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弱弱的解释一句,她当时就不应该多说那句话的,就该一刀直接杀死白以茹的。
“是个人都会跑!你是猪脑子?!”莉莉安又给了安琪几巴掌。
安琪嘴角跟鼻孔里都在流血,却不敢动手擦一擦。
“来人,继续把安琪拉下去给我整容!”莉莉安要被气死了,这样失败一次,就得给安琪整容一次,她也是没办法了。
“莉莉安,能不能不要整容了?我这样已经够吓人了。”安琪听说要整容,就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不整容,叫人知道你的身份,好暴露我们?”莉莉安直接一脚踹上安琪的脑门,反正要整容了,先给她毁了容也没关系。
安琪眼前一黑,自己的眼睛被莉莉安鞋底踩中,一下子酸痛的睁不开,她感觉自己眼睛要吓了。
“去整容。”
“莉莉安,能不能不去?”安琪不想经历整容的痛苦。
“你敢不听话了?你个小杂种!”莉莉安穿着高跟鞋,一脚一脚的落在安琪身上。
安琪哭着抱着头,头上被安琪的鞋跟踩出来了好几个洞,脸上到处都是血。
莉莉安现在越来越觉得养着安琪这条狗一点儿都没用,还要自己花大价钱,所以看见她就来气,收拾起来她也毫不手软。
“叫你办事不利!”她狠狠的收拾了安琪一番,直到她奄奄一息,才叫人拖死狗一样的拖走去整容。
安琪又经历了一次痛苦,醒来后,脸虽然没有最开始自己的美貌了,但好歹比上一次那个满是疤痕的自己好多了。
她摸着自己的脸,以前的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很好奇,要是自己拿着以前的照片,整容师能不能再整容回去。她痛苦的极了,自己当初被莉莉安找到的时候,就不应该听他们的话,跟着他们再回去H市的。都怪她当初被恨意冲昏了头,现在才活的猪狗不如、生不如死。
她愤怒的砸碎了镜子,咬牙切齿的,翻出来一张白以茹的照片,拿着剪刀使劲的扎着,直到照片上白以茹的脸已经看不见原来的样子了,才从牙齿锋利挤出几个字——“白以茹,我一定要杀你了!”
如果不是白以茹,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拜白以茹所赐!白以茹不死,她死都不会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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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欣……”
童晓欣下课,从教学楼上下来,就看见了楼口的人,她脚步顿了一下,假装没看见他,掉头往另一边走。
“晓欣,别这样。”宁修霁上前拉住童晓欣的手腕。
她拽挣扎。
她捏着不放。
“我们认识吗?”她无奈的反问,目光从他满是伤痕的脸上往下移,看见他掉在身前的右胳膊,语气终究硬不起来,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索性就不说了。
“晓欣,我是认真的。这几天没来找你,是因为我身体手上住院了。今天……”
“你偷跑出来的吧?”童晓欣没好气的问。
宁修霁不承认也不否认。
“宁修霁!你幼稚不幼稚?!住院都不安分?你回医院去,以后别来找我!我可不想背上害人残疾的罪名!”
“晓欣,你担心我是不是?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们……”宁修霁忽然情绪变得十分激动,眼神亮晶晶的落在童晓欣的眉宇之间。
“你别自作多情。”童晓欣躲开宁修霁的目光,抬脚继续往前走。
宁修霁跟上她的脚步,“晓欣,我真的想跟你结婚的。我们结婚吧。郭梓铭说了,他以后不缠着你了,把你让给我了。”
童晓欣停步转身盯着宁修霁。
“你对他做了什么?”童晓欣没法相信郭梓铭是个好说话的人,他缠她缠的紧,而且婚房都买好了,家长也见了,订婚的日子马上就到了,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的。
“没做什么。”
“你胡说!”童晓欣气的踢了宁修霁一脚,见他也不躲开,自己反倒是更生气了,就又踢了他两脚,“你是不是又把阿铭的画廊给毁了?你怎么那么可恶?”
