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
“你们,不行。又穷又爱输。”池妩把手里的牌一摊,开口嘲讽。
宫忆安,裴菱:....................
她俩直接输完了手里的零花钱。
容韵工钱高,还能再输几天。
“换人。你们俩泡茶去,再弄点零嘴来。”
输干净的两人直接被赶离了‘赌场’。
池妩朝乔南兮道:“派人去将军府瞧瞧,什么酒可以喝这么长时间?”
乔南兮道:“是。”
池妩又道:“十二,你缩在那儿干什么?来啊!”
十二猛摆手,“属下还要攒钱买大宅子呢!”
宫忆安瞧着池妩面前那一堆银票,觉得很难受,道:“以后的酒,你买。我没钱了。”
池妩抬眸看向她,满眼的不赞同,“不成,来我家找我喝酒还要我卖?自己带着来。我有钱也不能这么破费。”
池妩忽而瞧见乔南兮有些慌乱的脚步。
正色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宫主不好了,国公爷不见了,李将军也在书房晕了过去,跟着的小五也不见了,另外派去的两位属下也晕了。”
宫忆安面色也沉了下来,在这等关头能对肖国公下手的,十之八九也只有晟帝了。
池妩冷着脸站起身,“把所有人叫回来,把肖念一和沈姨带去摄政王府,护好他们。”
摄政王府裴寂布局多年,想来必定会有暗道什么的,会更安全些。
宫忆安有些担忧,道:“王府人够了,让他们跟着你吧?”
池妩道:“不必。”
说完便直接飞身走了。
乔南兮朝十二道:“去把夫人和公子带到前厅。”
裴菱道:“我去帮宫主吧!”
宫忆安道:“她是有自己主意的,她不让跟着就别去了。南兮,你们有联系她的东西吗?你送一样去相府,拿给苏淮。再把他母亲接来王府。”
乔南兮点点头,指了个人把手中的哨子递给他,又道:“今日幽州王夫妇也进宫了,说是家宴。”
宫忆安道:“晟帝就是看着裴寂不在京中了,想必就是和幽州王勾结了,我们也小心些吧。”
乔南兮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因着父王身份特殊,而眼前这位会是未来的皇帝。
一行人商量完便往前院赶。
裴菱又道:“魏琪,我去联系魏琪。”
宫忆安点点头,觉得这个时候也得是魏琪出手的时候了,“去吧。”
***
池妩先行去了将军府,将军府正在因着家主晕了还弄丢了肖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忽而瞧见池妩,这才冷静了些。
“见过郡主!郡主恕罪!”李夫人和李清姿直接带着下人跪下了。
池妩上前给人把了把脉,“与你们无关,起来吧。他们也无碍。”
“多谢郡主。”
池妩知晓将军府必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只是来确定父亲被带走前是否中毒罢了。
中的是迷烟,便不会再单独下毒。
城外的北疆士兵迟迟不离京,晟帝所说的是留他们过节,不过是想要留下他们帮他解决裴寂罢了。
解决裴寂却是必得朝着他家里的女眷下手,裴寂离开京都之时一定是做好了防卫的,再有地藏宫在京中的人手相助,现下的王府池妩是放心的。
肖父虽然上交了兵权,却是实实在在的北疆军队明面上的掌权人。
所以肖父暂且不会有事儿。
她忽而听到了地藏宫的哨声。
池妩循声而去便看到了在小巷里的苏淮。
“干嘛?”
“晟帝今日在宫内,办了家宴。所有宫家宗族都在。”
苏淮这话的意思便是,晟帝今日要动手了。
池妩勾着唇笑了笑,“你把你们的人手带上,再把宫忆安叫上。
今夜带你们,覆皇权。”
苏淮心下凛然,眸色有些沉,“晟帝还有不少人手,你能行吗?”
池妩道:“十万禁军不朝本宫主动手,本宫主随便杀。”
说完也顾不得再多啰嗦,便直接往皇宫飞身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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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宫。
“皇弟你这酒快喝完吧!一直留着干什么!”晟帝看着幽州王面前的酒杯,故作不悦。
幽州王笑着端起酒杯,道:“皇兄也真是,这酒虽好,也不能贪杯,臣弟还要照顾着自家王妃呢!”
今日晟帝中午便叫他进了宫,他都只来得及和自家闺女说是宫内的家宴。
晟帝最近时常叫他进宫,不是喝茶就是下棋,却是一字不提让他手下江湖中人的事儿。
可谁知今日忽而提了!就连回府吩咐之事都不让他亲手写信,防得紧着呢!他是一点儿消息都传不出去!
晟帝高声笑了出来,道:“皇弟对王妃的感情真是多年如一日啊!好好好,这便是最后一杯了!”
太子笑着问道:“今日父皇为何如此高兴?不知儿臣可否得............”
“哟!忙着呢?”
中人把目光转向大殿门口忽然出现的池妩。
晟帝眸色沉了下来,“朕,不记得请了郡主。”
池妩上前走了几步,面上带着笑,“我来找人的。我父亲呢?”
幽州王瞧见池妩,忽而松了口气。
皇后蹙着眉,冷声道:“懿华郡主好生没有规矩!见到陛下竟然不行.......”
下一瞬,池妩拔下一根簪子,带着磅礴的内力掷了出去,簪子直接贴着皇后的发髻没入了她身后那椅子上的凤凰眼睛。
“多什么嘴?”
感受到那汹涌的杀气,皇后的身子霎时被寒意浸满了全身!
