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童晓欣开了门,白以茹走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然后一双因为流泪而变得通红的眼睛才在屋里扫了一圈。
“你半夜在做卫生啊?”她把包放在茶几上,舒舒服服的做下去,暗道还是在朋友这里比较好,做什么都不用端着,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只要自己舒适就行了。
“嗯。最近几天课程比较多,家里乱的不忍直视,明天周日,想睡懒觉,所以就现在收拾了。”童晓欣边说边去给白以茹倒水,顺便使劲儿的嗅了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味才稍作安心。
白以茹接过童晓欣递过来的水杯,两只手捧着,手心的温度并没有将暖意传到全身,身上还是觉得寒凉。
“以茹,到底怎么了?”童晓欣在白以茹身边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腕,轻轻的问,刚才电话里不方便说,她还没有问清楚状况。
“爷爷要冬甯联姻,跟我离婚后,在外面把我当小的养……”白以茹说着又开始落泪,心里的屈辱真心没法形容。
“这、这也太狠了!”童晓欣也觉得震惊,哪里有家长这样直白的教育孩子养女人的,而且还是把正妻离了当小的,“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以茹,坚决不能离婚!也不能妥协!顾冬甯好歹是爱你的,只要有顾冬甯就行了,别的人不要管了。”
“他太辛苦了。”白以茹叹气,顾冬甯就像夹心饼中间的那一层,被她跟顾老爷逼得,只能艰难的呼吸,辛苦度过每一天。
“辛苦只是暂时的。再说了,顾老爷现在年岁已高,能活几天,谁知道呢!”童晓欣心直口快,倒不是想顾老爷死的快,她只是说了个大实话而已,“等到了那一天,他走了,这家里上上下下不都是顾冬甯一个人说了算,谁还敢说半个不字。媳妇熬成婆,一切都好了。顾老爷爱折腾,就让他一个人折腾去,你跟顾冬甯都假装不知道吧。”
“没法假装。爷爷从来都是有什么都当着我跟冬甯的面直说的。”白以茹很清楚,今晚她偷偷听到的话,只是顾老爷提前告诉顾冬甯了而已,他迟早也是要亲口告诉她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那你的意思是要放弃了?”童晓欣一脸替朋友不值的表情,落在白以茹身上的目光中带着心疼跟怜惜。
“我不知道了。就是觉得冬甯太辛苦了。”白以茹放下杯子,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童晓欣扯了抽纸给她,“你是怕顾冬甯坚持不下去,成了最先说出放弃的那一个吧?”
白以茹怔愣的看着童晓欣,扑进她的怀里失声痛哭,能了解自己的果然是自己的闺蜜。
“顾冬甯不是还没有说放弃吗?”童晓欣轻轻的拍着白以茹的后背,心里也不断的叹息,她仿佛从自己好友身上看见了未来的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嫁给了宁修霁的话。
“可是我担心他说了放弃,我一个人坚持还有什么意义。”白以茹无法说出口那时候顾冬甯的犹豫,就仿佛自己只要不说出来,顾冬甯就从来没有犹豫过一样,那件事也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但是如果你现在说了放弃,这对顾冬甯来说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连一个让爷爷接受我的办法都想不出来。”白以茹恨恶自己的没用,
“以茹,当一个人不被另一个人接受的时候,并不全是这个人本身的问题。顾老爷不接受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家庭背景。所以这不是你想到了办法,就能让他转变对你的态度。你想的办法,不能改变他的门第观念,只能让你更优秀。可是这不是你更优秀,就能解决的了的问题。反而,你想想,你越想变得优秀,就越过的不快乐,顾冬甯心里也就越不是滋味,他觉得你已经不再依靠他了,觉得你在渐渐远离他,你无形之中给你们之间的感情制造了许多看不见的障碍,这比顾老爷制造的要可怕的多。”童晓欣认真的给白以茹讲道理,虽然这些话听起来十分容易,但是真的做起来却是非常苦难,但她不能让自己的好友因为这点儿困难,就失去了一个原本完美的家庭,一段让人羡慕的婚姻。
“那我应该怎么做?听冬甯的?一直依靠他?”白以茹似懂非懂的看着童晓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现在心里一片烦乱,根本理不出事情的头绪。
