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钟菓靠着门板,无力的闭闭眼睛,低下头小声的挫败的说,“做你的女友一年可以,但是我不做真正女友该做的任何事情。”
“你指的是什么?”david明知故问。
“牵手、拥抱和其他亲密的举动,都不行!统统都不行!”钟菓忽然觉得这个david好恶心,让她止不住的对他产生厌恶感。
“那我找你来干什么?”david反问一句,在钟菓因为受惊而充满讶异的目光中继续说,“牵手跟拥抱这种最简单的举动,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损失,做了也没什么。其他的你想做,我也不会跟你做。”
“你……”钟菓张口结舌,她的伶牙俐齿在遇见david之后怎么都不见了呢?谁来帮她组织语言,好好的痛骂一顿这个无耻的人?
“就这样吧。我会治好白以茹。一年之内,你若是毁约,我可是随时有办法再让她昏迷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你敢乱来,我就……”钟菓抬起手,瞅着david的某个地方,做了个剪刀剪东西的动作。
david低头在自己的裤子拉链处一看,然后抬头笑了,“我倒是希望你动动这里。”
“流-氓!”钟菓拉开门就跑,david简直是不要脸到家了。
脸红红的跑下一层楼,钟菓靠在楼梯口边休息区的椅子扶手上,剧烈的呼吸着。她疑惑为什么david跟个妖孽一样,总能说出叫她无法招架的话,而且她还居然害羞的逃跑了?原本她是想威胁他的好嘛?!为啥没威胁到,还被人家给吓跑了?!
“菓菓。”
“啊?”钟菓半弯着腰,脸红的不怎么敢低头,听见顾冬甯叫自己才站直了身子去看他。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眼睛都哭红了,可不是你的作风。”在顾冬甯的印象里,钟菓几乎是没有哭过的,自从她的母亲去世后,她难过到极致的时候,脸憋得比纸张都白,嘴巴乌青,都不会掉眼泪。
“没事了。想我妈了。”钟菓知道顾冬甯了解她,她是那种只有谈到母亲才会难过的人,“大哥,我下午又去问david了,他说要给嫂子换一种治疗方法,这种方法不会叫嫂子神经错乱的。”
“真的?”顾冬甯正打算上楼去找david,说自己同意他的治疗,却不想钟菓带给自己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嗯嗯。”钟菓点头如捣蒜,“大哥,嫂子有希望醒来了,开心不?”
顾冬甯点头,“当然。我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激动的几乎要落泪了。
钟菓笑了,慢慢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她的手机响了,一条短信进来——“虽然你为了那个男人才答应我的条件,可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友。如果你敢为了别的男人哭,我就有权毁约。”
好长的一条短信,看的钟菓眼睛痛,她抬头四处张望,却没有望见david的影子,就只能仰头把眼泪逼回去。
手机再次响起,第二条短信进来。
“存了我的号码。有事就打给我。要哭也只能在我怀里哭。”
钟菓脸色不悦,但是又不敢惹david,所以只能不情不愿的存了号码,刚输入完他的名字按了保存键,就又有信息进来。
“上医院A幢顶楼等我。现在就去。别不听话。”
医院A幢顶楼。
钟菓愣了一下,这里是A还是B?好像是B吧?嗯,是B。她往电梯走去,按了下行键。
david在监控前扶额,这女人连AB都分不清?那电梯门口不是写着A幢2号电梯吗?
“这是A幢,直接上行。”写下短信,他发了出去。
钟菓还没等到电梯,等来了一条短信,她看了之后,直接拨了号码出去,接通后就小声吼道:“你到底在哪里?再装神弄鬼试试看!”
“脾气这么大,辣的够味。”david在监控画面里看着几乎要踹电梯门的钟菓,忽然笑得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打给他,虽然情绪不好,但是有了第一次,就总会有第二次,那么三四五之后还远么?
“miststueck!”钟菓走到另一边的电梯门前进去上行,没忍住用德语骂人了。
“lisa,如果我真的下流卑鄙,也只是对你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很久前,我就想对你做下流的事情了?”david说完,不等钟菓反应,就先挂了电话。
钟菓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一颗心没来由的慌乱,david说很久以前,可是很久以前她有见过他吗?
来到医院顶层,钟菓走到栏杆前,看着二十几层下面的花园。
风从高空吹来,有些冷,可是却很舒服,她索性闭上眼睛,仰着头感受着风吹过的感觉,仿佛这些年来的杂乱心绪都被吹走了一样。
david推开顶层的门来到楼顶,远远就看见钟菓张开翅膀享受风吹的陶醉样子,真心不忍心打搅她,就靠在门口那里一直欣赏她的背影,想象那张脸上的精致眉眼。
像是过了很久一样,钟菓缓缓睁开眼睛,渐渐适应了光亮,回头找david,却找不到他的影子。
“找不到我很着急?”
