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看完这张照片,打了个哈欠就施施然的拉着虞晓雅去睡了。
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不必再看,只要傅成玉进去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会像千百个家破人亡的赌徒一样,毫无新意。
傅成玉一开始是在入门的押大小试试水,接着就发现自己好像时来运转了,一枚十万的骰子连着翻了三次成了八十万。
“傅大少牛逼啊,啧啧啧这什么运气,”一边的朋友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要是一开始救人进去一百万,现在不就成八百万了?”
这句话说的傅成玉心里一颤,好像灵光一现似的。
要是一开始就把一百万都扔进去,现在不就八百万了?
傅成玉虽然是傅家的大少爷,但没掌实权,平时需要用最近的地方处处受到傅简之的掣肘。
尤其是这两天,一开始是花钱收买董事会,接着今晚在游艇开的party,前前后后出去小一千万了,账上的资金有点捉襟见肘。
其实一开始那一百万的筹码换出来傅成玉心里就有点后悔。
世家大族的子弟,自以为赌场的门路自己都熟,小时候傅霖的家教也严,傅成玉没指望能靠着赌博发家,顶多就是小赌怡情。
谁知道居然能走这种狗屎运?
他手上现在一共一百七十万,心里微微一动,把十七枚骰子全都扔到了“小”的位置,手心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傅成玉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这场赌博的游戏里。
三枚骰子最终在“一、二、一”三个位置停下,傅成玉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三十四枚骰子,头晕的厉害,身上也开始发烫,指尖都在颤。
妩媚的荷官走上前,娇滴滴的笑着递上一杯水割。
高度数的烈酒被冰镇到了零下的温度,很适合傅成玉现在的滚烫的情绪,他接过酒杯,仰头,冰凉的酒液一饮而尽,先是降了降发烫的大脑里的温度,接着酒精的作用返了上来,刺激的傅成玉眼底都开始发红。
荷官娇软的身体贴着他,身边是狐朋狗友的吹捧和司机的谄媚,傅成玉的双腿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朝下一张赌桌走过去。
后来发生的事情傅成玉再回忆起来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感觉像一场荒诞的梦境。
这场梦境的前半场美好的他不愿意醒来,他只记得自己连着赢了七把,手里的筹码堆得像小山一样高,赌场的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最美丽的女人笑着为她斟酒,在他耳侧呵气如兰的说傅成玉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傅成玉完全不再记得自己是谁。
而梦境的后半段,傅成玉无能为力1的看着面前属于自己的小山一样的财富开始不受控制的减少,他想改爱这一切,他疯了似的在赌桌之间游走,要在下一把挽回这些损失。
而年轻漂亮的女人抱着筹码,乖巧的跟在她身侧,轻柔地安慰他不要着急,下一局运气就俩了,只要再赢一次,属于他的那些筹码还会全部回来。
但是直到最后一局,傅成玉回手去拿托盘里的筹码,抓了个空。
他的心就在那一瞬间朝着无底洞沉了下去,就好像在云端踩空了一样,极度的失落与痛苦。
司机和他的朋友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傅成玉隐约记得他们几个好像死命的拉住过自己,说傅大少不能再继续了,但是自己只是不耐烦的把人踹开。
傅成玉一把掀翻了本来装着筹码的托盘,掐着女人瘦削的双肩,嘶哑的吼叫,“我的筹码呢?我的钱呢?我的一个亿呢?”
女人不愧是赌场最训练有素的员工,在这种情况下,脸上的笑都没变,“傅先生,您如果需要筹码的话,请跟我来。”
后来傅成玉折断了那张一分钱都刷不出来的卡,在一群人蛊惑的声音中按下了血红的手印,写下了人生的第一张欠条。
但那时候他心里想的还是,只要赢几把,赢几把自己的钱就都回来了。
后来傅成玉是在一堆自己的呕吐物里醒来的。
他扯下昂贵的西装,浑身发软的爬起来,环顾四周,可以看出这里是是一间豪华的套房。
傅成玉站在原地,想了想又踢掉了同样沾满秽物的手工皮鞋,颓然的坐在床上,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不确信的想,这些应该就是一场噩梦吧?梦里的情节太荒诞不经,自己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情?
对的,自己昨天和他们在游艇上喝多了,现在应该是不知道谁想巴结自己,给自己开了个房在这里休息。
但傅成玉情绪又暴躁起来,这群没眼力见的,见自己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不知道找两个人在身边伺候着么?搞的自己这么狼狈。
想到这里,傅成玉低头去看腕表,想知道现在几点了。
他的眼神落在一无所有的手腕上,愣了愣。
那块五十多万的江诗丹顿不见了。
傅成玉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好像是自己扔出了手笔,换成了轻飘飘的几枚筹码。
他心跳骤然加速,紧张的想要吐出来——那不只是一场噩梦吗?
傅成玉起身,头一晕腿一软险些没站稳,连滚带爬到了桌边,抓住了自己的手机。
他也看到了手机下面压着的厚厚一沓东西,每一张都按着他自己的指印。
傅成玉冷静了很久,拿过手机拨了几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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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简之挂了银行打来的关于傅成玉账户资金异动的1电话,示意身边的人接着讲。
那是昨晚和傅成玉去酒吧,接着去了赌场的两人之一。
“小傅总,我们是在是拦不住大少爷啊,您看,”那人哭丧着脸掀开裤腿,上面两块巨大的淤青,“您看我们想劝的,但是大少爷他直接就动手,您也知道我们还要仰仗傅家,哪里敢对大少爷动手?”
“知道了。”傅简之懒得看,傅成玉的性格他清楚。
那个人说完了,磨蹭了片刻后才嗫嚅这说了今晚的来意,“您看小傅总,这也不是我的错,上次您和我们公司谈得合作......”
“放心,合同都签了,我不会反悔,”傅简之想尽了前半辈子的伤心事才没笑出声,说,“哥哥也是成年人了,自己决定要自己负责,我不会做出迁怒这种蠢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来人得到了傅简之的保证,长吁一口气准备离开。
“对了,昨晚谁帮我哥哥叫的司机?”傅简之忽然问。
来人想了想,说,“还真不知道,应该是大少自己叫得吧?看他和那司机很熟的样子。”
傅简之挥手示意他走,点开了新收到的邮件。
他第一时间就让人查了傅成玉昨晚快活的那间谜语酒吧,不难查。
是叶家的产业,属于叶家的老二,也就是阮晨的二舅,叶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