“嗯。”童晓欣点头,给白以茹擦了擦眼睛下的泪水,“听他的安排,不要给他添乱子,必要的时候再提出你的看法。对顾老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当你今天没听到那些话一样。以茹呀,你现在舍不掉的不是顾冬甯一个人,你还有两个孩子。”她又抱着她,像姐姐一样的开导她,“顾冬甯跟孩子们也都不能离开你。你们是完整的一体,离开了谁都不行。”
“我懂了。”白以茹瓮声瓮气的答应,从童晓欣怀里出来,“那我现在回去吧。”
“不用了。今晚你就在我这里休息。”童晓欣将白以茹推进卫生间,“洗澡,我们睡觉休息。你现在突然又回去,顾冬甯一定会起疑心的。”
白以茹想了想,的确是这样的,就乖乖去洗澡,在童晓欣这里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白以茹就起来,准备了两人份的早餐,见童晓欣还没起来,就留好早点,一个人先走了。
她刚走出去,门口就过来一个人,对着她恭顺的鞠躬问好。
“少夫人,早上好。我来接您回家。”阿七昨晚派来的人一/夜未归,今天一早就候在童晓欣家门口,等着白以茹出来,一道接了她回去。
“是冬甯让你来的?”白以茹目光落在远处的汽车上,走过去上车。
“是的,少夫人。”
司机启动车子。
白以茹坐在后座,神色比昨天好了很多。
城堡。
已经吃过早点在大厅玩耍的顾七夕跟顾嘉义,在看到白以茹走进来后,都飞快的跑过去,一左一右的抱着她。
“妈妈,你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早上没有给我穿衣服?”顾嘉义眼巴巴的看着白以茹,“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们了呢!”
“妈妈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们?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最爱我们的人就是妈妈了!”顾七夕皱着鼻子假装凶顾嘉义。
“就是因为妈妈是最爱我们的人,所以我才不要跟妈妈分开嘛!”顾嘉义据理力争。
“难不成你还想妈妈给你穿一辈子的衣服?笑死了!顾嘉义,等你跟爸爸一样大的时候,也叫妈妈给你穿衣服吧!”顾七夕不屑的看着顾嘉义。
“就要!”
“丢人!”
白以茹看着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孩子,自己完全是一句都插不进去,只能宠溺的笑着摸摸他们的头。
“妈妈,你陪这个幼稚鬼玩吧。我去找berta了。”顾七夕懒得理会又快要哭了的顾嘉义,对他吐吐舌头,转身叫着berta的名字跑开了。
顾嘉义一瘪嘴,眼泪就挂在眼角,要哭又觉得丢人不敢哭,可怜兮兮的抱着白以茹的大腿。
“好了,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姐姐最爱你了。”白以茹蹲下来安慰顾嘉义,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爸爸呢?”
“爸爸在书房。”顾嘉义手里揪着自己衣服上的毛球玩,稚嫩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那嘉义去找大梅奶奶玩,妈妈找爸爸去好不好?”
“好吧。就允许你去吧。”顾嘉义想了想,才好像皇上批奏似的说道。
“那么谢谢嘉义的允许喽!”白以茹失笑,捧着他的小脸蛋左右各亲了一下。
“不客气。应该的。”顾嘉义对白以茹挥挥手,朝着大梅那边跑去了。
白以茹笑着去煮了一杯咖啡,上楼推开顾冬甯的书房门,笑盈盈的走过去。
“咖啡。”她把咖啡杯送到他面前,靠在他的椅子扶手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冬甯整夜未眠,疲惫的双眼有些红血丝,轻轻的捻起白以茹的手把玩。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还不知道?”白以茹笑着反问,早上去接她的人那样不晚一秒也不早一秒的刚刚好,如果不是他派人守了她一晚上才怪。
“还不是担心你。”顾冬甯也笑了。
“谢谢你,冬甯。”白以茹调整姿势,靠在书桌上,面对着顾冬甯,微微弯腰低头,笑着在他的唇角印下轻轻的一个吻。
“这就算是感谢了?怎么够!”顾冬甯手上力道一变,就将眼前的人带至自己怀里,让她倒在自己腿上,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舌尖灵巧的撬开她的贝齿,窜进她的小口里,与她的舌来回的嬉戏玩闹,品尝着她的香甜美好。