“没有。我真没有。是他主动找的我。”
“那还不是你逼的!”童晓欣眼泪在眼里打转,当初这人逼着自己现身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我没有。晓欣,你听我解释。”
“给你三十秒,说重点!”童晓欣看着宁修霁这个样子,暗想郭梓铭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郭梓铭来找我,问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说了,他就愿意放手,然后给了我一顿好打,我都没还手,一下都没还手。”宁修霁怕自己的形象在童晓欣哪里再爆表,所以数着手指发誓一般的说,“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他怎么没把你打死?!”童晓欣气的转头抹眼泪,脚步飞快的往校园外走。
“打死我也愿意,只要他把你让给我。”宁修霁没说自己是如果给郭梓铭说好话,如何求着他把童晓欣换给自己的,因为觉得太没面子,其实他完全可以用强势的手段,就像对付苏俊焱一样,可是他怕童晓欣知道,会嫌弃他是个莽夫。
“我不是东西,你们没权利把我送来送去。”童晓欣回头瞪了一眼宁修霁,不再说话,低着头匆匆的走到校门口挡了一辆车,对司机说,“请送他到医院。”
宁修霁不上车,司机看了两人一会儿,把车开走了,小两口闹别扭,别耽误他做生意好嘛!
“你回医院。”
“你陪我,不然我不去。”
“你去你就等着残疾。”
“如果残疾了,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宁愿残疾。”
“谁脑子进水才喜欢残疾。”童晓欣绝不是看不起残疾,只是被宁修霁气到了而已。
“那我不残疾,你喜欢我吗?”宁修霁腆着脸问。
童晓欣不理他,又挡了计程车,自己先上去,“上车。”
宁修霁跟了上去。
“哪家医院?”她问他。
他说了医院的名字,她又给司机重复了一边。
“为什么你的德语说的这样别扭?”宁修霁好奇的问,她到德国也好久了,按理来说不会说的这样不好的。
“别扭你就别听。”童晓欣懒得解释,刚来这里的时候,她一点儿德语都不懂,慢慢的捡了一些,怀孕抑郁后,就不怎么喜欢跟人接触,所以德语都是自己一个人死学的,没人跟自己对话,所以说得不好,也就不怎么爱说德语,但凡能将英语跟中文的地方,她死活不说德语的。
“我不是嫌弃你,只是好奇。”
童晓欣望了一眼说话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宁修霁,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撇过头去看着别处。
宁修霁靠在椅背上假装睡觉,过了一会儿,偷偷睁开眼睛看见童晓欣还是没看自己,就慢慢的往她身边倾斜。
童晓欣感觉到身边的人越来越靠近自己,没好气的伸手戳着他的额头,往旁边推了推。
宁修霁收敛了一会儿,又开始往童晓欣那边移动。
童晓欣皱着脸,这人睡着了都不老实!她无语的往边上靠,贴着门,不让他靠过来。
宁修霁闭着眼睛也能听见她做了什么,但是才不会管她乐意不乐意,顺着车身晃动的瞬间,一下靠在她身上,头枕着她的肩窝。
童晓欣肩膀被压得斜了一点,她的头也朝着他那边偏,两个的头凑成了一个八字,样子看起来十分亲密。
宁修霁嘴角轻轻的扬起来,然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这几天,他一直都没睡好,一边是郭梓铭,一边是陆婉仪,一边又是被自己伤害太深的童晓欣,他心神不宁,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
到了医院,宁修霁还真的睡着了。
童晓欣推了推他,“醒来了。”
没反应。
再摇。
还没反应。
童晓欣直接拿出手机,对着宁修霁的耳朵放歌曲,声音开到最大。
宁修霁终于醒来,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眼前的一张脸,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睡觉前跟童晓欣在一起。
