下银耳狮子骢,那叫一个威风,长得还挺帅,要不要亮瞎人的眼睛?
刘稷见状,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身边的刘演说道:“哼!来了个小白脸,我去杀他!”
说完,拍马便杀了过去。
刘稷一拉缰绳,将马止在距离岑彭五十米远的地方,用那杆厚重的铁枪指着岑彭,厉声说道:“我乃汉军先锋刘稷,汝是何人?”
岑彭竟然没有答话,而且面目井然,丝毫不动,五官俊朗,也没有丝毫细微变化,像是一尊雕塑。
刘稷心想,我嗓门不够大,难道他没听见?
于是,继续提高嗓门,加高分贝,厉声吼道:“来将报上姓名,给汝立个坟头,叫汝死而无憾!”
岑彭却仍旧纹丝不动,也不答话。
草!小白脸,还挺高冷?!
于是,刘稷大怒,拍马便杀了过去……
“铛!”
金属摩擦,火星四溅!
刘稷一记寒枪狠狠地刺了过去,岑彭却是挥舞着手中大刀轻描淡写地一挡,稳稳当当,只是银耳狮子骢的马蹄四下动了几下,便将刘稷的寒枪挡了回去。
岑彭却依然纹丝不动,而刘稷却觉得自己手中的枪微微颤动了几下。
“喝!小白脸,有两下子!”刘稷轻蔑地说道。
岑彭却依然面无表情,显得十分高冷,顿了顿,轻蔑地说道:“斩你这贼人绰绰有余!”
终于开口了,看来,这小子不是哑巴!
刘稷听罢,顿时怒火中烧,大吼一声:“小白脸,我赣你老母!”
又拍马杀了过去……
“铛!”
“铛!”
“铛!”
电光火石之间连连刺了三枪,均被岑彭挥刀轻易化解,看上去不费吹灰之力。
刘稷见状,终于要发飙了,却是凝聚心神的一枪狠狠地刺了过去……
凶狠!
霸道!
精准!
直破长空!
却被岑彭轻松一闪,巧妙地躲过,刘稷再多的力气都使向了空气!
正所谓:后仰跳投美如画,无奈咣当打铁声!
“嗷~”
恰在此时,只见岑彭座下的那匹银耳狮子骢“呼啦”长啸了一声,两只前蹄高高跃起,腾空,驾尘而起!而岑彭高高举起手中大刀,对准刘稷就是一记狠狠的“劈天斩”,刀锋像山呼海啸一般,卷协着和空气摩擦的嘶鸣声,直愣愣地落下来!
刘稷见状,大惊,连忙转攻为守,横过铁枪挡在自己身前……
“铛!”
火星四溅,电闪雷鸣!
直刺的人耳像是要聋了一样!霎时,空气的摩擦声,打铁声,马儿的嘶鸣声,周围将士们的吼叫声混在一起,天摇地动,惊天地,泣鬼神!
刘稷却是马失前蹄,胯下坐骑直接摔倒在地,刘稷也跟着阴沟里翻船,在地上滚了一身的泥土。
原来,刘稷胯下的这匹坐骑并非良驹,远不如岑彭的那匹银耳狮子骢神骏。岑彭这狠狠一刀劈下来,即便刘稷挡得住,马儿的腿也站不稳当。
看着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刘稷,浑身是土,有些狼狈,岑彭竟然没有趁势给他来上一刀,直接结果了他,而是用刀锋直指着刘稷,轻蔑地说道:“小子,你且换马来战,爷爷等你来送死!”
吆喝,原来这小白脸还是个讲义气的好汉,不会趁人之危?
于是,刘稷连滚带爬站了起来,只见岑彭稳稳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好不威风,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牵上战马,厉声喝道:“草!小白脸,你给爷爷等着!”
说完,骑上战马准备撤回阵中。
这时,联军阵中有一个高亢、雄伟、霸道的声音传了过来,越来越近:“刘稷速速回营,我来杀他!”
随即,联军阵中一名高大魁梧,黑脸,满脸络腮胡子,长相凶神恶煞的大将冲杀出来,此人正是马武,花刀太保武瘟神!
刘稷见状,只好退回阵中,只留下马武和岑彭对阵。
那么,问题来了,马武和岑彭,一个金背银环大花刀,一个九耳八环刀,都是使刀,究竟谁的刀更厉害些?
马武举起大花刀,对着岑彭厉声吼道:“受死吧!”