身子软绵绵的白以茹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从衣服下摆探进来,贴上自己的肌肤,粗糙的手掌带着她熟悉的暖融融的温度。
她迷蒙的微微合着眼睛,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而她也主动的攀上了他的脖子,轻轻的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手掌覆上他的心口,感受他肌肤的滚烫。
对于白以茹的主动,顾冬甯当然十分满意,他毫不犹豫的几下子脱干净她的衣服,一把推开桌上的文件跟笔记本电脑,将她放在桌上,让她坐在自己眼前,把一切都呈现在自己眼前。
“冬甯……”白以茹羞赧的勾着顾冬甯的脖子,浑身一片绯色,那两颊更是像开了映山红般的美艳,唇上仿若月季含苞未放切带着晨间的露珠,饱满又剔透。
顾冬甯忍不住的再一次含住她的唇,狠狠的吸取那幽香馥郁的晨露。
“门、门……”白以茹在换气的瞬间,破碎的发出声音,她刚才进来只是关上了门,但是却没锁,万一有人推门进来,那就丢死人了。
顾冬甯看了一眼门板,放开白以茹,飞快的过去反锁了门,走过来的同时褪掉衬衫,迅速的解开皮带扣,褪掉裤子。
他站在她的眼前,她分开的两只膝盖的中间,书桌的高度刚刚好让他进入她。
“嗯~~~”白以茹身子一颤,拼命的搂住顾冬甯,指尖深深的抠着他的后背,留下不深不浅的红色印记。
“以茹,我只给你昨晚一次机会,你离开,想清楚了,自己回来了,以后就不允许再有半点犹豫,也不能再有放弃的念头。我不允许你离开我。”顾冬甯重重的撞击,搂着怀里的人让她更好的承受自己。
“唔……嗯,我、我知、知道了……”白以茹笑着,眼角落了泪,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逃脱他的眼睛。
“以茹,我对你永远都不会放手,哪怕你恨死我,我也会把你捆绑在我身边一辈子。”
“捆吧。冬甯,我反正是赖上你了,我哪里都不去,只去有你的地方。”白以茹的头靠在顾冬甯的肩窝,低头在他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你也不能放弃我。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能丢下我。”
“绝对不会。”顾冬甯也在白以茹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你现在有多疼,我现在就有多疼。疼痛让人保持清醒,我们都不能忘记今天说的话。这是承诺,不守承诺的人是会遭报应的。”他狠狠的紧紧地搂着她,用发毒誓来捆住彼此。
“好。不守承诺的人会遭报应。”白以茹笑着哭,又哭着笑。
顾冬甯抱着白以茹离开桌面,站在椅子边要她,她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感受他带给她的温暖。
“以茹,说你爱我。”他在她耳边轻轻的低语,好似诱huo一般,让人无法抗拒。
“冬甯,我爱你。我、爱你……”白以茹零碎的声音断断续续,“老公,我爱你……”
顾冬甯笑着踢开椅子,转过身子,坐上去,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扶着她忘情的动作着。
从桌上到椅子上,再回到桌上,,白以茹的轻吟一阵一阵。
在享受过那几十秒的余韵后,顾冬甯满足的放开白以茹,抱着她笑,两人身上都挂着星星点点的汗水。
“我要去洗澡。”白以茹身上汗水半干,微微察觉到一袭凉意,不舒服的贴在顾冬甯怀里。
“衣服脏了。”顾冬甯在地上扫了一圈,刚才太投入,所以衣服都被自己跟白以茹踩了好几圈,虽然看起来跟干净的一样,但是终究是有细菌的,贴着皮肤穿定然会生病。
“那怎么办?”白以茹面红耳赤,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要求他回房间去的,至少不用担心没有衣服出不去。
“我叫人送衣服来。”顾冬甯也只能这样了。
“别。”白以茹抓住已经拿着手机的顾冬甯,“叫人送衣服来,那不是……”就等于告诉别人,她跟他在做那个什么事情,那样子不是更丢人了么?
“放心吧。不会让人知道的。”顾冬甯吻了吻白以茹的唇角,拿出电话打给阿七。“送一套以茹的衣服到书房来,她的衣服上洒了墨汁。”
“好的,少爷,马上就来。”阿七在那头毫不怀疑的回答,少夫人每天画画,哪里能离开墨汁,衣服被染上墨汁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顾冬甯挂了电话,笑盈盈的看着白以茹,“阿七不会起疑心的。”
白以茹抿嘴笑,又担心的问他:“那你怎么办?你的衣服也脏了。”
“我有老婆。”顾冬甯在白以茹的美好上抓了一把吃豆腐,“老婆穿好出去了,再给我送衣服,怎么样?”
