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被这话气笑了。
“是我把姐姐一路抱着回来的。姐姐难不成忘了吗?”
池妩愣了愣,好似困得也不愿意多想,嘟囔着‘嗯’了一声,便俯下身环着他的腰继续睡了过去,好似寻常抱着被子一般。
裴寂叹了口气,扣紧她然后把两人姿势摆正,裴寂觉得这种挪动的姿势属实不好看。
“你一直在动些什么?就不能安静些吗?”池妩声音有气无力的有些沙哑,里面尽是不满。。
裴寂觉得很是委屈,他明明只动了一下。
他有些赌气似的又揽着她把她换到了床榻里边。
池妩蹙着眉,脑子清醒了几分,“你再动就给我滚回去。”
闻言裴寂也没说话,只默默松开了些衣裳把池妩的手拉着放在了自己腰上。
因着刚沐浴完,裴寂的皮肤温度很是凉爽。
池妩感受了一下,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整张脸往裴寂那凉凉的脖颈靠去,轻轻的蹭了蹭,忍不住喟叹了几声。
裴寂一手扶着她的背,却是不敢有什么旖旎心思,不为别的。
就因着这人困倦的时候,脾气最是不好。
他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便也闭了眼等着睡去。
过了好半晌,裴寂都快睡熟了,却感觉到脖颈处的鼻息开始四处游动了起来。
他无奈的从胸腔处震出两道轻笑,眯着眼就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向那个作乱的人。
“姐姐,太晚了。”
池妩觉得就这么个人躺在身旁,谁能坐怀不乱??
她眼睛都没睁开,因为实在是困,可是又不想就这么单纯睡觉,身旁这人实在长得好得很,哪哪都好。
“你别说话。”
裴寂松开了环着她的手,躺得更懒散了些,硬是不再开口也不见动。
池妩很有耐心,那朱唇四处流连,每一次都只从他唇上滑过,却不见停留。
在滑落到他的喉结处时,她张开口若有似无的啃了一下。
察觉到身下的之人僵了一瞬,池妩轻笑了两声,那声线慵懒一丝丝的往裴寂心口钻。
他微微睁开眼睛,满眼的惺忪懒色,声音低哑得很是撩人,“姐姐,今日怎的不猴急了?”
原本是不急的,可是听着这个声音,池妩有些急了。
她有些不高兴,冲着他的锁骨狠狠咬了一口。
“弟弟,你话实在是太多了。需要姐姐怎么教你闭嘴吗?”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而后覆上了他的唇,探寻着去找他的虎牙。
她一下一下的亲吻着他,像是逗弄,又像是不紧不慢的诱惑。
裴寂只能暗叹,姐姐教的好。
屋外逐渐淅淅沥沥的的下起了雨来,那雨水从窗外溅落进了屋内,被风吹起的窗帘裹挟着潮湿的味道扑面席卷而来。
恍惚间,裴寂好似瞧见了池妩变成狐妖,摄人心魄。
——————
翌日,卯时中。
乔南兮犹豫着踌躇了好半晌,还是敲响了池妩寝屋的门。
屋内传来池妩那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什么事儿?”
乔南兮微微提高了音量,道:“启禀宫主,国公爷站在摄政王府门口骂起来了。”
池妩:................
“骂的什么?”裴寂把池妩拿进怀里贴了贴,微眯着眼问道。
乔南兮顿了顿,艰难的开口:“说您不要脸!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觊觎宫主!简直是恬不知耻!”
床榻上的两人:..................
池妩不紧不慢的伸了个懒腰,道:“我要继续睡的。你去忙吧。”
裴寂才睡了一个时辰不到,那眼底的青色都冒了出来,他缓缓坐起身,看着身旁这个裹了裹被子又睡了过去的池妩。
他叹了口气,而后起身慢条斯理的穿着衣裳,幽幽道:“姐姐。”
池妩‘嗯’了一声。
裴寂又道:“姐姐教得仔细,下回这课不必上这么久,瞧把姐姐累的。”
池妩:..................
***
一刻钟后裴寂从摄政王府的大门处走了出去。
肖父在门口骂得脸红脖子粗,沈氏在一旁根本劝不住,肖念一蹲在国公府门口瞧得正起劲儿,手里还抓了一把瓜子。
那瓜子是裴菱给的,裴菱听说这消息早已蹲在了摄政王府的围墙上。
肖父忽而瞧见裴寂那不善的脸色,那些骂人的话梗了一瞬,又骂道:“堂堂大晟摄政王为何如此毁人清白?!
我家妩儿那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王爷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那些话?
您一没有请媒人上门说亲,二没有上门问名.........”
裴寂面露疑惑,道:“国公爷不是说郡主是个寡妇吗?”
肖父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指着裴寂说不出话来。
裴寂捏了捏眉心,冷声道:“进府说话,在大街上吵吵嚷嚷也不嫌丢人。”
说完便直接往府里走。
肖父正要跟上,又被沈氏扯了一把,嘱咐道:“夫君,你生气归生气,可那是王爷,咱们不能这么直白的骂人,让你平日里多瞧瞧书本子,如今连骂人都不能委婉些,让人找了你的把柄还得是妩儿去帮你。”
肖父冷静了些,道:“我知道。”
说完便快走了几步跟上了裴寂。
两人进入书房,裴寂直接在靠在了椅背上,眯着眼睛闭目养神,一手揉着额角。
肖父自己个儿搬了个椅子放到书桌前头,瞧着裴寂那隐隐冒出来的胡渣,想着方才自己的确是有些僭越了,遂想缓和一下,便问道:“王爷忙了一夜?”
闻言裴寂愣了愣,“嗯,找了个先生学了一夜的兵法。”
肖父疑惑道:“王爷的兵法冠绝大晟,还需去学吗?”
裴寂紧了紧眉心,道:“嗯,书到用时方恨少,还是得时时学习。说正事儿吧。”
闻言,肖父收敛了神色,眼底满是威严,道:“王爷对下官家的女儿.....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