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她直达腰际的长发,“婉婉,你累了,上床睡一会儿,有消息了,我叫你。”
安婉的确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敢接受辛芸出事的打击让她心力交瘁,她无力的靠在他怀里,点点头,“嗯。”
厉萧寒把她送上床,给她掖好被角。
起身之际,被安婉一把拽住,他余光扫了眼自己手腕上安婉纤细白皙的手指,微挑眉,眼眸沉沉中拢上缱绻的暖意,“婉婉,怎么了?”
扭头,看到安婉侧身面对他,不舍的挽留他的模样,小半张脸掩映在被单下,透着乖巧,偏那漂亮的眼尾却依旧透着不自知的娇媚。
厉萧寒落座床畔,伸手抚了下她小脸。
安婉不自觉的调整了姿势,干脆窝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眼含热泪的呢喃道,“你别走,陪着我好不好?你走了,我害怕。”她抱紧他的腰,往他怀里蹭了蹭,就这样抱着入睡。
厉萧寒薄唇勾起无奈的笑意,深沉的眸子席卷宠溺,心疼的低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好,我陪着你。”
他拍了拍她脊背,“你睡吧,乖。”
安婉闭着眼睛,周身都是厉萧寒身上荷尔蒙的气息,舒服的冷香味萦绕四周,她心里的彷徨不安稍微安定些,渐渐的进入睡眠。
辛芸,你一定要没事啊。
睡前,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与此同时,厉萧寒手机微震动,他小心的瞥了眼安婉,拿起手机一看,瞳孔一阵扩张,涌上欣喜的色泽。
等到安婉呼吸均匀了,厉萧寒才小心的将她的手从腰后掰开,手护着她后脑勺,将她脑袋挪到软枕上去。
她依旧无意识的揪着他的衣摆,再往他方向蹭了蹭,像个小孩子极其缺乏安全感似的依赖他。
乌发雪肤,极尽信赖,这样的安婉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厉萧寒俊美的脸拢上温柔的深沉,半俯下身去,在她红唇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解开衬衣纽扣。
他重新换了衬衣,疾步往外走,到了客厅,嘱咐保镖,“小心看着安小姐,不要让她出门,等我回来。”
保镖忙点头,“是,萧总。”
厉萧寒手臂弯搭着风衣,阔步走出大门,一边套上风衣,萧瑟的秋风烈烈的冷,席卷风衣衣摆,裹着他宽阔的肩、富有力量的腰身,进了黑色的劳斯莱斯加长版商务车。
他人一上后座,司机立即驾驶车子急奔上路。
车子抵达车祸现场三公里外一处私人医院大楼,厉萧寒在保镖护送下疾步从后门进去,从电梯下了地下室停尸间。
莫景桓正领着做dna鉴定的医生等候在门口。
见厉萧寒来了,忙恭敬上前,“萧总,您来了?”莫景桓和另一名保镖一左一右拉开停尸间大门。
盖着白布的尸体散发着隐约的血腥味,而停尸间里侧竟有一个手术室,此刻,手术室里,躺着一个男人,医生和护士正在加紧步骤做着手术。
厉萧寒眸子眯起,透过玻璃打量了一下手术室内的情况,扭头看向莫景桓,声音冷沉,“他情况如何?”
莫景桓忙道,“萧总放心,闻修永只是腹部中了枪,子弹取出后,身体并无大碍。”
厉萧寒轻点一下头,“确定人没事就好,等他身体稍微好转能下地,就立马按照b计划,将他转移去国外,这一次,切勿再发生意外,否则我拿你是问!”
莫景桓忙垂头,“是,保证不再出意外。”
厉萧寒轻哼一声,“之前转移行动,是怎么被慕容三少的人跟踪上的,查到结果没有?”
莫景桓咬牙,招了招手。
旁边一名保镖立即压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进来,将他扔在厉萧寒脚下,“萧总,莫特助,叛徒到了。”
厉萧寒冷眯起眼,走近了几步,皮鞋踩在男人手背上,地上男人立即痛呼一声,仰起头来,看到厉萧寒,他瞳孔一缩,“竟然,竟然是你……”
莫景桓在一旁汇报,“这个叛徒是我们外围的人,一直以为是替雇佣机构做事,并没有接触到我们核心人员,但这一次因事发突然,转移事情办得急,加上训练他的人对他评价不错,我们就提拔他进核心,谁料,他经受第一个任务就暴露了自己间谍的身份,还给我们招惹了这样的大祸。”
经历了酷刑的叛徒卑微的匍匐在地上,浑身是血,脸色煞白,下半身几乎无法动弹,他颤栗的仰起头,口齿不清,“竟然是你,我帮三少调查了那么久,没想到是你……”
莫景桓在一旁压低声音,“萧总,他受不了酷刑,已经供认不讳了,他是慕容三少派在我们外围人选中的棋子,这次负责盯着闻四少,我们转移闻四少的消息也是他透露出去的,这才导致了枪战。”
厉萧寒眼神晦暗阴鸷,凛冽残忍一笑,“既然是这个叛徒酿造出来的祸患,那就让他死在该死的地方!”
闻言,莫景桓微怔,抬眸看了眼萧总,瞬间明白话语里暗含的意思。
在旁边保镖还迷茫的时候,莫景桓就上前,一把提起地上的叛徒扔给一旁的保镖,然后走近,低语吩咐几句。
保镖听了,脊背泛起冷寒,瞳孔一阵冷缩,那是恐惧的底色。
没想到,萧总这么狠。
这叛徒注定是要死的,但这死状也太凄惨了些吧。
保镖拖着叛徒下去。
莫景桓回到厉萧寒身边,恭敬道,“萧总,已吩咐下去,让这个叛徒被车祸造成的大火烧死,然后把他的尸体送给慕容子瑜,替代闻四少,让慕容子瑜不再怀疑闻四少的行踪。”
厉萧寒轻点头,“嗯。”他偏头,视线落在手术室内。
手术已经结束了,医生走出来,恭敬道,“萧总,病人没有大碍,麻醉效用消失后,一小时内就能苏醒。”
厉萧寒目光沉沉,出声询问,“他没事,那另一个女人呢。”
医生忙道,“躺在旁边床上的女人只是受了场惊吓而已,虽然有流产的征兆,但在我们努力下,孩子被保住了,没有大碍,现在只是惊吓之后太过疲累睡着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