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霁住院期间,陆婉仪听了宁可嫆的话,暂时答应让童晓欣过来照顾他。童晓欣起初是不愿意来的,但是经不住白以茹的纠缠,也就妥协了。
这几天,她只要没课,就会在医院陪着宁修霁。不过不会给他好脸色。
护士来给宁修霁打针,怕痛的他见童晓欣去楼下取东西不在,就又开始不打针了。
“我不用打针了,已经好了。”他凶狠狠的瞪着护士,这几天有童晓欣在,他不好意思喊痛,就忍着挨了好几针,那个滋味简直不好受。
“宁先生,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宁夫人说了,让我们照顾好你。”护士为难,想上前吧,自己显然不是宁修霁的对手,而且人家是少爷,自己惹不得。不去吧,那头陆婉仪又发了话,不照顾好宁修霁,她的工作也就别想要了,也是惹不得的主儿,
“我说了不打针。出去。”
“宁先生,就是打针,又不会很痛的。”
“滚。”宁修霁有点儿恼羞成怒,护士也真是不太会说话。
“宁修霁,你闹够了没?”童晓欣在门外就猜到是宁修霁又不愿意打针了,所以推开门就不悦的瞅着他,“你以为你是少爷就该特殊,生病不用打针也能好?”
宁修霁不说话了。
童晓欣反手关上门,走到护士跟前,对他说:“给他打针,他还有点儿感冒,再打一针治感冒的。”
“我没感冒。”宁修霁急忙开口,再来一针还得了。
“我说你感冒了,你就感冒了。”童晓欣首长一样的发号施令,“脱裤子。快点。”
宁修霁嘿嘿一笑,“脱裤子也行,你叫护士出去,我们不能给她看。”
童晓欣咬咬牙,拉着宁修霁的胳膊使劲儿的拽着打了几下,打的他乖乖翻身躺下,背朝上,眼神里全是坏坏的笑意,“我应该朝上,不然怎么做?”
“宁修霁,你给我正经点。”童晓欣气的要炸毛了,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酡红的护士,人家小姑娘,宁修霁他就不能说点好话?
“我说的是实话。那要不你躺下面?”
“护士,他脑子不太好使,一会儿再加一针。”童晓欣不理会宁修霁,转头对护士说道。
护士脸红心跳,宁少爷那样冷厉的一个人,又毒舌的厉害,居然闹起来也这样有爱。
童晓欣从护士手里拿过药品跟针管,“你出去。一会儿再来。”
“可是我得给宁先生打针。”
“我也是学过一点儿护理知识的,区区一件打针的小事,完全能自己搞定。”童晓欣利落的扯开针管的袋子,把针头安装好。
“可是……”
“出去。”童晓欣目光一沉,这个护士,简直太不可爱了,都弄不清自己跟宁修霁之间,只是护士跟病人的关系,不是暗恋者跟被暗恋者的关系。
护士不悦的低着头出去了,前段时间宁修霁一直是打吊瓶的,今天才换成肌肉针,她本来还想趁着打针的时候,顺便看看他那健硕的身材的呢,结果……好失落!
童晓欣嘴角噙着一点笑意,将药瓶里的药水全都吸进针管里,然后看了一眼宁修霁的脸,又去看他的屁股,“脱!”
宁修霁忽然感觉到一股子奸诈从童晓欣的目光里涌现,他死命的摁着自己后腰的裤子不松手。
“叫你脱。”童晓欣直接一脚抬起来劈下去,踩住宁修霁的腿。
宁修霁吃痛,放松了警惕的空当,她就利索的拉下了他的裤子,一针快准狠的扎下去。
病房里,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童晓欣收回自己的脚,嘴角一挑,扬了扬手里的针管,一副‘我还把你没办法’的样子。
“你够狠……”
童晓欣瞟他一眼,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好嘛!
