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赶到的时候,陶然就在下面的场子门口等她,顺手塞给阮晨一个小猪佩奇的面具。
阮晨一脸嫌弃的推了回去,“丑死了,不要。”
陶然在她后脑拍了一下,抱怨了一句这有什么好嫌弃的,然后把自己脸上花仙子的面具摘了扣在阮晨脸上,自己戴上了小猪佩奇的面具。
台上两名拳手正在对峙,陶然拉着阮晨去了稍微上层点可以俯瞰全场的位置,“喏,下面,你自己看。”
阮晨一眼就看到了傅成玉,他单独开了个卡座看拳,面前扔了几个空酒瓶子。
乍一看就他一个人,但是在看过去,以傅成玉为中心,七八个人零零散散的站着,都在留意这傅成玉的方向,好像只等他发号施令,就要把叶子安的场子掀了一样。
阮晨和雇佣兵打过交道,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练家子,搞不好手上也不干净,只是不知道傅成玉今天来这里是输红了眼,还是之前金港花园地皮的事儿,叶子安和傅简之联手下的套被傅成玉看出来了。
“他是赌疯了。”陶然解答了阮晨的疑惑,“我刚才查了叶家下面其他的场子,也问了我的几个朋友。傅成玉从1五天前开始,陆陆续续在各家输的钱加在一起差不多两个亿,他名下的房产都不知道抵押了几手了。”
“各个场子的老板都知道这位少爷已经玩儿疯了,也知道他那房产的事儿,但是大家都不吱声,反正最后1让傅家出来1兜底,一起闷声发大财。”
阮晨没想到傅成玉居然自己还能制造这种惊喜。
一开始她设计让人把傅成玉带进赌场只是为了给后面金港花园地皮的事儿做诱饵,阮晨真实的目的是让那些拿了傅氏集团分红股的人把钱全吐出来。
但归根结底也不是为了设计这些股东,是要让傅成玉背上这笔债——他不是自己以为很会利用人心,掏空傅氏集团的财富吗?那就让他自食恶果,把这笔债背到他自己身上。
傅成玉这种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子弟会陷入赌博这种小把戏里是阮晨根本想不到的,尤其是傅家的渊源和底蕴那么深,自当1留意这方面对后代的规训。
毕竟对傅成玉这种出身的人来说,这世界上多的是能刺激多巴胺分泌的游戏赌博在其中显得实在是轻贱。
有阮晨在,陶然的心安定了许多,开始和她闲聊这些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抱怨阮晨实在是薄情,走的这些年里一点音信都没。
阮晨被他唠叨的不耐烦,扯淡说,“哦,其实这些年我是参加国家最高级别的科研项目去了,我们的目标是拯救蓝星,基于保密原则不能和任何人联系。”
一听就是扯犊子。
但是陶然居然兴奋地一巴掌拍到了阮晨的肩上,拍的阮晨一个趔趄,“我就知道啊!当时你哥说你去国外读书,一会儿说信号不好,一会儿说课多,我就说你这样的天才肯定是拯救世界去了,这才是你这样的人该做的事儿!”
阮晨:......
她默默扒拉开陶然的手,“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去找个正儿八经的班上,或者复出拍戏也行。”
陶然:“那不行,我家那口子不愿意我再抛头露面了。男人嘛,结了婚就要有结婚的样子,最起码要顾家。”
他嘴上抱怨,话里话外都是炫耀。
“对了,嫂子是哪位?”阮晨随口问。
“同事,工作上认识的,回头带你见见。”
“拍戏认识的?”
“啊不是,在酒吧端盘子的时候认识的。”
阮晨被这个回答惊得险些咬到舌头,但片刻后又释然了,人生嘛就是这样,要是凡事都符合常理的话,那反倒无趣了。
两人虽然在闲聊,但其实一直在留意着傅成玉那边的动静。
一场结束,傅成玉起了身,走到押注的柜台那里,而与此同时,他喊来的几个人中,两个人朝擂台的位置走去。
阮晨皱眉,“青野的拳手不都是登记过的吗,这两个在系统里面吗?”
而这时,广播已经开始播报两人的身份信息和历史成绩,陶然听了一耳朵,对阮晨摇头,“不是我们的人,冒名,傅成玉也有自己的人脉和渠道,不知道怎么搞到了我们内部的名单。”
“那就是要打假赛了。”
“你这边怎么说?叶老板今晚在后面招待客人,你要是行的话,就不麻烦叶老板了。”陶然知道,在叶子安心里,阮晨是绝对能做主的。
“他押了多少?”
“直接在十九号上面押了一千三百万——还是在我们场子打的欠条,”陶然伸懒腰,“十九号——不是这个假货,真的那个十九号,赔率是一赔十一。”
“他这是打算一笔就收手,捞了就跑。”
“怎么说,小白?”陶然见阮晨开始热身,眼睛都亮了,“您这种拯救世界的大人物亲自下场?被揍的这个冒牌货真是三生有幸。”
傅成玉紧张的拿着酒杯的手都在抖。
为了不让青野酒吧的人起疑心,傅成玉还先输了几百万进去。
他现在都不想算自己到底欠了多少钱了,反正再等几个月,金港花园的地皮少说也能翻十倍,这点钱也就一个零头。
不过他在几个小场子的赌债快到期了,实在是腾挪不来,小场子又不好说话,傅成玉才想到了来叶家的场子捞一笔。
他还在心里盘算着这笔钱到手,先换谁家再还谁家,就听到广播里温婉的女声说道,“现在有请我们的十九号和三号上台,三号已经很久没莅临我们青野酒吧了,老朋友们应该还记得三号白幸帝十年前的传说......”
傅成玉没注意听,他当然知道三号很久没出现了,否则他也不敢找人冒充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