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和黎贤之间,还有一个因果要了结。
原主的死,黎贤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当初不是他把原主赶出家门,让她变成一只惊弓之鸟,在惶惶不安中折磨了一个月,怎么可能被谢芝兰吓一吓人就没了?
所以,她和黎贤之间,真的有可能要打一场。
黎为天顿时又苦恼、又甜蜜,他怎么舍得让凌若为了他如此强出头呢?“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现在他是不可能放弃凌若去娶许红珊的,而且,带凌若要进秘境的事,他也要找个机会过过明路。
得想个办法,让父亲接受凌若才行。
等一锅药膏全部捏成丹丸,天已经全黑下来了。
“秘境开启,最长是十五天,若按每天五颗来算,带个七、八十颗就够了,还剩下不少。” 黎为天数了数,这一锅熬了差不多有一百二十颗代丹谷。
凌若下意识地回道:“两个人用怎么够?还得再熬一锅才行。”
男人愣一下,嘴角轻轻翘了翘,“黎府会为我准备好辟谷丹的,连精血丹也是。之前给你的那些精血丹,你留着自己用就行了。”
凌若这才记起,这男人跟单打独斗的她不一样,背后可是有一整个修真世家支持的。
黎为天帮了这么大的忙,凌若当然该给的甜枣没忘记给,特地留了他用晚饭。
晚饭是容月做的,自从他们搬进来后,凌若总算摆脱了用饭难的问题,她出食材让容月帮忙做饭。
容月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和刘大志总归也是要吃饭的,不过是比之前多做一些罢了。而且,凌若很大方,出的都是比较贵的食材,也不介意分给他们,容月一直都觉得他们夫妻俩是占了凌若的大便宜。
因为猜到黎家大少爷会留下来用饭,今晚的晚饭,容月可是用心十足,但还是会担心他锦衣玉食惯了,吃不了他们这种小户人家做出来的吃食。
但显然她想多了,黎家大少爷吃得很开心。
黎为天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没错,但他同时也是一位修士,长年在黑森林苦修,吃食方面由同是来苦修的弟子们负责,量是管够的,但也没多精致就是。
最重要的是,同桌的人也会影响心情。
他就着不太亮的蜡烛,吃着并不精美的小菜,再看着身边小口、小口吃着菜的女人,胃口比中午的时候,对着那桌大鱼大肉要好得多。
晚饭后,黎为天磨磨蹭蹭的还不想走,不由脱口而出:“听说晚上有专门为修士开的夜市,热闹得很,要不要去逛逛?”
凌若昨晚就逛过夜市了,但没逛完,还想着要不要下回再去,多换些草药灵草什么的,于是欣然同意。她拿了竹篓放些草药装样子,就跟着男人出门了。
夜市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甚至还有一些没那么早睡的凡人,也来凑热闹。
凌若和黎为天两人还没逛多久,一个年青的男子突然冲了出来拦下他们。
好家伙,这回不是好妹妹,变成好弟弟了吗?凌若看着极不友善地盯着自己、转头却又对着黎为天一副柔情蜜意的男子,心中无力吐槽道。
“大少爷,家主有事,请您尽快回去。以及,凌小娘子也一起。”李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凌若,才对黎为天说道。
凌若和黎为天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让黎为天回黎府,这很正常。但指名让凌若一起,那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要知道,凌若名义上跟黎家,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而且,黎贤是恨不得黎家永远也别再和凌若扯上关系的。
“别怕,有我在。”男人轻声对她说,说完,仿佛要给她勇气似的,还握住了她的手。
凌若倒是没觉得去黎府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感到有些浪费时间罢了。不过,除非她和黎为天以后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否则这一天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那就走一趟吧。所以,她也就任由着那男人牵着她的手往黎府走。
李明看着两人贴在一起的手,急得要命,几次想故意撞开,但都被黎为天敏捷地拉着凌若躲开了。看到自家的大少爷都快把人护到怀里了,李明只能作罢,任由他们牵着手。
只是,他在两人的背后,盯着凌若背影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好想提醒一下大少爷,要和这女人划清界线,毕竟等一下他要面对的事情,可是不好过关的!只是现在这样,怕他这些逆耳忠言大少爷是听不进去的!
李明只有在心中暗暗叫苦,以及不断地咒骂死缠着自家大少爷的那女人。
之前为了挽救黎为天、免他受罚,李明和大管家到处找人打听,看看是不是大少爷做出的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他们和黎贤家主,在家主的院子里正商量着怎么处理这事时,没想到大夫人赵月华突然带着几位长老冲了进来,要家主就大少爷私授功法的事给个说法。
两方人马吵了大半天,筋疲力尽,连晚饭都顾不上用。
最终,在惊动了在府的所有长老后,黎贤家主无可奈何地同意大夫人的提议,让大少爷本人来亲自说明此事。而作为证据的凌若,也被黎贤家主要求一并带过来。
本来,家主是想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凌若这个女人身上的,说大少爷是被她蛊惑了。但大少爷非要主动和这女人手牵手、一副情义绵绵的样子,这说法怎么也不够有力啊!
就在李明的纠结当中,三人总算回到了黎府。
正厅里灯火通明,黎为天的眼睛一一扫过去,发现除了自己父亲、黎家现任的大夫人赵月华之外,留在黎府的十四位长老全都在座,他心里不由微微一沉。
没回到黎府之前,他以为父亲是来追究,下午时在衣铺里他和许红珊闹出不快这件事的。只要他坚持不娶,并保证能为黎家带来不比和许家联姻差的利益,他相信最多只是挨一顿责罚而已。
但现在,事情的严重性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