宫蓝羽自却瞧见池妩之时便暗觉不好,她竟敢独自一人闯入皇宫,这不是.........
四周霎时便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晟帝摆摆手,看向池妩,敛眉沉思,“郡主竟然会武?肖国公好福气。”
池妩走到宫蓝羽身边,随手拔下她头上的几根簪子。
宫蓝羽一动都不敢动,甚至不敢看她一眼。
二皇子道:“郡主真是深藏不露,有什么话不如坐下来慢慢说?”
池妩连一个眼神都没递给二皇子,再次看向晟帝,“我父亲呢?”
晟帝朗声笑了出来,“自是在他该呆的地方。”
二皇子还是心疼美人,道:“郡主不必忧心,父皇不过留肖国公说说话罢了。”
池妩笑着看向他,“真是有意思。你也知道?”
二皇子笑得霁风朗月,“为父皇分忧,乃是作为皇子的应尽之责。”
闻言皇后和太子,面色沉得吓人。
霎时之间池妩闪身来到二皇子面前,犹如鬼魅一般,而后便是掐着他的脖颈死死的把他摁在矮桌上。
宫蓝羽只觉得池妩疯了,敢当着皇帝的面对皇子动武?!
二皇子脸色青紫,池妩留着些力道让他说话呢。
“我父亲在哪?”池妩一脚踏在他脑袋边,面上一片温和笑意,显得更是骇人了。
二皇子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父皇!”
顷刻之间,四面八方朝着池妩冲出来无数人。
幽州王连忙朝自己人大喊,“退下!”
那些人幽州王的人犹豫了一阵,再看向幽州王,而后默默退了下去。
池妩直直的看着二皇子,眼神一丝不变。
下一瞬全身威压猛的倾泻而出,向她飞身而来的人一个一个全都吐着血狠狠的跪了下去。
磅礴的威压再次自池妩的周身腾涌而出!那些人全身经脉具断,硬生生把这上好的大理石地面压出了坑。
幽州王瞧着那威压随没伤到他,可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他冒着冷汗左瞧瞧又瞧瞧发现只有那些暗卫受到了内伤,又连忙环着幽州王妃低声问道:“夫人无碍吧?”
幽州王妃摇摇头,面露惊恐,“无碍,可这是......”
晟帝瞧着这场面,猛的站起身,“你到底是何人?!”
池妩没有理会他,继续盯着二皇子,“不说便罢了。”
她把手里的簪子扔到案桌上,选了一个好看,朝着二皇子的眼眸缓缓的斜着插了进去,如此才不会伤了脑子,还可以多活一阵子。
那动作就好似寻常喝水一般自然。
众人瞧见这等场面,全都止不住的汗毛直立,却是不敢多说一句。
二皇子的惨叫却是一声都发不出来。
池妩又给他的另一只眼眸插进了一根簪子。
“我把你钉在这案桌上了,不要乱动,会死的。还有,不要叫出声,你会生不如死的。懂了吗?”
“懂.....懂....懂了.....”从二皇子口中露出几声颤抖得不像样的声音。
池妩松开了他,他只能背靠在案桌边上,偏偏屁股还不能落地,只得用腿死死的撑着。
“你想说吗?”
这一声问的是晟帝。
晟帝脸色阴沉的看向池妩,唇边带上了笑意,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郡主好胆色!”
池妩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这时四周再次响起了脚步声,比之前多了三倍不止。
池妩脚步不停,面上带着笑意。
晟帝觉得此时的池妩犹如一个天生恶鬼!
“你就不怕出不了这皇宫吗?”
池妩漫不经心道:“就这些杂碎,也配和本宫主动手?”
“郡主!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不要伤害父皇!”太子声音里带上了些惊恐,却还是颤巍巍的站起了身。
池妩眯着眼侧头看向他,觉得他这话真是坏了氛围。
“蠢货。”
“来人!给孤杀了这个妖女!!!” 太子怒吼道。
可惜了,没有人动弹。
“郡主,难不成还敢杀了朕不成?!”晟帝坐看着离自己三步距离的池妩,神色却是镇定得很。
池妩笑了笑,“你说呢?”
晟帝紧紧的咬着后槽牙,忽而觉得跟这人怕是说不通什么。
“那便让朕瞧瞧郡主的本事儿吧!”
随着晟帝随意一挥手,四周汹涌的杀意好似要侵入每一个人的四肢百骸,让人不寒而栗。
幽州王紧紧的搂着王妃,趁人不注意偷偷往殿中的金柱后头躲。
众人都四下逃窜开了,却还是有几个皇子公主的想求一个护驾之功往晟帝身旁跑去。
池妩闪身迎着杀意而上,眼眸里竟还闪烁着别样的兴奋。
真是熟悉的感觉。
只见她身形飘忽不定霎时之间便在人群中杀得红霜乱舞。
到处都是喷涌而出的血,如雨如雾。
她的杀器只是那一双纤纤玉指罢了。
此时此刻那一双漂亮的手却让那些暗卫头皮发麻,人死得太多太快了。
几乎没有完整的尸体,四处都是断臂残骸。
只一刻钟时间,整个大殿犹如人间炼狱一般,静谧且可怖。
宫蓝羽从来没见过如此场面,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她朝殿外使了个眼色,而后冷声道:“给本公主,杀了他们!”
晟帝鹰瞵鹗视般的盯着宫蓝羽。
她说的是‘他们。’
闻言,池妩却更是懒得理睬。
可是下一瞬无数的禁军还是涌入了大殿内。
“池妩。”
这熟悉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