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女友?”宁修霁淡淡喝一口水,毫不示弱的说道。
“你有女友?在哪里?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带出来过?”童晓欣醉醺醺的,但听见宁修霁说的话,忽然清醒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的眸子。
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吧里灯光太暗的原因,还是原本宁修霁的眸子就很亮,现在看起来好像真的如同书里写的那样——如同一泓清泉,映照着月光的皎洁,闪着繁星的璀璨,比宝石看着还要让人欢喜,童晓欣嘴角微微的上扬,眼睛变成了弯月亮。
“我女友带出来给你看什么?”宁修霁嘴上说着,却发现童晓欣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而且表情也很奇怪,便警觉的说,“我跟你又不熟!”
好像琴弦突然断了一样,童晓欣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那变动快的就仿佛刚才她一直都没有笑过。
怔了一下,她又微微一笑,抹了抹嘴角,轻轻的点头,“嗯。我们不熟。我说你是毒舌男,你说我是暴力女,我们向来势不两立。现在居然坐在一起喝酒,诶,可真是讽刺。那么再见,我先走了。”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嘿嘿一笑,像个傻瓜般的挥挥手,“哦,不对!不是再见,是拜拜,再也不要见面了。”
宁修霁眉头稍微拧着,看向童晓欣,不懂她又在发什么酒疯,这女人说话可一直尖锐,就连醉酒都还这样尖锐,好像仙人掌一样,浑身是刺,却又由不得人要靠近,哪怕知道会被她扎痛。
童晓欣摇摇晃晃的总算是站稳了身子,扶着沙发背站了几秒,便蹒跚的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开个玩笑你也当真?”宁修霁这才知道童晓欣是真的介意了,便站起来去追。
“hey!handsome boy!”他刚站起来,这边就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手里一杯酒,笑盈盈的挽着他的胳膊。
“对不起,我要回家了。”宁修霁推开美女,抱歉的一笑,这女人长得是极不错的,如果不是要去追童晓欣,今晚跟她喝酒玩玩也是种享受。
那金发美女却是又缠了上来,非要拉着宁修霁喝酒,大有不陪她喝一杯就不放自己走的意味。
“thanks!”宁修霁眼看着童晓欣已经不见了人影,一想到这里比较混乱,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便笑着喝了金发美女手里的酒,再一次推开她,往外面追去。
童晓欣出了‘毒药’,站在路边,指指右边,又指指左边,“到底是哪一边呢?”她挠挠被头发扫的痒酥酥的脖子,那低领的衣服领子就被她拨的更低了,露出大半截雪白的肌肤。
“小姐是要回家吗?”这时候旁边有人走上来,很绅士的问童晓欣,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色眯眯的瞅着她的脖子处不移动。
“哦。是啊,可是我忘记是哪边了。我家住哪儿来着?”童晓欣的手还在左右乱指,今晚她喝的并不多,只是喝得太急,所以醉意上来了后劲十足。
“没关系。我可以送你回家。”那男人上前来扶着童晓欣的身子,眼睛还试图从她衣领里往下看,但是却什么都看不见,不免脑中各种幻想,“我家地方很大,你来住的话,可是免费的。走吧,小姐,我们现在就回家。”
“回家?你家?”童晓欣一笑,嘲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像你这种狗男人是见得多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还有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面熟呢?”她仔细的瞅着眼前的男人,脑子里不断的搜索有关这个人的记忆。
“我们第一次见面,怎么会面熟呢?小姐真会说笑,而且我可不是什么狗男人,我是能叫你舒服的男人。”男人说着就伸手要去摸摸童晓欣的胸。
童晓欣虽然醉醺醺的不知东南西北,可是从小就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的她,就算醉酒也不会叫人得逞,所以一伸手,一个漂亮的劈腿,就将那男人给踢的差点没站稳倒了。
“你——”她看着有些狼狈的男人,指着他的鼻子,“程司宇!跟白立行干出的好勾当!我还没有把你打得鼻青脸肿,你居然还敢来吃姐姐的豆腐,那就叫我好好来收拾你一番,叫你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不是件你想做的就能做的事!”
