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想干什么?”慕容子瑜盯着他。
魏漠叹息,“我是想说,若他住在老宅里,想天天和安婉小姐碰面就轻而易举,毕竟偶遇是经常可能发生的,而失忆后和失忆前,安婉小姐的脾气应该都差不多,不喜欢被束缚,除非心甘情愿,可她对萧寒并没有多大的感情,自然会常常出来走动……”
“的意思是?”慕容子瑜诧异。
魏漠眼神发亮看着他,“三少,您这样聪明,不需要我的建议,您应该就明白……”
慕容子瑜斯文温润的面庞涌起光辉,“我明白的意思。不需要费心费力去萧宅,只需要利用萧寒和慕容老宅的关系,再在父亲面前揭穿萧寒如今追求安婉的事实,便可以逼萧寒将安婉带来老宅居住,毕竟……再过一段时日,就是蔓蔓和慕容景焕的婚礼,届时,若萧寒和安婉的身份摆在明面上,他就不得不带安婉一起出席……”
但……
慕容子瑜脸色冷沉,“父亲一贯看低女人,对安婉,因之前接连失踪的关系,他本就不怎么喜欢。若我说安婉是我未婚妻,父亲也绝对不会站在我这边,他会认为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因着对萧寒的歉意和愧疚,他会让萧寒随意处理这件事,所以,我和萧寒谁能追到安婉,就要各凭本事了。”
魏漠瞧向慕容子瑜,“三少,我觉得不会输。安婉小姐那样骄纵的性子,应该更喜欢这样的吧?”
慕容子瑜嘴角微抽搐,“希望如此。”嘴角溢出自嘲的笑意,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要抱着安婉可能对自己这样性格和容貌更喜欢的心思,心里才能稍有些安慰。
真是讽刺呵。
他很好奇,安婉失忆到底失忆到了哪种地步?
这需要他亲自去试探,才知道。
他的婉婉,如今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这让他心情糟糕至极。
好在,正如魏漠所说,安婉性格骄纵,做事凭心情而来,而且很有自己主见,绝不会轻易被萧寒轻薄,况且,还有个应花楹也在呢,她会帮着安婉。
“沛珊的事情,明日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傍晚时候,我已经吩咐下去,让这件事曝光于慕容家族中,以此来拖延母亲被送走的时间。明天,还有一大波人需要安抚和处理……”慕容子瑜眼眸晦暗。
魏漠微蹙眉头,“三少,搜救部队那边由我来负责,魏漠回来了,就不会让再操心这些琐事。”
“好,交给。”
“嗯,一定力营救四小姐,给三少和慕容家族一个交代。”魏漠承诺,只要没见到尸体,找个十年,也一定要找下去!
夜幕沉沉。
缓缓地,从天际传来光亮。
时间流逝,一转眼清晨的光亮就铺设于天空,今日,看起来是个晴天,天气里有小雪的预报。
寒冬里,慕容子瑜迈步从小楼出去,去往主屋。
沿着熟悉的路而行,很快到达主屋。
魏漠在他身边汇报,“宓秋夫人已经醒转,刚刚送回主屋卧室去,情况稳定,但医生提醒,最好不要让她再受打击。”
慕容子瑜跨步进主屋门槛,闻言,微扯了下唇角,“我会提前和她提及,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但打击……是没办法的,必须要经受的了。”他眸底席卷着薄凉的寒意,是对这命运无情的冷漠。
慕容子瑜走进,恰好遇到正疾步往楼上主卧冲的权陶,他眼眸了然,席卷过晦暗。
权陶脚步站定,朝慕容子瑜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眼里闪过沉思,就晦暗的蹙起眉头,转身敲响了主屋的门。
而这边,慕容子瑜转身,行至走廊,敲响了宓秋居住卧室的门。
这两年,宓秋和慕容正基本处于分居状况。
“谁啊?”宓秋被吵醒,迷糊询问。
“母亲,是我。”慕容子瑜出声。
“子瑜?快进来。”宓秋忙道。
门推开了,慕容子瑜递给魏漠一个眼神,魏漠点头,守在门口。
慕容子瑜推门进去,反手关上门。
宓秋从床上坐了起来,微眯眸子,脸色憔悴,看着慕容子瑜来,眼眸里闪过诧异。
她脊背往床头靠,慕容子瑜快步走过去,往她背后垫了软枕,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宓秋脸上升起笑容来,“还是子瑜贴心,会给妈妈垫枕头。”她微垂下眼睑去,“子瑜,来的正好,我昨晚上做了噩梦,醒来后大半夜才睡着,一直记挂着一件事。”
“什么事?”慕容子瑜很有耐心。
宓秋苦涩的笑,“我想去坟前祭奠一下贺鸿飞叔叔,他毕竟是为了我才受了那么的哭,在萧寒手下,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去,我心里万分愧疚,哪怕他并不怪罪我,甘愿为我牺牲,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我想去祭奠一下。如今我即将会被送去郊区别墅监禁,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父亲心里也明白,是贺鸿飞替我顶了罪,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贺鸿飞坟前哭一哭,也无妨。”
她眼眸晦暗,苦涩说道,然后抬眸,祈求的看向慕容子瑜,“子瑜,会答应帮我安排这件事的吧?”
她如今,一个人无法出门,因着被监禁的情况,慕容正担心她一个人离开,会逃往国外,因此身边随时有慕容正的人监控着。
慕容子瑜瞧着她放在被子上,略瘦弱的手,这段时间,宓秋苍老了许多,往事的报复来得太快,将她的精神和身体打击得体无完肤。
她日渐苍老,比起他刚到上津城时候的保养得宜,差距很大。
再恨母亲当年的愚蠢和狠辣,此刻瞧着她瘦弱沧桑的模样,心里也不由弥漫出密密麻麻的疼,慕容子瑜眼眸沉寂,伸手握住她的手,“好,我答应,过几天,就替安排。”
宓秋脸上的笑容刚起,就沉寂了下去,微诧异,“为什么是过几天,我今天就想去。”
慕容子瑜心情苦涩,眼眸晦暗。
此刻,宓秋见他斯文温润的容貌格外憔悴,微颤着手,抚了下他鬓边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