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鼓鼓的小模样,让厉萧寒眸底绽放笑意。
那笑意逐渐扩大到脸上,俊脸出现迷人的神采,忍不住薄唇翘了起来。
男人扶额沉笑,安婉眨巴下眸子,瞅着他。
有什么好笑的?
“你,你故意露肌肉,不就是给人看的嘛,怎么,还不允许给别人看啊。”
她鼓着腮帮子,眼角眉梢满是无语。
厉萧寒见她嘟嘴的模样,薄唇一勾,凑近,伸手,一把捏住她小下巴,然后凑上前去,另一只手揽住她腰身,将她放倒在自己怀里,俯身亲吻下去。
她怎么能这样可爱。
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直到安婉几乎无法呼吸,厉萧寒这才放开了他,指腹擦过自己薄唇,他宠溺一笑,凝视她,“婉婉,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安婉正迷迷糊糊的,闻言,狐疑的眨巴下眸子,眼神缓缓聚焦在他俊脸上,见他有些认真,一时间又害臊又恼怒,“你说。”
厉萧寒伸手将她脸侧的碎发拨到脑后去,“其实,你只是被注射了镇定剂,导致了晕睡,你只是好好睡了一觉,并没有被下毒。而我们两人之间,也没有发生任何事。”
他漫不经心的解释,眼角含着一些揶揄。
安婉眸子缓缓瞪大。
最后,气呼呼的一把推开他,从他怀里出来,蹦到一旁,抹了把红唇,懊恼极了,“厉萧寒,你又逗弄我!欺负我很好玩是不是?”
厉萧寒失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安婉瞪直了眼。
厉萧寒手半撑在床上,一手漫不经心的耷拉在长腿上,哑黑色的睡衣衬得他俊美无俦,带着一丝邪魅。
他轻轻一笑后,眸底涌上晦暗色泽,正色起来,“安婉,有件事,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慕容子瑜他的确想要害你,利用你的心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安婉一愣,坐在床边,揪着睡衣衣摆,“你刚才不是说,那里面只是镇定剂么?我只是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发生。”
厉萧寒瞳孔微缩,眯起眼来,“的确,因为那针药被我提前让人掉换了。”
这话,让安婉瞬间瞪直了眼。
什么?
提前让人掉包的?
所以,原本的药剂是……
安婉想到了什么,忽然上前,一把攥住了厉萧寒的袖子,“萧寒,你告诉我,慕容子瑜不会是准备给我注射之前应尧注射的那种药物吧?”
她脸色激动,屏住呼吸,眼角眉梢挂着震惊。
厉萧寒心疼的看着她,闻言,伸手揉了揉她秀发,“婉婉,不管你有没有失忆,你都是我的,我都会保护你。”
安婉咬唇,揪住他衣袖,使劲晃了晃,“厉萧寒,我不准,我不准你不说实话、打擦边球,我要知道真相,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都告诉我,一字不漏的告诉我,行吗?”
瞅着她悲伤的小脸,厉萧寒心痛极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故意顺其自然的设这个局。
如应花楹所言,她会受伤。
她的心理防线越来越厚,因为对他人的不信任。
厉萧寒伸展手臂,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揽着她。
安婉手支撑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气息喷洒在自己耳廓边,吐出的低沉的话语声。
“好,我都告诉你。”
他温柔道。
安婉怔然,点了点头,“你说。”
厉萧寒微眯眸子,将来龙去脉全部告诉她,一字不落,包括自己的心计,“婉婉,那针药是慕容子瑜从黑市上带回来的,也是应尧之前购买针药的供应商,其余的全部都被毁了,只剩下慕容子瑜高价购买的那最后一支,而他,选择了用在你的身上,当时……”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延续,一字不落的将全部真相都告诉了她。
安婉听罢,心头狠狠一沉。
从最开始还抱着希冀,到最后面色凉薄。
是,从想起慕容子瑜用领带绑着自己手腕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片段,她就不该再对慕容子瑜心存任何希冀。
大概是被他那温润外表给欺骗了吧。
呵。
红唇冷冽勾起,安婉眼里聚集浓郁的晦暗。
以后,再也不会,对慕容子瑜有一丝丝的信任。
再也不会。
她一个人去见他,还故意避开了所有保镖,满腔的信任,差点让自己落了个彻底失去记忆的结局。
她曾经被下过药,虽然后面解毒了,但对身体也有隐患,如今又被应尧注射针药,身体副作用很大,慕容子瑜若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爱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适时的放手,而不是不择手段,还要这样对她……
他就不怕她被注射了针剂后,直接一睡不起,成为植物人么。
又或者没有生命之忧,但也不过一个残躯,甚至以后还可能无法怀孕,或者年龄稍微大了一点,记忆力就严重受损么。
他只在乎自己。
如此自私。
他的爱,不成熟。
安婉微垂下眼睑,肩膀失力的耷拉下去,全身无力的靠在厉萧寒怀里,“萧寒,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以后,我再也不会信他了。”
安婉眼眶猩红,闪过狠戾,然后全部褪去,只剩下漠然。
厉萧寒听着她的话,眼眸闪过哀伤和自责,伸手捋了捋她秀发,“抱歉,婉婉,你要是恨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我的确有些太过于自大了,应花楹说得对,如果事情稍有差池,就会毁了你,可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任何伤害。抱歉,婉婉,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做了。”
他拥紧她。
安婉感觉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边上,还感觉到他微颤的身体上的肌肉带来的力量感。
这个强大且霸道的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感来。
“婉婉,抱歉。”
他眼眸沉沉,温柔呢喃,是能侵入她心扉里的温柔。
安婉心头震动,微涩的眼眸缓缓漫溢出笑意来,她温柔浅笑,手却搂紧了他脖子,温柔呢喃,“我不怪你,萧寒,是你救了我。而且,我却是不太能分得清和慕容子瑜该有的界限,你让我看清楚了一个人,我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