程司宇脸色稍微一变,他不认识童晓欣,当然也不知道她跟白以茹的关系,可是她却清楚自己跟白立行要买白以茹的事,所以不免戒备起来。虽然自己掏钱,有人愿意卖女儿,可好歹这种事情是不敢大张旗鼓的。
“姑娘,你认错人了。”他捏着鼻尖转身要走,不想再跟童晓欣纠缠下去。
“你还敢走!”童晓欣本来就被苏俊焱给气着了,现在看哪个男人都觉的不顺眼,再加上眼前的人是程司宇,所以就一把将自己手里的包砸了出去,刚巧就砸在了程司宇的头上。
程司宇吃痛,本来想放过童晓欣的,可又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她,拧着她的胳膊,“小女表子!居然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宁修霁好不容易从酒吧挤出来,却见一个男人拉着童晓欣,两人扯来扯去,而那男人也不是她的男友,便过去一把拉开那男人。
“你干嘛?”程司宇望着宁修霁,不满的质问。
“你在干什么?跟我出来的女人,岂是叫你随便乱动的?!滚!”宁修霁把童晓欣揽在怀里,一双眼如同刮着冷冽的寒风似的看着程司宇。
“哼!”程司宇不甘心的站着没走。
“再不滚小心你的猪蹄子!直接给你剁了!”宁修霁咬咬牙,一个眼神,旁边的束冠博就上来拧住了程司宇。
“这位小姐可是公安局长的千金,你确定你玩得起?如果你怕死的话,我们到是愿意放人,但是你有胆子么?”束冠博笑嘻嘻的看着程司宇,他跟宁修霁一样都爱笑,就算有时候发飙的时候也笑,可是看的人都能感觉到那笑容里的戾气。“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松手。”
“你们……”程司宇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居然遇到的是公安局长的千金,自己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人家局长千金弄到自己身下来疯狂一回啊!
“滚呐!”束冠博脸色也是一变,笑意全无,一脚踢到程司宇的肚子上,瞪着眼睛吼了一声。
程司宇捂着肚子,暗暗咬牙,记住了宁修霁跟束冠博的长相,想着什么时候背后地里来一刀,让他们也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
“这是几个意思?”束冠博又笑眯眯的看着宁修霁跟他怀里的美人儿。
“嫂子的闺蜜,我还能袖手旁观?给嫂子知道了,回头告诉冬甯,我还活不活?”宁修霁叹口气,看了看怀里那站都站不稳还想打人的童晓欣,又对束冠博说,“你们几个玩,我先回去了, 把她送走我才能解脱。”
“明白!去吧!去吧!”束冠博坏坏的笑着挥手,“反正刚才那男人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动这小美人,你宁少爷可就不一样了哦!”
“哪里凉快哪里滚!”宁修霁一瞪眼,要不是怀里有个童晓欣,他早上去跟束冠博比划起来,顺带还能较量一下看看谁最近的功夫进步比较快。
“我是哪里暖和哪里去!找个女人去!你慢走,不送,好好享受!”束冠博吊儿郎当的吹声口哨,又进了‘毒药’。
宁修霁挑眉,无奈的叹气,低头摇摇怀里的人,“车呢?停哪儿了?”