岑彭那漆黑的眸子中刹那间绽放出夺目的凶光,阴冷,嗜血,仿佛能杀人!
“嗷~”
岑彭一如既往地高冷,低调,没有一句废话,只是胯下坐骑一声厮吼,立时拍马杀将过来……
“铛!”
“铛!”
“铛!”
一阵电光火石之间,金属摩擦,二人你来我往,旗鼓相当,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短兵相接,金属碰撞声,马儿嘶鸣声,将士鼓噪声混成一团,响彻天地,震惊了山林鸟兽,万界皆空!
一时间,二人杀得天昏地暗,人神共泣,鬼灵无踪,不死不灭!
有诗为证:
岑彭马武对花刀,恰似铁掌水上漂。
昏天暗地谁不怵?鬼哭狼嚎尿一泡。
……
就在马武和岑彭杀了将近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的时候,刘演终于按奈不住了,他竟然也拍马杀了过来,和马武一起,形成了对岑彭二打一的局势。
此时,也别管别的了,什么二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汉之类的,不管了,又不是比武切磋,这是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先把这小子拿下来,攻下棘阳要紧!
又过了几十个回合,岑彭终于寡不敌众,逐渐落入下风,但是依然没有被打垮,大刀舞的虎虎生风,接二连三挡住了刘演和马武的车轮大战。
刘演当时就震惊了,心想,这家伙可真是一员虎将啊,老子勇冠三军,是汉军头号猛将;马武号称“花刀太保武瘟神”,在绿林军中武艺超群,无人能敌,现在二人联手竟也拿不下他?
岑彭越来越感觉吃力,不禁心想,这股贼军真是藏龙卧虎,竟然还有这等猛将,阵容又整齐,人数又多,不同于一般的贼军,是强敌啊,看来不能恋战,不然老子非得失手被擒不可!要避其锋芒,避其锋芒啊!
于是,岑彭一看敌不过,连忙拍马就跑。
刘演、马武二人见状,立即追了过去,势必要生擒这厮,在岑彭身后穷追不舍……
“嗖!嗖!嗖!”
没想到,刹那间,三支“扑风镖”顺着岑彭逃跑的反方向飞了过来,让刘演、马武二人躲闪不及,差一点摔下马来。而岑彭却趁着刘演、马武躲避飞镖的间隙趁机跑掉,而且赶紧鸣金收兵,将棘阳城门紧闭。
刘演见状,大吃一惊,刚才那三支飞镖一齐飞来,若非自己和马武躲闪及时,定要被射穿,就这样,还差点弄得人仰马翻。这小白脸将军,居然还有这等绝技,真是一员虎将啊!
……
半个时辰后,棘阳城中。
岑彭召集众将,并且吩咐道:“李洋,保护好夫人和孩子,收拾好金银细软,从东门撤退;范静,随本将军出西门迎敌,迷惑敌军,假装败退,然后抄小路撤退。”
一旁的副将范静一脸疑惑,道:“将军,咱们这是……要跑?”
岑彭一脸不屑,道:“不是要跑,是战略性撤退。眼下贼军势大,棘阳城小兵少,必然不能久守,咱们应该避其锋芒,伺机再战!”
不是要跑,其实就是要跑……
岑彭和刘演、马武交手之后便知道,凭借自己的三千兵马,根本就挡不住联军的数万大军,既然挡不住,那倒不如早些撤退,留下来只有做无谓的牺牲,到时候一家老小都会落在叛军的手里,那样的话,你降是不降?
于是,岑彭主动放弃了棘阳,他带着一家老小去宛城投奔了他的顶头上司前队大夫甄阜。
岑彭本来还想在自己的顶头上司面前寻求一丝安慰,没想到,甄阜大怒,责怪岑彭临阵脱逃,作战不力。不仅如此,甄阜还将岑彭的一家老小都软禁了起来,放出话去,岑彭若不奋勇杀敌,平叛立功。就将他母亲给宰了,还要将他老婆分给众将士享用,让他当个“绿帽将军”。
要知道,岑彭的老婆那叫一个国色天香,岑彭跟她感情极深,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
刹那间,岑彭有一种刚出了屎坑子就进了尿窝子的感觉,对甄阜这副恶心人的嘴脸,恨不得撕烂了他。但是,甄阜大权在握,岑彭也不敢当面顶撞他,只能继续率军迎敌,并且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句,甄阜,我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