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二十四了呢。”李宁眉眼带笑看着温韶轻声回答道。
面前的小姑娘像是玉做的人儿一样,皮肤宛若白雪,面若桃花,脆弱又干净,她都有些害怕自己说话的声音大了会吓到她。
温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疑惑的问着,“那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呀?”
她其实是知道原因的。像李宁这样年轻的陪床保姆其实并不多。
因为大部分的姑娘都不乐意做这样伺候人的工作。
像她这样年纪的病人其实算好的,如果需要照顾的是一个患病的老人,那就会吃力又不讨好。
年纪轻轻选择了这个行业,基本上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缺钱。
陪床保姆虽然累,但也算得上是一个正经而又赚钱的工作。
更何况这是a市,经济发展极好的一线城市,自然而然工资就会高出许多。
这些温韶都是知道的,至于她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也不是为了戳人痛处为难别人,单纯就是有些好奇,再加上确实是无聊了,想听听故事。
如果李宁愿意说的话,她当然是很乐意听的。
当然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也没什么好强求的。
毕竟每个人长那么大,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总是会有一些不想暴露于人前的秘密。
李宁眼眸中飞快闪过了一丝担忧,转而对着温韶苦笑道,“我的父亲生病了,需要的手术费很贵呢。”
温韶低声轻轻的奥了一声,“很贵是有多贵呀?”
坐在她床边的女孩低着头,嗓音带着些许怅然,“五十多万呢。”
也许是因为问到了点上,没等温韶再说什么,李宁已经自顾自的开了口。
“说起来,我们家也算不上穷,可是真的当一个亲近的人患了重病,需要治疗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个钱又像是流水又像是命。”
温韶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李宁诉说。
“我头一次感受到原来钱可以花的那么快,快的让你根本没有时间缓和。”
她的语气很平静,只是那种平静中隐隐透露出绝望的感觉压的人缓不过气。
“还差多少钱啊?”
温韶自己用牙签插了块儿水果吃。
李宁看着她腮帮子鼓起来,一嚼一嚼的模样,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有些放松了。
她勉强的笑了一声,轻声道,“二十几万吧。”
“我能借的都借了,就差卖房子了,可是我爸就是不允许我卖,说我要是卖了不用等病恶化,他自己就…”
李宁虽然没把话说完,可是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不卖房子,我上哪去凑够这二十多万啊…”她的嗓音带上了些许崩溃的腔调。
温韶默默的又吃了一口水果,安抚着,“事情总是会解决的。”
李宁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将温韶的话听进去,只是她的神色看起来就有些让人难受。
默了片刻,她带着几分羡慕地看向温韶,轻轻地插上一块儿水果动作轻柔地递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