“那边。”童晓欣随手一指。
宁修霁扶着她往她指的方向走,走了没两步,又听见怀里的人说:“不对!我逗你玩呢!是那边啦!”她又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宁修霁脸一黑,觉得很没面子的扶着个酒疯子回转身去找车。
“哈哈!好像没有在这里边哦!”童晓欣脸色通红,笑得傻兮兮的看着宁修霁的脸。
“到底在哪儿?”宁修霁站住脚步,凶巴巴的问道。
“什么在哪儿?你说什么?”童晓欣还在笑,一脸无知的表情。
宁修霁扶额,敢情他问了人家半天,人家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就给自己在乱回答。
“车!你的车!车停在哪里?”他压住内心的火气,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问童晓欣,“我得找到你的车,然后送你回家。”
“回家?”童晓欣嘟了一下嘴,揪着宁修霁的衣襟摇着身子撒娇,“嗯~~~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
“你不回家你去哪儿?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难道就不知道危险?!”宁修霁生气的说道,然后看怀里那醉的已经不知身在何处,跟不知道别人所云的童晓欣,觉得自己说了就跟没说一样,所以索性不说了,
“我不回家,不要回家……”童晓欣还在喃喃自语。
宁修霁无奈的扶着她又走回到‘毒药’门口,找了个里面的工作人员,说了童晓欣的车牌号,叫人家帮忙找车。
“钥匙在哪儿?”他忍着想给童晓欣一巴掌的心思,努力和气的问道。
“不知道,忘记了。”童晓欣扭了扭身子,夜风吹来,让她觉得有些冷,就往宁修霁的怀里蹭了两下。
宁修霁只觉得胸膛里贴上来两团软软的东西,身子便一僵,随即又看见眼前站着‘毒药’的工作人员,所以就比自己放松下来,不懂痕迹的把童晓欣往开了推了推,哪知她却又贴了上来,而且比刚才还紧,而且胳膊还索性抱住了自己的腰身,整个人都窝进了自己怀里。
他看了看‘毒药’的工作人员,只好自己动手在童晓欣的衣兜里取车钥匙。
“咯咯!好痒!不要乱动啦!”童晓欣摇着身体,因为宁修霁再衣兜里取钥匙的动作而被挠痒了,所以咯咯地笑着。
“……”
那个工作人员跟宁修霁霎时间都觉得十分尴尬。
宁修霁忍住要掐死这个叫自己丢人死了的童晓欣,一手捂着她的头,叫她埋在自己心口发不出声音,一手迅速的翻遍了她的衣兜,总算是找到了钥匙。
工作人员去找了车来,又帮宁修霁把闹着不要回家的童晓欣塞进车里。
“我不回家,不要回家。”童晓欣坐在车里哭了起来,任性的就像个孩子。
“为什么不回家?”宁修霁看了看童晓欣满脸泪痕的样子,终究还是扯了纸巾来给她擦脸,只是那动作很粗鲁,一点都不怜惜眼前的人。
“我父母会担心。我不想告诉他们男友吵架的事情。”童晓欣闹了一会儿,刚才又吹了阵子夜风,此刻稍微清醒了一些,眼巴巴的望着宁修霁,又伸手拉住他的衣襟,“毒舌男,我不要回家,你带我走吧。”
“我带你走?”宁修霁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带你去哪儿?”
“随便。”童晓欣抹抹脸。
“那我送你去找你男友。你男友电话多少?”宁修霁要发动车子,却被童晓欣扑过来直接抱住阻止了动作。
“我不去!你带我去哪儿都行,就是别叫我回家,也别送我去找俊焱。”她扑过去的动作有些猛,所以一下子就倒在了宁修霁的怀里,刚巧面部朝上,目光落在宁修霁的下巴上,那里有一圈淡淡的青色,她伸手摸了摸,“唔,有点扎手。不过好帅!”
“……”宁修霁不自然的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是有点扎手,然后他又伸着脖子照了照车里的镜子——不是好帅,是超级帅好吗,瞧这个女人的眼力,真是差极了!
“好帅!”童晓欣花痴的一笑,撑着宁修霁的腿直起身子瞬间贴上了他的唇,笨拙的吻着,一边伸出舌头舔,还喃喃自语,“好香,有红酒的味道。烫烫的,好暖和,好舒服。”
宁修霁身子一僵,明明想推开童晓欣的,但是伸出的手就是无法动弹,只能僵坐着眼睁睁的看怀里的人笨拙又傻乎乎的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