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形容成青年才俊,饶是陈宁自己也不禁微低头,用拳头抵着唇,微咳一声。
偏偏余梓涵软糯声音说得一本正经,只听她这声音没人不相信她在撒谎。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只怕厉煜煊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也难为余梓涵能想到这个形容词了。
见陈宁和瞿一庭都笑得意味深长,余梓涵微抿唇,有些难为情的垂下头,心中暗嘀咕,既然你明知不是什么好评价又何必问?
这憋笑憋得小脸白中透红,自带妩媚,让陈宁不由微眯了眯眼,又察觉看久了不妥,忙自觉别过头去。
垂在身侧的手暗握紧,这厉太太果真是绝代风姿,他突的明白厉煜煊为什么如此宠爱这个小妻子了。
做了个邀请姿势,陈宁领着两人到了宁闵晟身旁,面前就是余婉容所在病房。
这『妇』科医院距离市中心本就有些距离,余婉容所在房间又位于走廊最深处,余梓涵有些恍惚,不到一年前,她刚到厉宅的时候,也是住在最里面最偏的房间,现在轮到了余婉容,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吗?
只是,当初她处境尚且可以自保,因已学会了独立自主,而余婉容却是连生存都要别人恩赐!
余梓涵回头看了看瞿一庭,见他『露』出鼓励的微笑,这才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
门内门外宛若两个世界。
推开门,余梓涵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给『逼』退。
带着一股腥甜气味的热气扑面而来,虽是在冬日,但里面暖气开的很足,偏偏一丝窗子缝隙都不『露』,厚重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这沉闷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待这股味道散去了很多,她才眨眨眼睛,仔细的看向屋内。
房间昏暗,她眯起眼,看到了坐在病床旁宽大沙发上的余婉容。
原本以为余婉容会歇斯里地,却不料她会这么平静。
这让余梓涵觉得诧异。
余婉容坐在沙发上,微弓着腰,脸『色』颓然却平静。
远看是这样,走近了,余梓涵瞳孔顿时紧缩,手指掩唇,差点惊叫出声来。
从没人告诉她,余婉容居然变成了这恐怖模样!
一时间,她退后两步,难掩震惊,“你,你怎么把自己整成了这样?”若只是脸上被刀划了,余梓涵顶多不忍去看,但偏偏余婉容不知道去了哪家整容机构,在毁容前就照模照样整成了自己这样,余梓涵此刻盯着余婉容,仿若是在看自己,但偏偏差别又不是一丁点大。
脊背升起冷意,余梓涵觉得『毛』骨悚然。
早听说余婉容做了脸部恢复手术,却从未想到她这么丧心病狂,整容成她的样子。
面临余梓涵的震惊,余婉容平静得像是一尊玉石,对外界毫无反应。
说是玉石,不如说是雕塑,还是脸部很恐怖的雕塑。
就连门口的陈宁和瞿一庭都觉得余婉容太奇怪了些,瞿一庭疾步进去,一把拽回余梓涵,“情况有点不对劲。”
余梓涵本来都要靠近余婉容了,又被拉回了门口。
这也不能怪瞿一庭太小心谨慎,毕竟梓涵曾受了余婉容那么多的暗算。
陈宁虽然没开口阻止,却挥手让手下的人过来围在了门口,就怕余婉容突然使什么诡计。
余婉容如雕塑般死气沉沉的脸终于有了动静,她抬眸看过来,毁了容的脸『露』出诡异的冷笑。
她看了看门口,发现余梓涵被陈宁和瞿一庭一左一右的护着。
她忍不住又轻轻叹息,余梓涵就是有本事,总是能让男人围着她团团转。
余婉容挪动了一下,好笑的看着余梓涵被瞿一庭挡在了背后,她轻声说:“进来吧,姐姐。”
这声音粗噶又沙哑,像是老人沧桑的声音。
余梓涵诧异。
耳边陈宁解释一句,“之前余婉容被下『药』,成哑巴了,之后做了声带恢复手术,就变成了这样。”
原来如此。
没想到余婉容这几个月竟经历了这么多事,面临毁容,又成哑巴,如今又怀孕,可能面临死亡……她该是有多惨?但即便是惨,也是她自己选择的。
而余婉容被毒哑,应该是拜陈宁所赐吧。
余梓涵看了眼陈宁那晦暗的眸光,微蹙眉头。
“怎么,觉得我很残忍?”陈宁眼含笑意盯着她,丝毫不觉得余梓涵眉梢的冷意是在挑衅他的威严。
余梓涵声音清冷疏离,“不只是残忍,是恐怖。陈先生,我是个五岁孩子的妈妈,最见不得这种残忍的事。”
陈宁眼眸晦涩,“这是这个女人罪有应得。”又叹息,“厉太太你就是太心软了。而且,这件事厉先生也要参与,厉太太不知道吧?”
身在黑暗中,很多事身不由己,且陈宁见惯了的事对余梓涵来说却非比寻常。
若是余梓涵无比冷静,陈宁才会觉得奇怪。
煜煊参与过?余梓涵诧异极了。
扭头见陈宁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心里一咯噔。
原来这就是煜煊所说的,让余婉容付出代价,补偿她的事。
可煜煊从未和她商量过……
瞿一庭伸手按在余梓涵肩膀上,给她力量,“梓涵,别忘了你今天来的目的,其余事情你无需管。”
“嗯,”余梓涵点点头,冲瞿一庭『露』出感激的笑容。
“姐姐,你就准备在门口和我聊吗?”余婉容脸『色』僵硬又浮肿,此刻扯出一丝冷笑来。
余梓涵皱眉。
余婉容这是今天见面后第二次叫她姐姐了,她已很久没听余婉容这样称呼过她。
沉默一瞬,余梓涵看向瞿一庭,“没事,让我进去吧。”
瞿一庭皱眉,还想说什么,余梓涵笑了笑,“她不敢对我干什么的,毕竟陈先生在这,是不会给她机会的。”
陈宁闻言挑眉,从余梓涵身上竟然也看到了几分厉煜煊的影子。
余梓涵居然一眼就看出,余婉容最恐惧的是他陈宁,这个女人很有眼『色』,不止有美貌。
陈宁冲瞿一庭点点头,让人将这屋内、她全身上下,但凡能有点攻击『性』的东西都收走。
瞿一庭这才放手,让余梓涵自己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