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黄岛主快人快语,在下便直说了,这第二件事,乃是为了两个小辈。”
白行简笑笑,说着,转头看向郭靖黄蓉。
“靖儿,丫头,你们过来。”
两人不解,却也不敢怠慢,闻言连忙走到白行简身前。
“前辈?”
只见白行简指着两人道:“黄岛主,江南六侠,几位分别是靖儿和丫头的长辈,对他们也足够的了解,应该看得出来,这两个小家伙如今已然是情投意合。”
“今天几位都在,我便提议,给两个小辈定个亲,几位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各异。
只见黄药师眉头紧锁,郭靖黄蓉面色修红,江南六怪面色各异,俨然没想到白行简会来这么一出。
很快,众人回神,便见柯镇恶开口道:“此事不可,先生有所不知,靖儿他……”
不过,没等柯镇恶说完,白行简便道:“柯大侠不比多言,你要说的事情我心中有数,你是否想说,郭靖在蒙古与铁木真之女华筝公主有婚约,是蒙古的金刀驸马?”
“便是没有这一出,郭杨两家曾指腹为婚,若双方所生乃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妇,靖儿理应与穆姑娘成亲?”
这话一出,不说别人,黄药师便变得极为难看。
便是知晓这一点的黄蓉,脸上的羞红也被苍白所取代,抬头看向白行简,双眼之中有些惶惶之色。
“不错。”柯镇恶点头道。
“先生既然也知道其中缘由,为何又让靖儿与旁人成亲呢?”
“哼,他郭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黄药师的女儿,小子,我虽然感激你拿出灵药救我徒弟,可没有卖女求荣的打算。”黄药师一听也沉下脸,冷声喝道。
没有当场动手,都是看在白行简的面子上。
白行简见状也一点不意外,对双方的反应可谓是早有预料。
“黄岛主先不要忙着动怒,我知道靖儿情况复杂,为你所不喜,可黄岛主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丫头的心意?”
“汝之蜜糖,我之砒霜,所谓知女莫若父,黄岛主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丫头的心思在谁身上,若非丫头自己对靖儿有意,在下也不会乱点鸳鸯谱。”
说着,不等黄药师开口,便转头看向江南六怪。
“江南六侠信守承诺,此事在下一向佩服,但感情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因承诺而勉强的。”
“靖儿虽然与华筝有婚约,却是因为铁木真赐婚,并非靖儿心甘情愿,况且蒙古对大宋一直有觊觎之心,如今受制于金国,才不得已与大宋联手。”
“日后金国衰败,蒙古铁骑南下之时,便是山河破碎之日,家国大义面前,靖儿又岂能和蒙古公主成婚。”
闻言,江南六怪神色一动,他们的确信守承诺,为了一个承诺甘愿远走大漠十八年。
但更重家国情怀,如果真如白行简所言,那么便是撕毁承诺,也不能让郭靖娶了华筝。
见状,白行简继续说道:“至于和穆姑娘,且不说穆姑娘并非杨家亲生女儿,不应受当年指腹为婚的束缚,若是因此就让双方成婚,对她何其不公?”
“况且,两家当年指腹为婚,乃是为了亲上加亲,而不是为了让两个孩子痛苦,靖儿如今倾心丫头,穆姑娘也心有所属,若是强行为了当年的承诺,让他们在一起,岂不是有违当日的本意。”
“你我行走江湖,以侠义为先,若是强人所难,困守承诺,岂不成了顽固不化的蠢材,所以,华筝也好,穆姑娘也好,都不是靖儿的良配。”
“反倒是丫头,与他两情相悦,你我又何必棒打鸳鸯,拆散他们呢?”白行简道。
六怪之中,韩小莹对郭靖最是疼爱,听到白行简这么说,也忍不住劝道。
“大哥,我觉得先生所言有理,感情的事情,还是让靖儿自己处理吧。”
“罢了罢了,既然先生这么说,就随他去吧,老瞎子也懒得管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柯镇恶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郭靖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看向黄蓉。
小情侣欣喜的目光才刚刚交错,便见青影一闪,一个高挑的身形挡在两人中间。
只见黄药师冷哼一声,“高兴什么,你们答应了,老夫可没答应,挑三拣四的,你们将老夫的女儿当成什么人了,就这么个臭小子,也配做我黄药师的女婿。”
“别痴心妄想了,小子,你有其他的要求,一并说了吧,这事我不同意。”
“爹?”黄蓉脸色一变,急忙喊道。
“哼,你别喊,这种粗鄙的小子,怎么能入我黄药师的眼,若是这小子有心娶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着,黄药师看了白行简一眼,便是脸色难看之时,眼中的赞许之色也是掩盖不住。
便是江南六怪见状,也不得不说,相比较于憨厚普通的郭靖,白行简不论是样貌气度,都要胜出数十倍,难怪连黄药师也如此赞许。
“我不,我就要和靖哥哥在一起。”黄蓉哭道。
“别妄想了,今天过后,便同我回去。”黄药师冷哼一声。
眼看父女两就要吵起来,白行简忙道:“好了好了,两位不要吵了,丫头,听我一句话如何?”
“前辈您说。”黄蓉一脸委屈地看着白行简,希望对方能帮自己说两句话。
只见白行简道:“你爹爹号称东邪,最大的原因就是漠视传统礼教,你身为黄药师的女儿,怎么能不像他呢?”
“既然你爹爹无视礼教,你也该无视礼教才对,只要你自己愿意,就别怪他的意见,去和郭靖在一起就是了,反正七公那个老叫花子也是你的师傅,也算是你的长辈。”
“到时候请七公做主,把你许配给郭靖,等生米煮成熟饭,你爹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众人听到这话,下巴都要惊掉了,怎么都没想到,白行简出的主意居然是让两个人私奔。
而且,还是当真黄药师的面说的,君不见,这话一出口,黄药师的脸立刻阴沉如水,恨不得动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