“护士,治感冒的针药呢?”她开了门,问门外的护士。
护士:“……”她还以为童晓欣在开玩笑。
“快去取。”童晓欣暗笑,反正感冒药也打不死人,宁修霁怕痛,她还偏偏就叫他多痛几次。
护士按照童晓欣说的去取了感冒药跟针管过来。
童晓欣自己拿着进病房。
宁修霁看着她手里的针头,抱着被角眼巴巴的,“为什么又打针?我没感冒,不信,你叫医生来检查。”
“不是治感冒的,是治脑子跟智商的。”童晓欣再一次熟练的准备好一切,问宁修霁,“自己脱还是我来?”
“你来。但是脱了能不打针,我们做点别的吗?”宁修霁到死都嘴巴不停的乱说。
童晓欣点点头,笑着,“行。”
“那你脱。”宁修霁立马挺尸一样躺着,女上位也不错。
童晓欣从一旁的柜子上拿了剪刀来,做点别的就做点别的吧,先剪了他的祸根,看他还一天到晚不正经不?
“你做什么?”宁修霁惊悚的双手挡在自己的重点部位,保护着自己的小弟弟。
“做点别的。不是你说要做的?”
“……”宁修霁一个激灵,暴力女果然很暴力!“那还是打针吧。打了针能给点福利吗?”
“能。再来一针。”童晓欣爽利的答应。
“!!!”宁修霁无语,如果真娶了童晓欣,自己一定要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可是每天打闹的日子应该很好吧,不是说越闹越红火?
“脱!”童晓欣没耐心的抬高声音。
宁修霁慢悠悠的行动起来,可是却奸诈的一笑,把整个裤子都给脱下去,宽大的病号服跟他的内内一下子都到脚踝了,那一根丑陋的东西翘了起来。
“我没叫你脱光。”童晓欣赶紧背过身,“护士,再来一瓶吊针。”
“不用。”宁修霁立马把裤子拉上去,翻个身,“晓欣,我不闹了。打针吧。我们不加了。”
童晓欣回头看他没说假话,就过去给他打针。
“你轻点。”宁修霁眉头都皱到一块儿了。
童晓欣不说话,偏偏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死他算了!
病房里再一次传来惊天动地的叫声。
门口的护士忽然感觉整个医院楼都震动了几秒,好比地震一般。
“晓欣,你在报仇吗?”宁修霁有气无力的提上裤子,一手捂着自己的屁股。
“你觉得打针跟手术,哪个痛?”童晓欣淡淡的说,收拾好打针用的东西,叫护士来拿走。
宁修霁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低低的开口,“对不起,晓欣,我……”
“有意义吗?”童晓欣刚才那句话,并不是想让宁修霁觉得愧疚,也不是想要他的那三个字,她只是随口一说,证明她不是报仇,如果是报仇,她会叫他更痛。
“没有。可是我还是要说。”宁修霁下地穿上鞋,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童晓欣皱眉看向他,“你哪里都不能去。”
“我知道。我们去楼下散步吧。”宁修霁开了门先出去,看着不动的童晓欣,“走吧。听话。”
童晓欣僵持了几分钟,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医院楼下的花园,是病人散步的好去处,只要天气好,来这里的人很多。
宁修霁跟童晓欣走在花园小路上,不时有人经过,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们两眼,暗想这两人真是一对璧人,男的帅,女的美。
“我们去那边坐坐。”宁修霁指了指右手边角落的一处竹林。
竹林不大,里面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此刻没人。
童晓欣过去坐下来,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托着下巴,看着离她最近的一颗竹子上,有人刻下一下字迹,什么语言的都有。
“晓欣。”宁修霁的目光从童晓欣看着的那棵竹子上收回来,又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白皙的耳朵。
“嗯?”童晓欣声音软软的应了一声,依旧看着竹子,思绪飞的有点远了。
宁修霁走到童晓欣跟前,蹲在她面前,让她看向自己,“你不是想吻我,要不要吻?我的嘴唇很温暖。”
童晓欣心里一动,一股莫名的情绪上来,眼睛有些酸,望了他几秒,慢慢的闭上眼睛,朝着他的唇贴过去。
太累了,就跟着自己的心走吧,这样就不会太累。
两行泪落下来,滚烫的温度不知道灼伤了谁,又温暖了谁。
宁修霁怔愣了一下,笑着反客为主,搂着童晓欣狠狠的吻起来。
童晓欣也勾住了宁修霁的脖子,没有反抗,没有退缩,静默的承受。
他的唇,依旧很暖。
一个吻,让两人都气喘吁吁。
宁修霁抱着童晓欣坐在自己怀里,额头抵着她的,一下一下的继续啄着她的唇角。
“宁修霁。”
“嗯。晓欣,我在。”宁修霁激动的情绪一点都掩盖不掉。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我很你的话?”