忽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钟菓吓得蓦地转身,就看见david笑吟吟的看着她,那笑容温柔的都可以滴出来水了。
“当你找不到我的时候,我一定在你身后,关注着你。”david说完,上前捏了捏钟菓的脸蛋,手指尖立马传来舒服的感觉,让他舍不得离开她的脸颊了。
“放开。”钟菓一掌打开david的手臂,她越来越觉得他是脑子不正常了。
“你是我女友,这种动作应该不会伤害你吧?如果这个你都不接受,那这个呢?”david忽然胳膊一挥,瞬间就将同样是练家子出身的钟菓搂进怀里,并狠狠的覆上她的唇,技巧娴熟的抵开她的牙齿,在她的嘴巴里攻城略地。
钟菓被吓的不轻,等到有意识要推开他的时候,却被他问得无法呼吸,大脑严重缺氧,身子就软了,根本没有力气推开他。
davide终于吻到钟菓了,心里的是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狠狠的吻着她,紧紧的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捏碎了,全部吃进肚子里去才会觉得安心一样。
一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怀里的人因为不会呼吸而憋得脸色通红,软绵绵的站不住了,david才放开她,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看着她,嘴角是玩味的笑。
钟菓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才慢慢缓过来,心里一直在骂人,自己的命差点就葬送在这个神经病的手里了!确切的说是嘴里!
“lisa,你很干净。真好。”david很满意,也很欣慰,一个吻就看出来钟菓是个自爱的女孩。
“混蛋!”老娘现在已经被你给弄脏了啊!钟菓咆哮,缓过劲来的她,立马从david的怀里出来,靠在栏杆上,使劲儿的擦嘴巴,一想到嘴巴里还有他的口水,她就忍不住想吐!
“卧槽!会不会的禽流感?”她用德语低声说道。
david家里跟顾冬甯家一样,有中国血统,可是david从小生活在德国,也从来没有回过中国,所以不会说中文,钟菓跟他在一起,总是说德语。
“难道不是得性病?”david反问,一脸无邪,可是话却十分邪恶。
钟菓那个羞愤啊,恨不得拿把杀猪刀立马宰了这家伙。
她又用力的擦了擦嘴巴,还毫不讲究形象的,低头吐了两口口水。
david眉头稍微皱了皱,面上有些不悦,钟菓发现了,立马不再擦嘴巴,也不再吐口水。
她看了两眼,生气的问:“叫我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女朋友心情不好,我这个男友不是应该陪着?”david走到钟菓身边,跟她一样背靠着栏杆,两手搭在栏杆上,看着黄昏的法兰克福。
“david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敢再做什么,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活着也得不到爱的男人,与其痛苦,还不如死掉来的痛快不是么?
顾冬甯跟宁修霁不知道,很久以前,钟菓曾经试图自杀过一次,喝了一瓶的安眠药,最后被手下送到医院救了过来。从那以后,她没有再喝药,可是却从来没停住过想要死的念头。这种念头,在她为救白以茹而受伤住院那段时间,跟顾冬甯说自己要忘记过去了,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可是,如果现在david要逼迫她,她绝对会第二次走上极端的。
“lisa,不要试图触及我的底线。”david眼神跟语气里都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他是爱她,爱了很多年,可是这不代表他可以纵容她为所欲为。
“你也不要触及我的底线。”钟菓心里都是想死的人了,所以也没什么可以害怕,这也是很多次她能不顾一切的去保护顾冬甯爱的女人的原因,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那一次被撞了,大出血,宁修霁没有输血给他,她就那样死了,该多好。
多好。
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的冷暖,皆与她无关了。
彻底无关。
“lisa,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如果你再敢像上一次一样寻死,我就毁了你在乎的一切。”david也知道钟菓喝药自杀的事情。
钟菓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个,心里的惊讶跟疑问越来越多,她看着他的双眼,想看出一点儿暗示,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以后你就知道了。”david现在并不想说起过去的事情,他不想用过往逼迫她把感恩当爱情送给他,他要的是她爱他的真心。
一年而已,就用一年来赌一辈子的幸福吧。
一年以后,他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朝着自己的预想发展。
如果,真的真的有意外,那么就放手吧。
david心里苦笑,其实他跟钟菓都是同样的人,死心眼,钻进一条死巷子里,明知道没出路,却就是不愿意退出来。
钟菓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david挖好的陷阱,她无力地转身,重新看着楼下,有几辆车驶进医院来,停在A幢的大门前,有人下车,车又被开走。
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十五六岁,她穿着最普通的法兰克福某一所高中的校服,慢慢走进A幢。
她的手里捏着手里,手机上有白以茹的病房号码。
准确的找到楼层跟病房号码,她没发现门口有人,就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白以茹躺在那里,她身边的男人正是顾冬甯。
“你是谁?”顾冬甯警觉的在门开的一瞬间,就回头看向门口,进来的是一个小女孩,惊慌的对他摇摇头。“说话!”他不耐烦的说道。
小女孩继续摇头,然后伸手比划着。
顾冬甯大致明白了,这是一个找人走错地方的女孩子,“出去!”
小女孩转身就跑。
顾冬甯追到门口,忽然警觉起来,立马喊人去追,却是没有追上那女孩。
“当时是谁在门口守着的?为什么有陌生人进来了?”没找到人,顾冬甯把轮守白以茹病房的人叫来问话,清雪很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有了孩子,所以对孩子的防备就降低,才会没有及时怀疑那个小女孩么?
“是我。我那时候肚子疼,没人帮忙看着,我就叫了护士帮忙。”一个人胆怯的举起手站起来,“少爷,我不是故意的,人有三急啊,您要理解我。”
“我理解你,谁来确保少夫人的安全?如果以茹出事怎么办?如果孩子们出事怎么办?”顾冬甯这次是真的生气,直接叫阿穆把这人拖走去收拾,又再一次强调了轮守的人要尽职尽责,不能有一点儿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