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兆是如此熟悉，有股淡淡的、咸咸的、腻腻的逼味儿。
就前面这几人的架势，显然要大装特装了。
白木棉看一眼前面，再抬头看杨曙：
“哥，你的同好。”
“别瞎说，我不爱装逼。”
但是好想吃瓜啊，不知道这四人哪个包厢的。
两波人一前一后，左拐右扭截至目前路线竟一模一样，和聚会包厢同方向，巧得嘞。
直至前面四人停下脚步，一把推开熟悉的包厢门……
oK，不用尾随吃瓜了，瓜就长在咱家后院。
这时，白木棉忽然松开小手，并小力推一把杨曙屁股，而后双手交合，乖乖站在原地。
“搞什么飞机？”
“你的回合。”
“？”
【曙哥开装，不用管我】
“拉倒吧你，给我过来。”
杨曙强硬地牵她，顽皮棉忽抿嘴憋笑：
【嘻，反抗不了捏】
糟糕，是猎人棉假扮的呆木棉。
包厢门开的数秒内，金融一班的同学纷停杯投箸，目光集中在门口。
因不认识来人，谁都没作声讲话。
李龙迟疑片刻，刚想问问情况，班上一大雷女生起身解释：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你怎么来啦？”
谭总指挥下属放下箱子，阔步走进包厢，钥匙串摇摆泠泠作响。
走到女友身前才说话：
“早说你们在附近聚餐，顺路送点吃的东西来。”
“哎呀，还专门走跟前说，好怪的感觉。”
“嗯宝贝，我说过的，从不会对你大声讲话。”
“……”
杨曙有点绷不住，好油的暖男哥，雄鹰暖男陨落，会有新的接替者出现么？
“肘，回座位边吃边看。”
拉着小富婆落座，杨曙听到周围同学小声蛐蛐。
大家搞不懂这货想干嘛，虽首次见面，但莫名自带反感。
“不敲门就进，我寻思走错包厢呢。”
“好自来熟，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好老的男人，估计快三十了吧？”
“我焯，油腻老牛！”
与此同时，谭总下属打开纸箱，旁敲侧击透露这些营养食物价值高。
谭总本人中气十足道：
“今天的聚会我买单，大家吃好喝好！”
李龙起身摇头：
“我们同学聚会，这不合适。”
“没啥不合适的。”
谭总大手一挥，莫名其妙以话事人的口吻讲经验、谈感悟、作指导。
油腻味扑面而来。
“上社会以后，学校那点知识统统没用，我虽然高中肄业，但……”
老男人巴拉巴拉讲一大堆，桌上没人听他说话，都低着头猛猛吃饭。
只有李龙与其交涉：
“好意心领，礼物太贵重，我们就不收了，谢谢。”
“没多贵，就当添头了，等你们上社会工作，就明白这都小意思。”
江凤连看不惯这位“谭总”，觉着太装惹人烦，便光明正大的小声嘟嘟：
“土拨鼠似的，杨老板大一就发达了，也没见有暴发户心态……”
乍一听是小声吐槽，再一听这也不小声啊！
谭总话声停滞一瞬，再续笑容显得尴尬且不自然。
当这么多学生的面，话肯定不能说太重，否则显得小肚鸡肠。
“我肯定比不过大老板啊，杨老板是你们学长吗？”
顺着部分学生视线，瞧见学生模样的“杨老板”，谭总大概猜到是个有所建树的娃儿。
更不能当面计较了，不然被扣上欺负弱小的帽子咋办？
杨曙微笑致意，桌下的手托住小富婆胳膊肘，发力向上抬，类似整蛊同桌举手。
白木棉急了，绷着脸发力反抗。
本来聚会人多就社恐，现在又多几个纯种陌生人，对方还正在看这边……那种事情才不要。
“杨曙，我不举。“
“你也有？”
“别让棉为难，回家奖励你。”
白木棉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要不是人多，就伸手攻击他弱点了。
被无视的谭总嘴角一抽，老子跟你对线，你嬉戏打闹？
太瞧不起人了吧？
他没心情再待下去：
“没事，东西就放这，你们吃着。”
谭总刚出包厢就拉下脸，甩甩手吐槽：
“没眼界的穷学生，缺少社会毒打。”
送好东西没人应承，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纯粹不识好歹！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
“什么眼神，我还能不如个学生？”
“谭总，有个办法，我们先这样那样，再叽里咕噜……”
下属挤眉弄眼献计，却被立马否决：
“咱是社会人，找学生的茬太没品了，low炮一样。”
“谭总，我有一计！”
“你也有计？”
听完叽里咕噜一大堆，谭总觉着可行，是人就有虚荣心，等聚会结束商务车往门口一停。
狠狠滋狗屁杨老板一脸！
“不急，保险起见，先看看他什么座驾，别被打脸了。”
随后，谭总找到前台，声称车钥匙遗失要查看店外监控，目的达成后闪人。
“稳了，一辆破奥迪，顶破天五十来万。”
“丫的，让他装！”
……
晚上九点四十聚会结束，大学生们鱼贯而出，扫共享助力车的、组队打车的、电竞公寓包宿的……
暗处的商务车灯一亮，谭总一脸嘚瑟：
“速速开车，让小鬼们……我焯慢点开，有大劳！”
前轮刚离开车位，一辆九米加长大劳从前驶过，从小金人看到车尾，仿佛看完了一生。
“别动昂，这玩意蹭一下要老命了！
“等他再走远点。”
谭总扶着椅背，看着九米大劳停在饭店门口，驾驶位下来一名颇有沉淀感的老大叔。
只见他走到杨老板跟前：
“姑爷，我扶你。”
【富贵勋章：谭起恒认可度+10%】
【少爷勋章：白平军认可度+9%】
【……】
“我服了！什么情况？”
商务车动不了一点，又默默退回停车位，司机口吃解释：
“谭…谭总啊，等他们走再说吧，不然挡住其他车了。”
“有理。”
“有据。”
“我嘞个骚刚啊！少爷开a8，司机开这玩意来接？”
谭总摇摇脑壳，简简单单一顿饭，还有司机照料前后，特么的写小说呢？
杨曙问：
“张叔，这车……？”
“车一直被人租来租去，您说要接八九个人，开台商务车来，正好这辆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