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粮价几乎不要钱了,纵容这些商人继续恶斗下去,必然只会让来年的耕种更不值钱了,谷贱伤农是必然的,不想闹得赵宋遍地是农户造反,官家还真的需要出面才行。
商人有时是真的剑走偏锋的,如果有能力独霸一方的市场,换取能够源源不断的财富,他们自然会争先抢后排挤对手,逐利的贪婪只是渐渐失了智,就算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卢俊义也是如此,跟马永辉几乎是拿着商帮的前程在豪赌。
“恳请陛下为民做主了!”
十分的讽刺,商人的服软只是让挽回各自的损失,无论是官家拿出国库来相助,亦或是勒令买家补回差价,只要钱进了商人的口袋就行了。
“做主?如今才想起朕来了,之前拒收米粮,恶意竞价,到现在市场萧条,救了你们又有怎样的回报,你们都是一些唯利是图的人,要不是被困在杭州城里,说不定还会找别人来救?”
嬴政渐渐控制住了局面,三大商帮如今彻底没了优势,但商人求助于自己时,也就说明了事态彻底改变了,钱财始终是有限的。
看过了许多关于前朝的商书,才下了决心要继续限制住商人的地位,小到米粒,大到国家军需,将商业逐渐削弱,更要阻止商帮进一步壮大。
这样的局面其实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商业一旦是完全由商人一家说的算,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米粮又是百姓日常所需,无论是卢俊义还是马永辉胜了,他们都会胁迫整个江南地区的粮价上涨。
没了钱的商人,就像是脱个精光的士卒一样无助,只要有人愿意慷慨相助,他们就会依附一些,至于忠诚与否,要看看如何建立威严。
“马永辉,你为了垄断米粮,追杀受够米粮的人,已经抓住了你的杀手,纷纷指证 是你下达的命令,朕要先督办了你!”
马永辉觉得并无可能,派去灭口的人尽数被他自己的心腹给灭了,沿途的匪盗更是拿钱办事,来不及辩解就被抓走了。
“陛下,草民们都不知情!”
浙商们纷纷想要撇清关系,更想要让官家出手协助,钱财才是关键的。
三大商帮都在江南,现在有求于官家,所以嬴政顺势而为,米粮不能被商人直接购入,由本地官府集中购入后,再卖给商人,价格始终维持在寻常百姓都能买得起的程度,除外放开了盐铁矿的经营,只不过商人必须抵押所有家产才能经营。
现在造成的米价下跌,只能等待来年的耕种时才有可能回升了,三大商帮还要度过一个寒冬,他们剩下的钱已经不多了,更无法掀起任何风浪了。
商帮行头只能连选连任才行,一届行头只有三年的任期,还要定期向官府回报商帮的情况,商人被迫跟朝廷形成了新的联系,也没办法暗中操作了。
“今天是赵某嫁女的好日子,不知陛下驾临,让鄙舍蓬荜生辉,更感激陛下特赦了长子!”
嬴政出现在了赵雪岚和王奇的婚礼上,三大商帮的人也在,于是钦定了王奇为马永辉之后的浙商行头,无人敢反对。
随后立刻督办马永辉的案子,只是他的招供名单多了许多人名,多数是江南地区还有一些势力的世家门阀,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官家。
“放心吧,只要你按照上面的人名背诵出来,肯定是可以确保你们一家平安的,但你必须要死,马家后面是怎么样的下场,那是他们的事情!”
话音如同寒冬降临,马永辉明知道这就是要用来诬告他人,之前听说官家是非常不善理政的,可正好相反,是一个绝对的帝王。
“也是非常划算的买卖,彻底控制住江南地带,好让他们继续供养你们赵家的兵马,赵构赵构,你比我们这些商人都狡猾!”
之后大笔一挥,签了认罪状,同意把地方旧势力一起拉下水,嬴政早已撤换了杭州主要的官员,借着马永辉认罪来彻底掌控江南这块膏腴之地,好似当年秦国先祖控制住巴蜀之地一样,粮仓必须彻底握在手中才行。
被‘招供’出来的世家门阀多数是低调行事,可他们的巨富还是让朝廷觉得不安分,这个借口实在难得,查抄家产、被迫整族迁出,以官家为首的武将渐渐控制住了江南地区,米粮价格彻底维持住了。
卢俊义才想透了,从一开始就被牵扯进来了,官家是不许商人做大的,赵宋中东部的三大商帮已经元气大伤了,现在就剩下了更南边的各个商帮,他自知在当前的格局下是无法对抗整个朝廷,只能装疯卖傻确保一家平安了。
三大商帮渐渐没落了,他们的子孙后代只能通过日渐完备的科举中,或许能通过仕途重振家族,可是朝廷只会拆分官位,不让新官在本地任职,多数要在穷山恶水里做地方官,过半的实权还在武将手中。
嬴政不是不许商人后代入朝为官,而是为了防止公私不分,人人都有私心,也必然会因为手中的权势而利欲熏心,所以在新的官员任免中,绝对不许公私串联,为此还要秘密培养一些人手,用来监视到任的官员。
更多米粮被送到了前线去,寒冬将至,又是休兵整顿了,金人占据汴梁城,其实那里已经是金人的都城,岳飞错过了最佳机会,来年春天或许会有同样的机会吧,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官家会不会有变故?
“既然好起来了,那就跟朕继续南下吧,听说南海边上闹水贼十分猖狂!”
岳云才有了一些气力,只能答应跟官家继续南下了,直到广州府,那是五岭之南的地方,他也没有去过。
嬴政当初命将士南征百越,但对那里从不了解,正好听说了南海水贼闹得非常凶,于是继续南下巡视,一为了平定水贼作乱,二为了招募人手。
临安城外,苏婠看到了熟悉的都城,可红墙还有一个人让她芥蒂,这次回宫必然会有生变,红墙不再鲜红,人心依旧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