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都是在顾家工作的时候出的意外,相继死于非命,顾家并没有赶走我。我跟大哥、二哥一起长大进了同一所大学,大哥那时候有了女友,可是我从初中开始就喜欢大哥了,所以追着他不放,他却一直忽视我的存在。”钟菓慢慢的回忆着以前发生的种种,却唯独对小时候的那段一带而过。
“冬甯的前女友不是你?”白以茹一直以为顾冬甯的前任是钟菓。
钟菓望着天花板摇头,“不是。大哥从来都不把我当除了妹妹之外的任何身份看待。我喜欢大哥,二哥喜欢我,因为我的任性,让大家的关系变得不再亲密。那段时间,我很伤心,所以就自己疏远了他们。其实我恨大哥的,他不喜欢我,也不允许二哥对我好。”
“为什么?”白以茹实在无法理解,顾冬甯不喜欢的女人,也不叫宁修霁去喜欢。
“二哥的母亲一直喜欢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我的母亲是顾家的保姆。二哥拗不过他的母亲,大哥觉得他要是喜欢我,跟我在一起,以后我还得受伤害。”钟菓说的这些话,倒都是真的。
陆婉仪之前坚持想要一个门当户对能扶持自己儿子的女孩子,可是后来儿子一直不找女友,她才把要求一降再降,只要儿子喜欢,那女孩子也没什么坏毛病就行了。
“那你现在……”
“我现在心里还是没放下大哥,不过我在努力。”钟菓打断白以茹的话,解答她的疑问,“记不记得上次在婚礼上,其实我并不想对你怎么样,只是我难过,我嫉妒大哥对你好,嫉妒大哥身边的女人是你。”
白以茹抿抿嘴,那天她的确是感受到了钟菓的怒气跟不友善。
“嫂子,我不会纠缠大哥的。等过段时间,我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了,就离开这里,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等到我忘记大哥了,再回来看你跟七夕。”钟菓翻个身,面对白以茹,看着她搂着顾七夕的身影,“大哥在娶你之前,只谈过一个女友,就是大学里的那个,不过我跟二哥都能看的出来,那女孩不是大哥的真爱。大哥对你做过的事情,对那个女孩从来没做过。在我印象里,大哥连跟人家牵手都很少。”
“不会吧?”白以茹不敢相信,顾冬甯可不是那样纯情的人呐!
“真的!骗你干什么!偷偷告诉你,你别告诉大哥。当年我可是每天都跟在他们身后的,为的就是一发现不正当行为,就要上前破坏的。不过好在,大哥没给我出面破坏的机会。哈哈。”钟菓说道大学时候自己做的傻事,不由自主的笑了,那时候年轻,果然做的事情也好笑。
“菓菓,我以为你骄傲的从来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只会手里点燃一支烟,冲出来往冬甯跟他女友面前一站,指着冬甯,对那女孩说:‘顾冬甯我要了!你哪里凉快哪里去!别在我眼前碍眼!’”白以茹没想到在自己心目中一直走傲气路线的钟菓,居然也会为了爱情把自己的姿态放的那样低。
“我倒是想,可是没胆子。”钟菓叹口气,“如果我那样做,大哥绝对会一巴掌拍飞了我不可!”
“没那么夸张了。”白以茹是见识过顾冬甯的凶狠的,可是她还是觉得他不会真正伤害身边的人,那样凶狠不过是因为怕失去而已。
“一点都不夸张好么?你不知道,就结婚那天,我找了你,没两分钟,大哥就来找我训我,警告我不要伤害你。他那样子,感觉我真的会吃了你似的。”
钟菓越说越清醒,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眼睛睁的大大的,昏暗中盯着厚重的窗帘发呆。
白以茹要带孩子,每天都很累,渐渐地睡着了。
坐月子的两个月,顾冬甯总是以出差为借口,回去家族处理家族的明争暗斗。
白以茹起初是相信顾冬甯的,后来就不怎么相信,毕竟她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他出差的机会不多,而且每次也不会超过三四天,而最近却是一出差就是十来天,回来待一两天就又走了。
顾七夕五个月大的时候,白以茹在反复追问顾冬甯,他却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只能采取强硬措施来解决。
哄睡着了孩子,她坐在卧室,等着洗澡的顾冬甯。
顾冬甯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得贼兮兮的,“老婆,孩子都哄睡了,就等我洗好了来做最喜欢的事?”
“你正经点。”白以茹板着脸,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不然就要被顾冬甯给糊弄过去了,“我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顾冬甯过去,捧着白以茹的脸蛋,先在唇上使劲亲了一下,想着等下就能吃到肉,不自觉的就激动。
“你总是出差,到底怎么回事?这一次,你走了二十三天,中间只来过三次电话。你说,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白以茹本来不想问这个的,毕竟问出来就会给两人的感情造成间隙,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必须得问个清楚。
“胡思乱想。你是带孩子带傻了,脑子里想的什么?”顾冬甯戳了戳白以茹的脑门,笑着说道。
“我脑子就想的是这个!顾冬甯!你老是说,你到底在做什么?”白以茹说着就哭了,她一方面担心顾冬甯工作累坏了了身体,一方面又怕他真的有了别的人,心里不安稳好久了,也不敢跟别人说。
“好了。老婆,笑一个。笑一个,我就告诉你。”顾冬甯搂着白以茹哄她开心。
“笑不出来!”白以茹推开顾冬甯,低头抹眼泪。
“孩子都五个月了,你怎么还跟孩子一样爱哭?”顾冬甯重新把白以茹搂进怀里,不管她的推拒,霸道的按着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以茹,我没有变心,你要相信我。我频繁的出差,其实是投资了生意,在建房子。本来我是要等赚了钱,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是你哭的我心疼。”
白以茹抬头,眼泪汪汪的,“怎么去投资房地产了?你哪里来的本钱?”
