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担心。”白瑶瑶闹心的捂着心口,“我不知道我的脸以后还能不能好了。万一要是永远这样了,哪个男人会愿意每天对着这样的脸蛋呀!”
“不会。不会。你就爱瞎想。你看你的脸这几天不是好了很多吗?”赵雅丽宽慰着自己的女儿。
“妈,现在几点了?”白瑶瑶担心完自己的脸,又担忧起时间来。
“哎呀!都十一点五十五了!”赵雅丽这下子慌的站起来,早上被顾冬甯派的人接来卢卡斯,她们就一直在等,刚才她不满自己一家子被冷落,已经闹了一场了,现在有打算要闹了。
“妈,不别闹了,万一冬甯来了,看见我们这样不好。”白瑶瑶顾及面子,拉住赵雅丽的手不叫她再闹了,刚才闹了一会儿,就已经有人在议论她们了。
“唉!好了。继续等吧。”赵雅丽坐了下来,对着桌子那头一言不发的白立行说,“你那你那个死样子!今天是好日子,你的脸色那么臭给谁看呐!”
“反正没给你看!”白立行索性转过身子,背对着赵雅丽,他对白瑶瑶跟顾冬甯的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也觉得不太对劲,所以就算此刻已经坐在订婚宴的现场了,他还是没改变自己的想法。
“你这个死人!”赵雅丽气的不轻,手里的茶杯差点儿就砸出去了,却被赵雯雯拉住了。
“雅丽,你好好的。你看看你这个脾气,今天什么日子,你还闹。”赵雯雯一副好姐姐的语气责备了赵雅丽几句。
“姐,你说这都十二点了,冬甯他们还不来,这到底是路上堵车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来?”
“可能真的是堵车了。”赵雯雯随着自己的妹妹说道。
“白小姐——”阿穆派来的服务生走到白瑶瑶她们跟前,“顾总说订婚宴取消了。”
“取消了?为什么?那什么时候再订婚?”赵雅丽激动的站起来,拉着服务生的胳膊问道。
“是呀,冬甯为什么要取消?他又没又说到底什么时候订婚?”白瑶瑶脸色一下子白了,一脸要哭的样子看着服务生。
“这个我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去问问顾总。我只是传个话而已。”服务生收走了桌上的糖果,一边说,“对了,顾总还说以后不会再跟白小姐订婚了。你们赶紧离开卢卡斯,以后也不要出现在这里,不然会被当成骚扰者,直接被扔出去,或者叫警局的人来处理。”
“为什么?!”白瑶瑶惊呼一声,差点没昏过去,“你骗人的吧?!你一个小服务生知道什么,你就来乱说话!”
“上面的人叫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总之我没乱说。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我就叫安保来了。”服务生把收拾好的糖果递给旁边的服务生,就连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收走了。
“你……”白瑶瑶咬着嘴唇,一时没了主见,看着赵雅丽,又看看白立行,“妈,爸,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啊?冬甯说的不是真的吧?”
白立行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人家说取消了,也不来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还叫人当骚扰者给丢出去吧。”
“你个死人!就知道见到你就晦气!这是现在你该说的话吗?!”赵雅丽指着白立行的鼻子骂道。
“不要吵了!”赵雯雯虽然早就不耐烦了,但是还是尽量平静的说,“让瑶瑶给顾冬甯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再说。”
“对,先打电话!”赵雅丽对白瑶瑶重复着赵雯雯的话。
“可是我没有冬甯的电话……”白瑶瑶说完又想起自己有宁修霁的,便说,“我打给冬甯的秘书。”
“你连顾冬甯的电话都没有?”赵雯雯错愕的问道。
白立行也觉得奇怪的看了一眼白瑶瑶,忽然觉得有些能想得通了,自己的感觉果然是对的。
“没有。你们别说话,电话通了。”白瑶瑶叫大家不要吵了,自己对接通了电话的宁修霁说,“宁秘书,我要找冬甯。他跟你在一起吗?”
“在。”宁修霁慢悠悠的说道,再也不需要跟白瑶瑶演戏了,“不过他很忙,在举行婚礼。”
“婚礼?!”白瑶瑶大叫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骗了我是不是?!”
“这么跟你说吧。”宁修霁轻蔑的把之前顾冬甯交代好的话都说给白瑶瑶听,“你现在也不是什么干净身体了,那些视频太不堪,谁能受得了?而且有理有据,很难让人相信你那些被诬陷的说辞。还有,你的脸现在什么样,你还不清楚,谁没事成天看着一张鬼脸找恶心?顾总家里人不同意你们在一起,顾总是孝顺的,当然会听家长的话。你就别惦记顾总了,顾总跟白以茹结婚了!”
“什么?!你……一定是胡说!冬甯才不会这样对我!”白瑶瑶跌坐在椅子上,扶着卓边沿才没有倒下去,“我要跟冬甯说话,你叫冬甯接电话!”