“晓欣,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的感觉真好。”他伸手去碰她的脸颊。
童晓欣躲开,把他推开,自己先下车,站在车门外,扶着车门,看着车里的他,“睡醒了就回病房去。”
“你送我上去。”宁修霁跟孩子一样,坐在车里,死活不下车。
司机无语,忍无可忍之后,说:“你们小两口吵架,能不能下去吵?我还得去做生意。”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童晓欣面色十分不好看。
宁修霁一笑,“老婆,别闹,你看司机都笑话我们了。”
谁是他老婆了!童晓欣砰一声关上车门,索性不管宁修霁了,他爱闹就闹去,反正他是大少爷,但也别忘了,她不是他家的下人会听他指挥。
宁修霁见童晓欣走了,急忙下车,喊她,“晓欣,我没带钱,你得付车前。”
童晓欣回头,本是想发火的,但是看见司机那不悦的眼色,还是走过去付了车钱。
宁修霁站在她身边,拉住她的胳膊,靠在她身上,“我腿疼,走不动了。”
“你别装了,送你到这里,是我最大的让步。”
两人陷入僵持之中。
谁也不肯妥协。
陆婉仪听见有人说自己儿子在医院门口,就匆匆的从楼上下来,老远看见他靠在一个女人身上,瞬间觉得一股子气冒了上来——儿子住院住着住着没见人了,哪里都找不到,原来真是去找那个妖精去!她实在是搞不懂,童晓欣那个妖精到底使了什么妖术,把自己儿子迷得团团转,连她这个做母亲的话都不听了。
“修霁!你在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要不要颜面了?”她走过去,拉住儿子的上臂往自己身边拽,一双眼睛如同会发射飞刀一般的瞟向童晓欣的脸。
“妈。”宁修霁不愿意放开童晓欣,就继续拉着人家,而陆婉仪也一直拉着他。
这下子,三个人陷入了僵局。
陆婉仪说不动自己儿子,就把目标转向童晓欣。
“你放开我儿子。不管以前你跟我儿子之间发生过什么,现在都请你离开他。我儿子是家族继承人,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辅佐他事业的女人陪伴他一生。”
童晓欣望了陆婉仪几秒,忽然笑了,脸上有些讥讽的意味,“阿姨,您看清楚了,是您儿子拉着我不放,您让我怎么放开他?还有,我也没想嫁给你儿子,做虚伪做作没礼貌的豪门太太。”
“你……”陆婉仪没想到童晓欣的嘴巴子这样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又转向自己儿子,“修霁,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找的伴侣?这是该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和语气?这样的人……”
“妈,我觉得晓欣说的没错。”宁修霁一点儿都偏向自己的母亲,“你这样说晓欣,的确是你不对。是我要娶晓欣,又不是她巴巴的跟着我要嫁给我,你说她干什么?再说了,她也不是你女儿,就算哪里不好,也不该你说她。”
“你个不孝子!”陆婉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恼的伸手就给了宁修霁一巴掌。
宁修霁也觉得没面子了,毕竟这是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
“我就是不回去医院,你不答应我娶晓欣,我就是残废也回去治疗。”他暴躁的从脖子上取下来绳子,又要去拆胳膊上的绷带。
陆婉仪气的扶着脖子,血压只往上涨。
“宁修霁,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童晓欣淡淡的瞥了一眼宁修霁走了,才不管他在做什么,大少爷就是有任性的条件跟资格,她什么都不是,所以也不想看那些人前人后演戏的虚伪面孔。
“晓欣!”宁修霁急忙去追童晓欣。
陆婉仪喊人来抓宁修霁。
说是抓一点儿都不夸张。
宁修霁跑得快,陆婉仪喊的人大概四五个,对他简直是围追堵截,没一会儿就拉住按在地上,架着给抬进了医院。
“放开我!”他大声吼叫,可是架着他的人都不听他的话,只听陆婉仪的。
他挣不脱,也就慢慢的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