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已然瞧了半晌了。
谁让裴寂的那个隐卫长得实在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他也想不到还有哪家的官家小姐会对着一个摄政王府的隐卫如此低声下气的献殷勤?
发现被他瞧见之后,那隐卫竟然还演起来了,那官家小姐面上那忽然出现的骇然神色,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他不由得有些失笑,而后收回了目光。
看来这摄政王府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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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妩吃完了差不多了,察觉到苏淮走了,这才又抬眸看向裴菱。
“说吧。”
裴菱又有些不好意思,试探着道:“听闻....听闻就是......就是属下的母亲曾罚宫主下跪?”
池妩抬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悠悠道:“是有这回事儿。不过,本宫主看起来这么爱杀人么?”
裴菱想了想,回答得很严谨,可是说这话时,还是不敢瞧池妩,“您看起来倒是比封楼郁心地好多了,也没那么爱杀人。可是....这杀不杀人的,还不是取决于您想不想吗?”
池妩无奈的笑出声,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干了什么,竟给这个小下属留下这么大的阴影?
“本宫主现下的身份是你哥的隐卫,目前还是适应的。再说了,本宫主已然说了不会动你的家人。”
闻言,裴菱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才再次放心了下来。
两人用完膳食,下了楼,池妩需要去买些东西。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儿。”
裴菱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只连连点头。一顿饭换了一个心安,她也不想再和宫主单独相处,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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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妩来到一家药房,照着自己脑子里的药方,抓了一副避子药。
如今裴寂已然没让人跟着她了,她倒是多了好些自由。
池妩还顺手买了一个药罐子,她院子里只有一个茶壶,用来熬药倒不是很方便。
她一路上走得很是悠哉,就是累得慌,昨夜被裴寂摁着消耗了很长时间,今早又被他妹妹给吵醒,这两兄妹真是不让人消停的。
她现下只打算买些糕饼回屋睡觉,便不再出来了。
“唉,你们可听说那大公主出事儿了?”
“谁能不知道?!这事儿连我家下人都是知晓的!”
“你们说上面那位竟然不下旨责罚于她?!这置摄政王的脸面于何地?”
“摄政王竟然也没有动作?怪不得外头都说.........”
“这话可不能乱说!”
“.........”
池妩百无聊赖的听了会儿八卦,付了银子提着自己的糕饼和药回府了。
想来现下皇宫里怕是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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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蓝羽被叫进了宫里。
如今正和太子跪在养心殿门口呢。
太子已经跪了一夜,那脸色煞白不堪,身子都快稳不住了。
宫蓝羽经了昨夜那一遭身子已然残破不堪,也是跪得摇摇欲坠,冷汗直冒。
小福子如今成了晟帝的贴身太监,那穿戴已然焕然一新,十足十的总管太监的派头,他一手搭着拂尘,瞧着殿前的太子和大公主,心下有些捉摸不透晟帝的心思。
太子殿下,昨日来了可就一直跪着了,就连晟帝前往东宫之时可都没让他起身。
倒是大公主,是今早才被叫进宫跪着的。
“福子!让他们进殿。”
“喳!”
小福子上前朝宫蓝羽躬身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皇上宣召见。”
他话音一落便上前伸手,待宫蓝羽和太子扶着起身。
宫蓝羽艰难的起身后,面上晦涩难辨,瞧不出喜怒,她抬眸看向殿门。
沉默了半晌,这才由小福子扶着进入了殿内。
“儿臣,见过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
晟帝瞧着下首曾经疼爱的女儿和大晟的储君,现下眼底已没有了疼惜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冰冷。
他目光如炬,寒气逼人,声音里更是喜怒难辨的朝着宫蓝羽道,“你为了办成事儿,做得也太多了。”
宫蓝羽如今倒是不会如从前一般感到害怕了,她的心中,已然没有‘父皇’了。
自从那夜里母后或哄骗或威胁的告诉她要把她嫁进摄政王府之时,她已然明白了父皇母亲的一片‘爱子’之心。
生于皇家的子女,可没有蠢的。
只是她想不到,她的母后,竟然也会这么早就舍了她。
她从小就帮着母后处理后宫里的女人,可以说母后如今的地位如此稳固,少不了她的帮衬。
罢了,不就是一争吗?她也会的。
她不曾抬头,只行着大礼,道:“儿臣不敢忘记父皇的教导。”
晟帝向前走了几步,那步伐沉稳有力,目光逼人,让人无处可躲。
“你的事儿,朕可以不计较。可是日后,得快些了。一日拿不到裴寂的错处,朕,一日不能心安。
而这些事儿,只能从你那儿开始。你可明白?”
宫蓝羽恭敬道:“儿臣谨记在心。”
晟帝转身坐回了御座之上,身上那股子天家威仪更甚,太子已然被冷汗浸湿了衣裳。
“太子。”
“儿臣在!”
晟帝道:“前日里,有人刺杀魏琪。那些杀手的尸体送到及殷手上,是太子你的良娣娘家子侄所放进京都的人。”
太子闻言浑身颤抖如筛,骇然失色道:“请父皇明察!此事儿绝不是儿臣所为啊!儿臣可是方才刚听闻此事儿的啊!!”
闻言晟帝露出一抹笑意,“朕,身子康健着呢。太子倒不必如此心急。
世人皆知那魏琪是朕的人,只忠心于朕。
太子日后倒是不必把心思再放在他的头上。”
太子猛的以额触地,生生砸出了血,惶恐道:“此事儿儿臣真的不知啊!父皇明鉴啊!”
晟帝悠悠道:“起来,下去吧。”
宫蓝羽道:“多谢父皇。”
太子还想说些什么,抬头瞧见晟帝的目光,便硬生生忍住了。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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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池妩睡了个很长的午觉才刚醒。
她在院子里烧着两个炉子。
一个用来熬药,一个煮着茶水,她放了好些糖,这药闻着着实不好喝。
她已经熬了半个时辰了,闻着药效已然最佳了。
她拿出粗陶杯,倒了两杯杯,放到桌上晾着,没碗实在不方便。
她又把药渣倒了出来,拿了一块布来吸干水汽,便又把药倒进了罐子。
药渣烘干直接丢进炉子是最方便的。
她拿着把破旧扇子往炉子里灌着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瞧着倒很是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