“顾总正在跟新娘给大家敬酒,没时间理会你。你好自为之。”宁修霁说完挂了电话,顺带把电话卡抠出来掰断,从车窗里扔出去。
“怎么回事?”童晓欣听见宁修霁提起了白以茹,不免有些担心。
“没事。顾总保护他老婆的方式而已。”宁修霁打开车门,“下车。”
童晓欣一脸疑惑,下了车,见宁修霁还是不愿意说什么,也就没再问,只跟着他一起进了酒店。
白瑶瑶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忙着在给宁修霁打过去,却再也打不通,只能扑在桌上大哭起来。
“请你们迅速出去,不然我们就要报警了!”卢卡斯的安保人员过来对白瑶瑶她们说道。
赵雅丽已经闹得都快要把卢卡斯的房顶掀翻了,安保人员扭着她的胳膊让她闭嘴。
“我要报警!告你们玩弄我女儿的感情!”赵雅丽大声说道,伸手要拿手机,但是被安保人员控制着,她除了喊几声,什么也做不了。
“报警吧。”安保部门的负责人吩咐下属。
下属立马报警,没一会儿警局的人就来了,直接将白瑶瑶他们以公然扰乱公共秩序为由全部带回了警局,并且要拘留几天。
而且跟警局一起来的还有报社的记者,一时间网上又传出来“mai=淫女走火入魔,欲做小三,插足别人婚姻”、“mai=淫女幻想出一场订婚宴,扰乱餐厅秩序”等等的报道,让白瑶瑶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所有的报道都没有提及顾冬甯。
阿穆处理好卢卡斯这边的状况,跟宁修霁打了电话,也赶过去酒店,参加顾冬甯的酒席。
顾冬甯跟白以茹走了一圈下来,喝了不少酒,脸色红红的,可是满面春风,一点都没有醉意。
“以茹,爸爸来了。我们去接爸爸。”他拉着白以茹往酒店门口走去,顾正豪其实早来了,只是没有出现在白以茹面前,他甚至连教堂都去了。
“好。”白以茹把手里的酒杯给童晓欣,跟着顾冬甯一起往外走,他前几天就说了,父亲要照顾爷爷的身体,所以不能按时赶过来。
一辆计程车停在酒店门口,顾冬甯过去打开车,顾正豪走下来,笑着看了看儿子,又看看白以茹,假装自己第一次见到她似的说:“以茹,果然跟冬甯说的一样。”
“爸。”白以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她稍微观察了一下顾正豪,发现他跟宁可嫆一样,一点都不老,而且身上充斥着一种特有的气质,让人说不上来,也跟宁可嫆差不多,“我们先进去吧。妈她们都在等着你呢。”她笑着招呼了顾正豪,暗想可能是因为顾家是知识分子家庭,而且都是高学历,很多留学过的人,所以才会气质跟一般人不一样。
“好。”顾正豪拍了拍白以茹的肩膀,又看了她一眼,眉头不自觉的蹙起来——白以茹——他在心里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虽然已经看过她很多次了,可为什么还是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扰乱了自己的心绪呢?
“爸,怎么了?”顾冬甯发现顾正豪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道。
“是不是坐车太辛苦了?要不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吧?”白以茹也发现了顾正豪不太对劲。
“不用。我去找可嫆去。你们先忙,忙完了,我们再聊天。”顾正豪摆摆手,对着白以茹笑了笑,穿过人群去找宁可嫆了。
“爸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白以茹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顾冬甯。
“没有。可能是你今天太漂亮了。”顾冬甯如是说着,可是心里也觉得奇怪,刚才父亲看白以茹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别乱说。”白以茹脸更加红了,松开挽着顾冬甯胳膊的手臂,“我去洗手间,你先进去,我一会儿找你。”
“嗯。小心点,人多,别撞到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白以茹笑着说。
去洗手间的走廊里,钟菓站在墙角,手里夹着一支烟,却是一口都没有吸,看见那穿着紫色婚纱的人走了过来,上前一步堵住了人家的去路。
“有什么事情吗?”白以茹看着钟菓,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些仇恨,但是也只是一闪而过,那仇恨消失的快的,让自己都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你是钟菓?”
“我是谁跟你没关系。”钟菓一手搭在白以茹的肩膀上,一手举着烟头。
白以茹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些痛感,虽然不是很厉害,但也绝对不轻,“那你就是钟菓了。我听冬甯提起过你。”
钟菓的手颤了一下,但还是迅速调整好状态,面无表情的问白以茹,“他怎么介绍我的?”
“你是他的朋友。”白以茹刻意去掉了几个字,因为她实在是没法像顾冬甯那样冷冷的说出那么冷情的话。
“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钟菓放开白以茹的肩膀,弹掉烟头上的烟灰,对着烟头吹了一口气,看着那猩红的烟头,内心自嘲的笑了一下。
对顾冬甯来说,除了他在意的女人之外,剩下的女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他对他另外爱着的女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他指着钟菓,对人家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无关紧要的朋友。”
那时候顾冬甯无所谓态度跟语气,就算过了很多年,钟菓还是没法忘记。每一次做梦,都会被这句话惊醒,吓得满头大汗,醒来后却又自嘲自己无能,居然还在惦记着那些不该惦记的。
白以茹听了钟菓的话,有一丝讶然,她揉揉自己的肩膀,“你跟冬甯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钟菓对着手上的烟头不断吹气,那烟一下子就燃烧了大半截过去。
“不会。所以就当我没问吧。”白以茹不喜欢钟菓说话的语气,有些傲慢,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跟顾冬甯特别像。
“你已经嫁给顾冬甯了,可是你了解他吗?”
“嗯。”白以茹点头。
“你确定?”钟菓嘲笑似的嘴角几乎没怎么动的翘了一下,“你知不知道——”
“菓菓!”宁修霁淡定的走过来,看了看钟菓,又对白以茹说,“嫂子,这位是钟菓,我跟冬甯的朋友,只是脾气不太好,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钟菓这回嘴角是真的翘起来了,那嘲讽的意味更加明显,宁修霁有必要这样郑重的强调白以茹的身份吗?就算他不叫那一声嫂子,她也清楚他心里早就承认了白以茹的存在,因为顾冬甯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我没有介意。”白以茹笑了笑。
“冬甯在等你,你快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你们等下也快点回来,大家又要拍照了。菓菓也一起来吧。”白以茹打了招呼,先去卫生间,才去找顾冬甯。
宁修霁支走了白以茹,才眼神悠悠的看向钟菓,“菓菓,你从来都不是那么坏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