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冠英忙躬身行礼道:“不敢,请教太公尊姓大名?”
那老者见状却不答话,而是转身看向白行简等人,一副高人模样,“你们几个,也一起过来吧。”
这话的意思,确实让众人上前拜见。
以老者的年纪和刚刚展露的修为,妥妥的江湖前辈,若是正常情况下,郭靖等人少不得上前拜见一番。
可白行简刚刚明显对此人露出不善之意,几人闻言,忍不住看向白行简。
只见白行简面带讥讽,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向你行礼,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不成?”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一惊,虽然知道白行简不喜此人,却没想到白行简如此不留情面。
一想到老者刚刚展露的武功,一个个顿时警惕起来,万一起了冲突,无论如何也是要站在白行简这边的。
那老者也没想到,自己展露了那么一手惊世骇俗的武功之后,居然会被如此对待,整个人都愣了片刻。
随后勃然大怒,厉声道:“无知的小辈,你可知道老夫是谁,陆少庄主,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难道也是你们归云庄的人吗?”
陆冠英连忙上前打圆场,“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这几位乃是家父的几位朋友,并无对太公不敬的意思,还请太公勿怪,或许是不知道太公名讳的缘故,不知太公尊姓大名,还请赐教?”
老者仍旧不满,冷哼一声,“老夫姓裘,名叫千仞。”
陆乘风惊道:“敢是江湖上人称铁掌水上飘的裘老前辈?”
裘千仞冷哼一声,“你倒好记性,还记得这个外号。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只怕别人早忘记啦!”
“如今,居然连几个小辈都对我如此怠慢,可见江湖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若非老夫一向慈悲为怀,就冲你这小辈无礼,便难逃一死。”
陆乘风闻言心中一惊,“铁掌水上飘”的名头早二十年在江湖上确是非同小可。
此人乃是铁掌帮的帮主,铁掌帮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乃是与丐帮并驾齐驱的江湖大帮,称霸湖广一带。
陆庄主虽没见过裘千仞的武功,但素仰他的威名,知道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在华山绝顶论剑,也曾邀他到场,只是他适有要事,未能赴约。
正因如此,裘千仞才无缘五绝之名。
但既受到邀请,自是武功卓绝,非同小可,纵使不及王重阳等五人,谅亦相差不远。
黄蓉虽说白行简实力不在黄药师之下,但在陆乘风看来,小师妹年纪尚小,见识有限,看不出白行简的深浅。
白行简实力或许不差,但到底年轻,远没有那么厉害。
可裘千仞不同,那是二十年前实打实与五绝并驾齐驱的存在,当年名盛一时,后来不知何故,忽然封剑归隐,时日隔得久了,江湖后辈便都不知道他的名头。
但陆乘风却是知道他的名头,不敢怠慢。
连忙为几人介绍。
“几位,这位是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裘老前辈,裘老前辈当年乃是与中原五绝齐名的前辈高人,几位万万不可怠慢才是。”
说着,向白行简使了个眼色,想让他说两句好话,服个软,化解这场冲突。
“裘千仞”见状也故作大度,一脸傲然地说道:“老夫心肠软,年纪大了也不愿行那喊打喊杀之事,只要你这小辈低头认错,磕头道歉,此事就算了。”俨然一副前辈高人不斤斤计较的模样。
可白行简心知肚明,眼前这个裘千仞是个西贝货,根本不是真正的裘千仞,而是裘千仞的双胞胎哥哥裘千丈。
两人外貌相同,实力却天差地别。
裘千仞是次五绝级的高手,实力强悍,比起五绝只差一线。
裘千丈则是个江湖骗子,依靠一手变戏法的功夫装神弄鬼,加上他和裘千仞长的一模一样,常常假托裘千仞之名招摇撞骗。
别说这么个假货,白行简不曾放在心上。
就算是真正的裘千仞在此,白行简与他也是同辈而论,绝无可能伏低做小。
无视陆乘风的眼色和裘千丈的把戏,白行简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这世上能让我磕头道歉的人还没出世呢,来来来,我就站在这里,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低下头去。”
众人怎么都没想到,在得知“裘千仞”的名号后,白行简还会如此强硬,完全不顾陆乘风打的圆场。
裘千丈也是也是慌怒交加,怒的自然是白行简的态度,慌的是他自家人晓自家事,他本身可没有多少本事,真要是动手就会露馅。
“无知的小辈,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裘千丈厉声喝道,说着,走到墙根儿,寻摸了一阵,归来的时候,两手已各握了一块砖头。
只见他双手也不怎么用劲,却听得格格之声不绝,两块砖头已碎成小块,再捏一阵,碎块都成了粉末,簌簌簌的都掉在地上。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就连黄蓉,此刻也不敢怀疑对方的武功,心中不由为白行简担心起来。
她知道白行简实力不在五绝之下,更杀了欧阳锋。
可他现在有伤在身,一旦打起来,岂不是要吃亏。
“哼,小辈,你可知道,若非老夫慈悲为怀,如今你已经和这砖头没有两样了。”
裘千丈本以为露出这一手,白行简必定诚惶诚恐,磕头求饶。
可惜,看到这一幕,白行简脸色不变,仍旧是一脸嘲弄,如同看跳梁小丑一样,盯着他看,看的他都有些心慌了。
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门房来报,说张寨主迎来了六位异人。
陆乘风担心双方起冲突,连忙打圆场道。
“裘老前辈,钓客先生,如今又有六位异人前来,不知是敌是友,咱们不如先去看看,暂且将此事按下不表如何?”
裘千丈本就被白行简不按套路出牌搞得心慌不已,闻言当即借坡下路。
“罢了罢了,看在陆庄主的面子上,暂且搁下,先以大事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