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言只能随着保镖阿三走出别墅内大门,绕过廊道,远远的看到宽幅绿油油的草坪。
这一瞬,顾萱言差点被噎得窒息。
这么大草坪,怕是需要至少十个工人工作一周吧,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搞的定?
再者,她还用不了那些沉重的机器。
紧攥拳头,顾萱言再次觉得杭小柒实在可恶。
她绝对是故意折腾她的,面上装着温柔不忍心,背后里心计居然这么重。
但,谁让如今的杭小柒背后有叶俊霖的宠爱,她顾萱言不得不依附于杭小柒才能生存呢。
真是让人无可奈何,又爱又恨。
“阿三哥哥……”顾萱言还在撒娇,不巧正撞上阿三那冷厉的眸子,带着对这个昵称的厌恶,顾萱言声音一颤,立刻不满的换了个词汇,“阿三,这么大草坪,不会全部都由我一个人修剪吧?”
阿三冷哼一声,“怎么?之前不还对杭小姐说,你一定会做好本职工作,不会让杭小姐失望的?既然你要赎罪,就要用点心,杭小姐才会原谅你!”
这话说的是这个道理,但顾萱言怎么觉得阿三在说这话的时候,有种幸灾乐祸的嘲讽感呢。
阿三纯心为难顾萱言,继续道,“你要知道,杭小姐从别墅卧室里一眼看出去的就是这个大草坪,你真想在她面前表现,就好好努力吧。”
说完,还用一种‘别怪我没提醒你’的眼『色』瞥了她一眼。
顾萱言其余婉转卖可怜的话顿时全部咽回了肚子里,闷闷不平的瞪了阿三一眼。
沿着长长的廊道走过去,就到了佣人所居住的地方。
阿三推开门,一阵灰尘就飘了出来,他微皱眉头没有躲闪,反而是身后立着八丈远的顾萱言率先后退跑开,嚷嚷道,“这是什么地方?阿三,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纯心捉弄我的吧?”
阿三恍然,他记得杭小姐说过,顾萱言是最厌恶脏污的,果然。
看来,这专门为顾萱言挑选的处所是挑对了。
阿三鄙夷的看她一眼,“进去吧,这里就是以后你睡的地方,专门为修剪草坪工人提供的住宿。”
“什么?!”顾萱言脸『色』骤变。
阿三也不催促,往后退了两步,目光鄙夷盯着她。
顾萱言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再次想起自己在杭小柒面前的豪言壮语,只能攥紧拳头,忐忑不安的走进去。
她捂着唇,刻意避让周围满是灰尘『乱』糟糟的家具,等看清楚了这上下两层铁架床后,脸『色』更是一阵发白。
哪怕来到这异国他乡求学,毕业后成为模特,哪怕曾经最艰难的日子,她也永远保持浑身干净的特『性』,因为她有极其严重的洁癖,否则就会满身起红点,甚至脸上都会长。
如今走进来,还没坐下,她已觉得浑身发痒了。
紧紧捏了捏手臂上的软肉,她疼得一个哆嗦,才面前控制住不谩骂出声。
“我不一定要住这里的吧,我也可以住外面的酒店!”
阿三冷冽看她一眼,“别墅主人不会为你出这笔钱,另外,每天六点半出工,赶不到要扣款每日薪资三倍。”
“什么!这什么变态规定?”顾萱言大惊。
那她住在外面,肯定来不及六点半出工,可关键是,她一直以来最早的也是六点半才起床,洗漱化妆后,七点半才能出门,怎么可能六点半出工?
阿三冷扫她一眼,“住宿地方看了,我带你去工具间吧。”
说完,阿三不耐烦的疾步往外走。
顾萱言只能加快脚步跟上。
到了工具间,阿三从中捡起一个小工具递给她,“这就是你需要使用的工具。”
顾萱言愣住,瞪着这一把锋利的剪刀,只觉得脸上血『色』褪尽,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让我用一把剪刀来修建草坪?那要修建到何年何月去?”
阿三冷笑,“这我管不着你,当然了,还有大型修剪草坪的工具,在那边,想用自取。”说完,他掏出一张纸给她,“上面记录着你上工、下工、吃饭的时间和其余规矩,看清楚了,每天完成不了规定的面积量,就要被惩罚去清洗马桶,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就要走人。
顾萱言却尖叫出声,瞪着这页纸,“洗澡居然要去集体浴室?!”
阿三冷勾了勾唇,疾步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被奔跑上来的顾萱言一把拽住了手臂,“阿三,我后悔了,我去清洗马桶吧,反正他们用的马桶也不一定多脏。”
阿三却一副看傻子表情盯着她,“你想太多了吧。主人家的马桶卫生自然有专门人打扫,而你要去打扫的是下人房间的马桶。”
此话一出,顾萱言脸如菜『色』。
她还是决定了修建草坪。
当晚,顾萱言在食堂吃饭时候,正准备优雅进食,还没开始,面前盘子就眼花缭『乱』的被抢空了,只剩下一个青菜叶。
她犹豫了一秒钟,这根青菜叶也被人抢走了,她紧扣着手里的饭碗,听到身边不怀好意的笑声,“这碗饭你吃不吃,不吃给我吧?”
顾萱言顿时眼眶就红了,紧瞪着身边这人,可对方却还是笑得肆意的凑过来,抢走了她碗里的饭,顾萱言吓得连连后退,哭着跑远了。
她离开后,现场秩序顿时恢复了平静,那些抢食物的人统统发出咳嗽声。
“天,吃得太快太饱了。”
“不行,下次得让厨房少做点,弄些好消化的,否则每天一日三餐这么抢,那女的没被饿死,我们先被胀死了。”
阿三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画面,满意的勾唇一笑。
他转身去了别墅客厅,将今天顾萱言行踪汇报给杭小柒和叶俊霖听。
杭小柒听完,面『色』不明的皱了下眉头,脸上出现似笑非笑表情,然后归于平静。
叶俊霖挥手让阿三下去,然后走过来揽住她肩膀,“怎么,心软了?”
杭小柒目光澄澈中带着一抹烦躁,闻言摇头,“不,不是心软,只是觉得厌烦,惩罚她没什么意思,因为不在乎,所以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