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妃轻轻的走到了窗下,站在了那里。
房间里传出了赵元佐和赵元侃的声音。
赵元佐沉声说道:“不可能!”
赵元侃好像非常急了:“大哥,怎么不可能呢?”
赵元佐说:“我不可能向父皇求情,而且是为潘美求情!他这样子已经是违背了原则,而且还害死了杨老令公,这更是罪大恶极,朝廷损失了一员虎将,这可是多大的损失啊?父皇肯定也非常的生气,姑且还不说燕云十六州一直是父皇的心头大事呢?这些年以来,难道你还不懂得父皇的心事吗?”
赵元侃说:“我当然知道,我也当然懂得,杨老令公的悲壮也让我感到痛心,但是代国公也是朝廷的顶梁柱,也是两朝元老呢,他的功劳也绝不在老令公之下,当年老令公还是代国公争取过来的呢,他们的关系肯定不是如此的脆弱,所以前方所传来的消息也肯定不是这样子的,我也不相信代国公会陷害老令公,所以我也不求大哥你是真的向父皇求情,我只是希望大哥你能跟父皇说,要求父皇公平公正的查清楚这件事而已,老令公已经为国捐躯了,我们不能再让代国公也不明不白的身陷囫囵啊!”
赵元佐沉默了。
李贤妃这时候也明白了,原来赵元侃是来求情的,求赵元佐来为潘美求情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肯定是潘府的人或者潘莉的意思了。
想到了这里,李贤妃的心里就非常的生气,牙齿也恨得痒痒的,无论怎么样,一定不能让赵元佐去求情,否则的话,今天赵光义所说的那番话可能就会失去平衡了,如果真的那样子,到头来损失的就是他们了,这无异于便宜了赵元僖。
赵元侃继续说:“大哥,求求你!”
赵元佐忽然问道:“是不是韩王妃叫你来的?”
赵元侃一愣,很快就摇头说:“不是!不是她!她还不知道这件事,这只是我的意思,毕竟代国公是小弟的岳父呢,如果他出了事,小弟也是于心不忍,虽说老令公也是小弟深深佩服的人,但是以后我们好好的待杨家的人就可以了,我们不能让死了的人寒心,也不能让朝廷再损失虎将啊!”
赵元佐想了一下说:“你觉得我去说可以奏效?”
赵元侃听到赵元佐的这样说,知道赵元佐已经有了松动,心中顿时大喜过望,马上说:“可以,可以的,一定可以的,父皇最听你的话了。”
赵元佐摇摇头说:“不!我还是觉得不妥,非常的不妥,这样一来对老令公太不公平了,而且我也不知道父皇的意思是什么,父皇是最恨背叛之人的,而且最恨的是同僚间相互倾轧,如果这样的话,我出去为代国公求情,那就会害了许多人。”
赵元侃还想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候,李贤妃拍了拍手掌,慢慢的走了进来,赞赏的对赵元佐说:“佐儿,你是对的!母妃也支持你的决定!“
赵元佐和赵元侃见到了李贤妃突然进来,一下子都怔住了,他们都想不到李贤妃竟然在外面。
赵元佐和赵元侃马上施礼,显得有点不自然。
李贤妃冷眼看了看赵元侃,然后慢慢的坐到了上首。
赵元侃和赵元佐兄弟俩站在了下首,不知道李贤妃此番前来到底所谓何事,心中也是不禁暗暗踌躇。
李贤妃清了清嗓子说:“佐儿,你刚才说的是正确的,所以你就按照你自己所说的去做就可以了,朝廷和你父皇都决不允许出现背叛之人,杨老令公是朝廷的栋梁,他为了大宋的江山与子民而献身,我们大宋不能对不起他!”
赵元侃听到了李贤妃这样说,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他当然也知道了李贤妃的态度,心里顿时凉了下来。
李贤妃又看了看赵元侃说:“侃儿啊,你不思上进就算了,为何还要总是来这里烦你大哥呢?而且还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给他往下跳呢?你知不知道现在你们的四周围全都是敌人呢?别人就等着你们兄弟俩给自己挖坑,然后自己往下跳呢。”
赵元侃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连忙说:“母妃,孩儿没有这个意思,孩儿更没有陷害大哥,母妃误会了。”
李贤妃猛地一拍桌子,人也激动的站了起来,生气的说:“误会了?本宫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怎么说是误会了呢?”
赵元侃顿时哑口无言。
赵元佐马上说:“母妃请息怒,三弟也只是为了亲情而已,他也是一时急了而已。”
李贤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说:“本宫不管那么多,反正这次你们两个谁也不能为任何人求情,也尽量不能出声,一切皇上和朝廷自由定夺,知道了吗?”
赵元侃马上说:“可是母妃、、、、、、、”
“没有可是!”李贤妃没有等赵元侃说出来,大声的回绝道。
赵元侃憋得脸红红的,不高兴的说道:“母妃,你是不是对孩儿有意见?你是不是对孩儿的媳妇有意见呢?”
李贤妃生气的说:“侃儿,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呢?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呢?你想的太多了,本宫只是实话实说,也只是不想你们走太多的弯路而已!本宫当然也知道,你现在已经被那个狐狸精迷惑了,但是你要清楚,更要明白,她是毁了你的!”
赵元侃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说道:“母妃,孩儿不同意你的说法,孩儿的命是谁救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孩儿的身上还流着她的鲜血呢!”
听到了赵元侃这么说,李贤妃顿时惊呆了,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到底是谁跟他说的呢?
李贤妃呆了呆说:“什么?你已经知道了?”
赵元侃说:“当然,母妃,你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切都终究会水落石出的,我不能亏待她,也请母妃不要亏待她,如果没有她,就没有孩儿了!”
李贤妃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已经是无济于事了,都是适得其反了,所以她只能冷冷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