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9日,晴,晚9点。
春寡妇正百无聊赖的在柜台前等生意,脸上精致浓艳的妆容证明她已准备充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生意越发的不好了。
“唉!……帅哥,里面请……咦?真……真哥?”
春寡妇正唉声叹气的刷着手机,抬头就看见一个“胖”男人推门进来,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拿手机的手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但也就一瞬间又赶紧起来热情迎接。
“胖”男人其实不胖,只是衣服穿太多了显得臃肿而已,胖男人脸上“长”满胡须,戴着个毛线帽,不过春寡妇一眼就认出来了,尽管有些不确定,但始终是在一起交流沟通过个把月的人,尤其春寡妇又是专门和男人打交道的,一双火眼精着呢!
“真……真哥,这是怎么了?”春寡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自然一些,真哥可是杀人犯,在普通人眼中是没有什么嫌疑人和凶手的区别的,只要背上嫌疑人的罪名,基本也就等同于杀人犯了,春寡妇也就是普通人中的一个。
她知道,要是自己露出什么马脚,或者让歹真看出来什么,她估计会死。
没想到歹真胆子这么大,真敢回她这里来!
“给我准备些包扎伤口的东西。”
歹真一脸凶相的吩咐着,轻车路熟的径直往里走,显然对这里很熟悉。
“哎,你等着。”春寡妇答应一声,也跟着进去了。她每次看见真哥那张脸尤其那双眼睛,就莫名的有一种惧意。
“嘶!妈的!那臭娘们儿下手可真他娘的狠!”
歹真啐骂一声,清理着横在手臂上的那条长长的伤口,伤口表面糊着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他咬着牙,将一整瓶的酒精倒在清洗过的伤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春寡妇家里只有酒精,真哥又不让她出去买双氧水碘伏什么的,说是怕暗处有条子监视。
消完毒,又用纱布包扎好了伤口,这才躺在沙发上休息起来,又对春寡妇吩咐着。
“给老子弄点吃的!”
“吃的?真哥,我这哪有什么吃的,也就楼下有些泡面饮料啥的,要不我给你拿点?”
春寡妇内心嘀咕着,面上一片和蔼,出门买药品都不能,何况这时候买吃的。
“行行行,出去吧!”
歹真不耐烦的挥手,把春寡妇赶了出去,东躲西藏了一日,可把他饿坏了。
他娘的!本以为杀了那老不死的之后,至少可以高枕无忧好长一段时间了,没想到一时性起杀了那个买笔记本的汉子会暴露身份,看来警方两年没有抓到自己让自己变得松懈起来了。
而且,明城刑警队长好像换人了,不像是个善茬,接下来行事得小心了。
歹真自顾自在屋子里想着,春寡妇出了屋子在柜台泡了桶泡面,冷不丁瞥见一旁的那张电话号码,突然想起白天那个警察的话,内心在天人交战着。
如果报警,被真哥知道了会不会杀了自己,或者出狱后报复自己,如果不报警,难道要一直窝藏杀人犯吗?这可是窝藏包庇罪啊!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春寡妇抬着泡面又进了屋子,她选择了后者。她不报警,警察也不知道真哥来过,就没有犯包庇罪,否则早来抓人了,但如果得罪了真哥,恐怕会死得很惨!
“真哥,吃的好了,你快吃点好好休息吧。”春寡妇笑容满面的进来,想通了也就不怕了,只要好好照顾真哥,他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歹真翻身起来,稀里哗啦几口就把一桶泡面解决了,又牛饮了两瓶饮料,打了个长嗝儿,这才眼含凌厉的看向春寡妇。
“警察来过了?”
“没……来,来过,但是真哥你放心,他们也就是走访周围,例行询问,我直接说我今早在睡觉,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认识你,他们深信不疑,真的,真哥你待我这么好,我不会出卖你的,你就安心在这待着吧,有啥风吹草动的我会知会你的!”
春寡妇本想说没来过,但今早的事情她们作为左邻右舍的,一点风声没听见说不过去,警察会上门询问也是傻子都想得到的,她要说没有真哥肯定也不会信,索性半真半假的忽悠着,警察确实来过,只是说了什么就只有她和那个帅警察才知道了。
在春寡妇眼里,可把宋七梧忽略了个遍,一来因为她眼里从来只能放下男客人,二来,今早一直是男警察在问话,估计那女的也就是个“小跟班”。
春寡妇表完衷心紧张的看着歹真,生怕歹真不信她,歹真锐利的盯着春寡妇看了几秒,沉默着没说话,像是在思考她有没有撒谎。
“真……真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还能骗你不成!”春寡妇又惊又惧,犹如被一条毒蛇盯住,面上勉强挤出几丝僵硬的笑意,脸上的粉扑簌簌往下掉。
歹真终于是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看春寡妇,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有。
“有人没得?”
外面响起一个听起来像四五十岁的在地男人口音的声音,春寡妇大声应了一声“来了”就扭着水桶腰出去了。
不用问,这就是客人了,这些外地来打工的,时常光顾她们这样的小店,既便宜又隐蔽。
这边歹真一直躲在春寡妇的店里,而警局那边,陆相予带领的刑警们一直没有找到匡凤好老人的尸体。
“我们查到了匡凤好老人名下有一处房产,在距离文具店不远的匡家地小区,她平时也就是住在那处房子里,我们去了之后发现那里应该就是杀害匡凤好的第一现场,只是尸体还没有找到。”
陆相予说着,把手里拍的现场照片递给顾星乔。
“歹真没有交通工具,杀了人之后转移尸体的话是很容易暴露的,所以他不可能把尸体转移到远的地方,而且房子除了老人就没有别人住了,老人的亲戚都在国外,平时也不会有人来……”顾星乔拿着照片仔细看了看,分析道。
“顾队,你的意思是……可是不可能啊,我们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找到。”陆相予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