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黏稠,厉萧寒俊美的脸闪过深切的痛楚,不过一瞬息,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彻底化为冷漠,又成了那个深沉的厉萧寒,只眸子晦暗得厉害。
“告诉我,你的未婚夫是谁!”
安婉眸底覆盖泪意,嗤地一笑,“他啊,是这世界上最爱我最宠我的男人。”
厉萧寒眸子晦暗盯着眼前娇软妩媚的女子。
这时,石子路后突然传来微急促的脚步声,来人一拐弯看到这场面,立刻疾步过来,上前一把拉住安婉另一只手,微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温润眉眼微冷冽扫视厉萧寒,脸色闪过诧异,又忙转身,关切的瞅着安婉,手握着她胳膊,上下打量,“婉婉,你有没有受伤?他对你做什么了?”
安婉微惊,声音微哑,“没有,慕容子瑜,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就是……”糟了,她要怎么解释被厉萧寒拽着手的模样。
厉萧寒眼神冷凝,沉沉落在慕容子瑜按在安婉手臂上的动作,眼底更是覆盖一层晦暗。
厉萧寒多聪明的人,不过几秒钟,立刻明白安婉口里所谓的未婚夫就是面前这个男人,慕容子瑜,呵,竟然是慕容三少!
垂在身侧的拳头微攥紧,厉萧寒薄唇冷勾,“我对她做了什么,慕容三少不是看到了嘛。真不好意思,不知道这个美人儿和慕容三少的关系,在此偶遇,见她长得美,身段又漂亮,情不自禁就上手了。”
邪肆的话语让空气凝滞三分。
上手,什么叫上手了……
慕容子瑜脸色猛地一变,温润的眉眼闪过冷冽的锋芒,扭头冷瞥向他,“萧总,婉婉是我未婚妻,请你放尊重些!”
安婉眉头紧蹙,咬着唇,意味不明瞪着厉萧寒,他话什么意思,故意的!
厉萧寒冷冷一笑,“原来是你未婚妻啊,可惜了,这样的美人儿,配了个病秧子。”
这话,十足混蛋,偏偏从厉萧寒嘴里说出来,竟有一种无法反驳的冷厉。
慕容子瑜温润脸色瞬间冷沉,他冷眯起眼,警告道,“萧总这是不把我慕容子瑜放在眼里了?”
厉萧寒轻嗤,“一个无法在慕容家族掌权的男人,值得我萧寒放在眼里?慕容三少,你这玩笑不好笑。”
慕容子瑜一噎,温润眉眼闪过薄怒。可恨!
安婉震惊的看着厉萧寒随便几句话,轻描淡写的就让慕容子瑜无地自容的尴尬场面。
她往前一步,并肩站在慕容子瑜身旁,忽地极尽明媚一笑,“子瑜,别和这种流氓费嘴皮子工夫,你出身慕容家族,而某个人,恐怕连出身都没有,找不到根的人,如浮萍无依,竟还有脸讽刺别人。”
安婉话说完,就瞧见厉萧寒瞧着极冷静俊美的面容微变一分,下一秒又恢复原貌,他眼眸沉沉盯着她,“婉婉,你说,若我萧寒看上你了,慕容家族会不会畏于
权势,把你拱手相让给我?”
什么?绝不可能!
安婉冷笑,一把挽住身边慕容子瑜的胳膊,“不巧了,萧先生,子瑜视我如他的命,他绝不会把我拱手相让。恰好,我安婉喜欢的就是子瑜这样温柔善良的人,像萧先生这样的……啧,我安婉瞧不上。”
慕容子瑜温润俊脸闪过些微诧异,忍不住唇角勾起,深情宠溺看向她,“婉婉,你怎知我视你如我的生命?放心,我会一生对你好。”他轻牵住她的手,宠溺无限。
安婉身体微僵,面上却极尽温柔。
厉萧寒盯着他们牵着的手,他太熟悉安婉了,从她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她是做戏,可这个慕容子瑜,那温柔的动作、宠溺的表情,厉萧寒作为一个男人,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他心里冒起怒火,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拉开。
他不在南城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安婉成了慕容子瑜的未婚妻。
为什么安婉明知道他的敌人身在慕容家族,却依旧接受了慕容子瑜的追求?
安婉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身在慕容子瑜身边,是为了利用慕容家族向他厉萧寒复仇,还是真心想嫁进慕容家族?
他们如何相识,什么时候订下的婚约,又发展到了哪一步……
厉萧寒来到上津后,第一次心里涌起糟糕的无力感。
他恨不得立刻将安婉逮走,在床上细细盘问,诉尽这一年来的相思之苦,让她感受自己这一年来的痛苦和积淀的热情。
安婉,好一个安婉……
厉萧寒心里涌起无尽的痛苦,这一年经历太多腥风血雨他从未觉得难熬和痛苦过,可安婉简单几句话就能戳破他的伪装,将他的心片片撕碎。
慕容子瑜斯文俊美的脸庞微冷,视线温柔落在安婉身上,护着她,又扭头冷冷看向厉萧寒,“萧总,这里是上津,虽然如今你萧氏发展迅速,但在上津可算不上是一手遮天,我慕容家在上津有上百年根基的老牌世家,而你萧氏再野蛮生长,累及收购的那些集团也不过三十年根基,狂妄也要有个底线。”
他温润的眼神锋芒毕露,逐渐收敛心神,把握主动地位,“我慕容子瑜虽未掌控慕容财权,但上津的世家也无人敢得罪我。”这话,带着警告,也带着慕容子瑜独有的温润沉稳。
“今天,我就当做是萧总和我头一次见面,不知深浅罢了。但,我的未婚妻不是萧总能欺负的对象,我要你向她道歉,否则今天事情无法平息!”慕容子瑜眼里寸寸锋芒如寒刃。
这样的慕容子瑜才让厉萧寒有一种旗鼓相当的感觉。
厉萧寒气势雄浑,沉沉一笑,“慕容三少,让我道歉?你可有我欺负她的证据?”他眸子瞥向安婉,寸寸带着侵略气息,“婉婉,如果我说是你勾引的我,仗着自己美貌,背着慕容三少勾引我,你觉得,慕容三少不信,慕容家族的其他人会信吗?”
一句话,捏着了慕容子瑜的软肋。
话似是对安婉说的,实则是对慕容子瑜的轻视,彰显他可怕的深沉心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