“记得。”宁修霁点头。
童晓欣笑了笑,抚着他的脸颊,那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的脸庞,“其实我从来没恨过你,我只是恨我自己做不到不爱你。”
“晓欣!”宁修霁情绪激动,抱着童晓欣的胳膊不由的用了力,像是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表白的事情你先做了,所以我会比你爱我更爱你。后半辈子,你只管负责让我来爱。”
“你最好说话算话,要不然我绝不会再傻乎乎的偷跑,绝对会叫你生不如死!”童晓欣说完,狠狠的咬了一下宁修霁的鼻尖,扑进他的怀里。
“绝对不会食言,晓欣,知道晚安的意思吗?”宁修霁在童晓欣耳边声音轻柔的问。
“不知道。”晚安不就是晚安么?难不成晚安的意思还能是早安?
“晚安——我、爱、你……晓欣,我想以后每天都跟你说晚安,一辈子。”
童晓欣笑,自己就是傻,明知道这是甜言蜜语,还要信到骨子里去,还对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无法死心。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宁修霁忽然放下童晓欣,牵着她的手往医院外走。
“宁修霁,你不能出去,阿姨会担心的。”
“叫我修霁。”宁修霁满眼带笑的看了一眼童晓欣,没有停下脚步。
“……修霁……”童晓欣喊完觉得有点怪怪的,她还是觉得毒舌男比较习惯。
宁修霁挡了车,把童晓欣塞进车里,自己坐上去,报了地址。
“那不是宁家的别墅?”司机回头看了看宁修霁,“您就是宁修霁?”
宁修霁点点头,没说话。
“我们是要去你家?”童晓欣有些紧张起来,“这样贸然不好吧?而且上一次,我对阿姨说的话,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当时心情不好,没管住自己的嘴巴。”
“没关系,别想那么多,我妈说话本来就不好听。”宁修霁捏了捏童晓欣的脸蛋,“我妈今天不在家,去集团了。就算她在家,你也不用怕,有我在。晓欣,相信我,我一定让我妈接受你。我也不再任性了,会成熟起来,照顾你,照顾我们的家,还有我们的孩子。”
童晓欣害羞的低头笑,还没做什么,就说到孩子了,会不会想太多了?
“结了婚,总要生孩子。”宁修霁头靠在童晓欣肩头,小声的说,“晓欣,给我生个孩子吧?”
“可是我现在对怀孕恐惧。”童晓欣脸色不太好了,她一想到生孩子,就无法忘记自己的经历,怕自己再照顾不好孩子,让孩子在自己肚子里死掉。
“我不会逼你,晓欣,等你想生了,不害怕了,我们再生。”宁修霁闭上眼睛,发自肺腑的对她说了一句“谢谢你。”
谢谢她还能原谅他,还能回到他的身边,让他庆幸自己终于得到了她。
宁家的别墅跟顾冬甯家的城堡不同,不是那种老旧的充满历史韵味跟气息的,而是很现代很时尚的欧式建筑。
陌生的车辆是进不去铁大门的,开门人见到是自家少爷,才开了门放行,并对着车窗内的宁修霁鞠躬,“少爷,您回来了。”
宁修霁点点头,又关上车窗,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大厅门口的通道上去。
一进大门,童晓欣就惊叹这里的奢华,下车后,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建筑,就更加的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