“我不算是投资,我跟宁修霁出谋划策,人家是有投资商的。我们就等着这批房子建好卖了钱,人家分成给我们后,我们自己单干。所以,你看,工作不简单,我没法经常陪在你跟七夕身边了。”
“讨厌死了!”白以茹锤了一下顾冬甯的心口,憋着嘴又要哭,“工作就是工作,你就告诉我实话就好了,害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就怕七夕才五个月大,就没有爸爸疼爱了,以后被人说是没爸的孩子……”
“怎么会。别胡乱想,以茹,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有了你,谁也无法进得了我的视线跟心里。等我赚了钱,我们自己买房子,给七夕最好的生活学习条件。”顾冬甯搂着白以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跟哄孩子似的。
“可是你那么辛苦,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白以茹抬头认真的看着顾冬甯的脸,“我跟你去工地,我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
“那七夕呢?”
“留给妈给保姆带,妈一定能理解我的。你一个人在外头,要忙工作,睡不好吃不好,身体怎么受得了?”
“傻兮兮的。我跟修霁不用上工地,我们在办公室,负责设计的。偶尔去工地,也是被人当大神一样供着,哪里还能受苦。”顾冬甯额头抵着白以茹的额头,两人好久没有这样亲密了,“以茹,其实我不怕工作苦,也不怕工作累,我只怕一样事情。”
“什么事情?”
“夜里一个人睡,被我冰凉,吃不到肉。”顾冬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讨厌!自己解决!”白以茹撇开脸,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
“没法自己解决,想着有老婆,自己解决会没面子。”顾冬甯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白以茹半推半就的,搂着他的脖子,恶作剧的问:“那你以前有没有自己解决过?他们说你跟前女友可是连牵手都很少。”
“谁说的?”顾冬甯挑眉。
“你别管。反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的事情,总有人看得见,也总有人会说。”白以茹不打算出卖钟菓。
“没有。就等着娶老婆来解决。”顾冬甯说着就扑倒了白以茹。
“你轻点,小心吵醒了孩子。”白以茹捂着嘴巴,瞪着顾冬甯,每次出差回来就只做一件事——拉着她要个没完没了。
“不会。我女儿知道老爸饿坏了,体谅着我,不会醒来的。”
这句话,还真叫顾冬甯给说对了,这一晚的顾七夕乖得可怕,一次都没醒来,也没大小便。
白以茹早上起来,就觉得顾七夕的行为,大大的便宜了顾冬甯,让他什么都满足了,可是她却没捞着好处,好不容易孩子不闹了,又来个孩子他爹要伺候,真心每天都累啊!
早餐时间,顾冬甯精神饱满,白以茹明显没睡醒。
宁可嫆抱着顾七夕坐在一旁给她喂辅食。
钟菓摸了摸顾七夕的小手,学着她咿咿呀呀的,逗她玩了一会儿,拿了面包吃了一口,对白以茹:“嫂子,今天得去学校一趟,老师说了,要说说这一次的研究课题。”
“诶?还要去学校?”白以茹头疼,自从有了顾七夕,她是严重的觉得自己体力不支,根本就没法按时上课,不过好在顾冬甯跟学校打了招呼,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考试都过关就好了。
“对呀。嫂子你忘了?昨天我还提醒过你。”钟菓一手面包,一手牛奶,吃相并不淑女,可是却也自有一番味道。
白以茹点头,然后又摇头,也不是完全不记得的,只是暂时性的忘记了而已。
顾冬甯跟宁修霁忙起来之后,就让宁可嫆搬到临江道来住着,钟菓也一直住在这里,方便照顾保护白以茹。
宁可嫆对大家说,钟菓跟她的女儿一样,女儿没出嫁,就得跟着妈,妈走哪里,女儿走哪里,所以钟菓得跟着她来临江道。
家里人多热闹,白以茹倒也不觉得不方便,反而觉得一家人更亲近了。
“我晚上的飞机走,等下等去卢卡斯一趟,就不陪你了。以茹,你让钟菓陪着你,她反正没事干。”顾冬甯吃完早点先走了。
白以茹跟钟菓收拾了一会儿,叫大梅带上顾七夕的一切家当,三人往学校赶去。
学校教师办公室。
莉莉安刚跟ben说了,今天白以茹要来学校。
“要不要行动?要不我去带那个人来?”她有点沉不住气了,毕竟计划一直往后拖,白以茹身边戒备森严,他们一点下手机会都没有。
ben也十分着急,毕竟上面一直在逼他,他却又一时半会儿没法完成任务。
他想了想,才摇头,“那个人先不带,带来万一坏事就不值得了。这个东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直袋子,袋子里有些白色的粉末,“你去化成水,喷在白以茹的作业设计里。”
“嗯。”莉莉安点头,这是什么毒药,她很清楚,只要喷在作业本里,白以茹拿了,不小心触碰到鼻子跟嘴巴,再一不小心就吃下肚子,那她跟顾七夕就都得死了,真是一举两得。
“现在就去。白以茹的导师现在不在办公室。”ben看了一眼课表,白以茹的导师这节课有课,还有二十分钟下课,莉莉安动手完全来得及。
莉莉安照着ben说的做好一切,从导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刚好打下课铃,也没有几个学生遇见她,她一脸镇定的迅速离开学校,去参加ben举行的一个外语交流联谊小活动。
ben这一次却没有参加活动,只是安排了几个留学生负责,他一直守在学校,等着白以茹出现。
虽然中毒是一定会中毒,可是他不敢确定她跟顾七夕会立马死掉,所以他得时刻关注,随手出手,争取今天就要了那对母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