“讨厌!”白以茹推开顾冬甯,从他怀里出来,躲到书柜那边去,免得给阿七看见了。
顾冬甯等她躲好了,才过去给阿七开门,当然也只开了一条缝隙,刚好对方能把衣服递进来。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他收了衣服,就马上关上门,回头望着面色通红的白以茹,“老婆,过来穿衣服。”
白以茹跟做贼一样心虚的小跑过来,一看可是好,衣服是一套,但是没有贴身的。
“怎么穿?”她哭笑不得的看着顾冬甯。
“先穿了外衣,再回去穿内yi。”顾冬甯拿着衣服往白以茹身上套,“快穿,小心着凉。”
白以茹撇嘴,“刚才怎么不担心我着凉了?”
“刚才在运动,你不是都出汗了?”顾冬甯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的看着白以茹那绯红的脸蛋。
“你少来!”白以茹没好气的在顾冬甯胳膊上拧了一下,“有理没理都让你占了。”
顾冬甯笑而不语。
两人随便穿戴了一番,开门看外面没人,就匆匆的往卧室跑。
白以茹回到卧室后,直接感觉比做贼都心虚多了,一个劲儿的喘气,心跳的飞快。
随后进来的顾冬甯失笑,“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面做了,你应该更有经验才是,怎么还这样害羞?”
“我不跟你说。”白以茹去衣橱里找衣服,懒得跟顾冬甯说,反正他的脸一向比城墙都厚就对了。
“老婆,给我找睡袍。”顾冬甯往浴室走的时候对白以茹喊道。
白以茹抬头看他一眼,他居然穿着刚才脏掉的衣服回来了,不过跟她一样都没有穿贴身的……
“喏,睡袍。”她找了自己的衣服,又给顾冬甯找了,过去敲浴室门。
顾冬甯把门打开,连人带衣服一起扯了进来。
“哎哎哎!你……呀!”白以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拉倒花洒下淋了一头一脸的水,差点儿呛到她了。
“一起洗。”
“睡袍都打湿了。”白以茹看着自己手里的睡袍,刚找来就穿不了了。
“反正还有那么多,又不差这一件。”顾冬甯不以为意。
“奢侈!”白以茹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这不叫奢侈。知道做什么事最奢侈的事情吗?”顾冬甯挑着白以茹的下巴,将她推到墙上,圈在自己的手臂跟墙壁之间,微微低头对上她那没水雾渲染的有些迷蒙的双眼。
“什么?”白以茹反问,顾冬甯做过的奢侈的事情那是多不胜数,谁知道最高级的那一件是什么。
“就是做——”顾冬甯笑着,迅猛的低头,咬住白以茹的耳朵,吐出最后一个字,“爱。”
“……”白以茹羞恼的捶打顾冬甯的肩膀,这人真是没个正经。
“实话而已。”顾冬甯抓着白以茹的手,放在自己唇上,一根一根的舔舐她的指尖,“跟你做,就是最奢侈的事情。”
“你无耻不无耻?”白以茹撇过头,不去看顾冬甯,只觉得自己的手指仿佛带了电流一般的,窜过五指,窜上胳膊,窜满了真个身体。
“我还能再无耻点。要不要尝试?”顾冬甯面上的笑容如霁雨初晴,让人根本就无法忽视。
“不要。”白以茹当然知道某人的再无耻是什么意思,她也是佩服他的,每一次都那么精力好。
“那就留着晚上。”顾冬甯放开白以茹,开始好好的洗澡。
出了浴室,白以茹要换衣服,却被顾冬甯抓着不让。
“我得出去了。”她可不想一整天都跟顾冬甯在卧室里亲密纠缠。
“陪我睡会儿。好困。”顾冬甯拉着白以茹一起躺倒在被单上,紧紧的搂着她不放开。
白以茹挣扎了一下,见顾冬甯已经闭上了眼睛,就没有再挣扎,而是伸出手给他按摩太阳穴。
“好舒服。老婆,你好久没有给我按摩了。”顾冬甯声音慵懒,微微拖长的尾音,显示出他的确很舒服。
“那你睡。我来给你按摩,嗯?”白以茹顿了顿手上的动作,问顾冬甯。
顾冬甯的头稍微点了一下,“嗯。我睡了你也不能走,要陪着我。”
“好。不走。你放手吧。”白以茹心疼的目光落在顾冬甯的脸上,他搂着她的臂膀十分用力,好像怕她会飞走似的。
顾冬甯的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松开,呢喃道:“老婆,别走,陪我。”
“我不走。在这呢。”白以茹哄孩子一样轻语,坐起来给他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