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脚印大坑底下,立着三顶帐篷,最中间的那顶里面,凌若和黎连昆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一人一根肉干,正吃得不亦乐乎。
肉干是黎连昆贡献的,用的是得真派特有的灵兽——拖地耳雪兔做成的。
所谓灵兽,是指用灵草喂出来的鸟兽。若是开了灵智,就会好好培育,指不定还能凝出妖丹来。开不了灵智的那些,下场就在凌若的手里。
这些肉干是黎连昆最爱的零食,进秘境还悄悄在自己的乾坤袋里藏了一大袋。为了安抚凌若受伤的小心灵,他特地把自己最爱的零食拿了出来。
帐逢的帘子是打开的,许紫云刚好从门口经过,她的视线就这么不经意地和凌若撞上了。
许紫云转开头,若无其事地走掉了。
凌若在心底“呵呵”了一声。
不久前,她才“屈辱”地被许紫云,拿着一根铁棒棒,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连她手里好不容易卷起来的换洗衣服,都重新被抖开,被铁棒棒捅了一遍。
然而那根铁棒棒一直安静如鸡,没有像有些人期待的那样,发出探测到空间法器的尖叫声。
遭受到极大“屈辱”的凌若,当场气到浑身发抖,大大的杏眼里含着两泡要掉不掉的泪水,完全是一副被人欺负狠了、悲愤欲绝的模样。
看到这场面,不少人都表情微妙,连许紫云自己也很尴尬。
毕竟,他们这些人自诩修为高强,平时一点都看不上修为低下的凌若,可现在他们却在持强凌弱,偏偏干的事还是冤枉人家的。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但凌若的目的达到了。从此以后,她就是被铁棒棒认证过的“无空间法器人士”,以后若是有什么东西找不到的话,可别想再赖到她的头上了。
凌若也不知道,以广阳仙府这种级别的空间镯,会不会被那根铁棒棒发现,不过,他们现在就算是拿仙器级别的铁棒棒来探测她也没用,广阳仙府这会不在她身上,正被小鸡崽带着去收鸡饲料呢。
黎为天带着黎风走进帐篷,说道:“休息时间要结束了,大家再出来碰个面,接着就重新各自行动。”
凌若把剩余的肉干往嘴里一塞,伸了个懒腰后,便站起来走出帐篷。
后面的黎连昆、黎风两人,一人将帐篷收起,一个将地下的毯子收起,各自塞到自己的乾坤袋里。
十个人盘脚坐在地上,黎为天扫视了众人一眼,问:“你们之前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除了何空遭遇过一场吸力很强、速度极快的旋风,其他人都纷纷摇头。
“我和凌若遭遇过流沙,差点被活埋。古战场这边,没有任何的植被,土地很容易沙化,大家一定要随时留心脚下的变化,最好把能自救的法器、宝物这类的东西放在能及时拿出来的地方。”
其他人都纷纷点头,只有黎风脸色微微一变。
“为天,我手上没有什么好东西。”他的意思很明显,希望黎为天能掏点有用的东西给他。
黎为天想了想,将之前凌若给他的那条用来探路的云叶藤拿出来给他。
黎风看着那还有些新鲜的云叶藤,问道:“这是什么灵草异草之类的东西吗?”
凌若代为回答道:“这是普通的草药云叶藤,藤身挺坚固的,可以当绳子用,我们之前就是用这个探路,避过几场流沙。”
黎风脸色有些难看起来。黎为天可是黎家大少爷,黎贤怕不是将黎家所有的好东西都塞给了他,现在竟然随便拿根藤条来应付他?!
其实是黎风想多了,乾坤袋就那点空间,黎为天不可能真的将黎家的宝阁搬进去。他带来的东西里面,就虎皮大氅能有效应对流沙,但虎风大氅要用起来,极其消耗灵气,还没有最简单的云叶藤好用。
“一根破藤条,能顶什么用啊?为天,你别不是舍不得将你的那些宝物分给我吧?换样别的东西吧!”
黎为天微微皱起了眉头,黎风这是想跟他要宝物?
“流沙虽然危险,但我们炼体期的修士并不是完全不能应对。这藤条主要是起探路的作用。只要探出脚下不安全,及时避开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凌若一开始被困在流沙当中,是因为大意,当时她也是靠这种藤条脱险的。
黎风抿着嘴不说话。
旁边的黎连昆看看黎为天,又看看黎风,突然开口说道:“风哥,要不我把连筋绳先放你那里吧。”
说着就掏出了一捆盘在一起的绳子。
连筋绳,就是他们通过白雾时,把他们捆成一串蚂蚱的绳子,这也是一件宝物。它的主材料用的是上百条水中龙的主筋,别看收起来只有这么一捆,但全部延展开来,长度将近十里。
看到连筋绳,黎风的脸色好看了些,但心底下又是一阵嫉恨!
黎为天有整个黎家的资源做底,黎连昆有一个修为高强又疼他的爷爷,只有他,什么都没有!
凌若现在是越看黎风越不爽了,竟然看不起她的草药!什么破藤条?能派上用场的藤条就是好藤条!
黎风这人的思想真的有问题!眼高手低的,什么都想依赖宝物,难怪在修炼上喜欢走捷径,导致根基不稳还不自知!
看到黎风将连筋绳收起,黎为天接着说道:
“我们后来还碰到了妖兽,而且还是一转妖丹的妖兽。但这并不是最让人担心的,最让人担心的是,这妖兽竟然魔化了,心脏已经变成了一窍魔心。”
“一窍魔心?!”
其他人都惊呼了起来。
一般的修士,见到修为比自己高的妖兽,只要不是高太多都不是特别的慌张,拼不过也有很大的机率能逃走。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收些战利品。
但遇到比自己修为高的魔物,基本上就没考虑过打的问题,都是直接逃命。因为对上魔物,哪怕是打赢了,也没什么战利品,但在对战的时候很容易被魔气侵染。
殷鹏飞的瞳孔狠狠一缩,差点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