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正在处理国事,赵官人只能先回去吧!”
就算郭怀之是一个不全之人,但赵雄也得毕恭毕敬的,只是这几天来都没办法见到官家,再迟一些儿子赵天符就被面刺发配了,他甚至愿意在篇厅等上几个时辰。
女儿赵雪岚也没见到,更不能知道官家的意思,难道是做了一桩赔本的买卖了?
轿子从府衙外的大街慢慢离开了,郭怀之立刻进入书房里禀报赵雄今日的举动,嬴政是故意这样做的,来拜见自己可是被浙商的人盯着看,必须搅动这个内部十分和睦的商会发生一些误解才行。
赵雄坐在轿子里也觉得烦闷,折腾了好几天也不见有任何结果,官家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宽恩大赦,否则他真的使不出任何手段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敢拦我的轿子,赶紧走开呀!”
敢拦住赵雄轿子的人,是马永辉的心腹干将,来请赵雄到马府上洽谈一番。
马永辉擦了擦古筝,然后缓缓转身看了一眼赵雄,心里的怀疑再多也不会展露出来的,他不相信进出府衙都见不到官家,之前安插在里面的人都撤换了,只知道苏婠和完颜殊已经起驾回宫去了。
“永辉兄,我儿子被放出来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免得他又惹出一些麻烦来!”
赵雄的官家来通报,赵天符已经被放回了,为人父的自然着急回去看儿子,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马永辉的眼神,充满了怀疑的眼神。
原本是被判了发配,几天了就被放出来了,虽然说是男人都好色,但官家不是那种会徇私的人,那赵天符又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府衙窥探不得,只能让赵家的眼线摸查一番才行。
“哥,你就慢点吃,还有的!”
赵雪岚是第一次见到娇生惯养的大哥吃得如此狼吞虎咽,想必是在牢房一点也不舒服,她也是临时去牢房把人带出来,没人告知之后会如何了。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哪里都不准去,多学点规矩,不然赵家迟早都会被你败光的!”
之前家里一直纵容长子的骄横,赵雄只能亡羊补牢了,还把女儿拉到了一遍私聊,也疑惑官家为什么忽然放人了,他的女儿或许知道一些。
可赵雪岚这段时间都被安排去照料了王奇,以及在府衙里陪同苏婠和完颜殊,官家好像对她不为所动,现在派人去贿赂郭怀之打听一些线索,赵雄眼珠子打转,心里还是觉得亏了一些,女儿到现在还没被官家瞧上,说不定儿子还是要遭罪的。
府衙现在连进出的人都要严格把关才能进入,嬴政更是谢绝所有访客,专心把商书看了一个遍,尤其是根据赵宋商贸成书的《资治通鉴》,自己有太多的疑惑,问卢俊义自然不会说的,自己只能在房里研读一番。
赵宋之前都是靠着土地来供养全国的,但羸弱的赵宋靠着商业才不会被外族所吞没,也因此越来越保守一些,宋人南下之前,全国上下都渴求安定繁荣,为此不惜割地求和,甚至要给金人俯首称臣,实在憋屈得很。
商业有好有坏,但嬴政是不会让商人做大了,‘士农工商’才符合当前的稳态,商人太精明了,为了利好会做出更多的举动来,边境贸易也容易让奸细混入国境来,前日追杀完颜殊的杀手或许也如此,浙商背后也有他们的消息来源。
有人来收粮米了,乡村自然兴旺起来了,错过金秋肯定是没办法过冬,南北都需要湖广产的粮米,尤其是前线目前无法自给自足,下乡来收购米粮的外商,利用河道运送购入的米粮,之后去了哪里,农户自然不想知道,他们只要收到足额的钱便可以了。
“几吊钱已经够我们用了,收好了别让人惦记了!”
那一张张之前愁云惨淡的脸,如今如同拨开云雾见月明一样的灿烂,辛苦耕作只为了收入来养活一家,活不下去自然就不会让城里好过,余钱还要用来买来年耕作的种子。
嘎嘎~,运粮的手推车一辆辆被推到了河边去了,只要上了船后就能顺流出海了,操着外地口音的商人在江南乡间十分受尊重,给足了钱还是要让农户管好嘴巴,卢俊义联合的两大商帮不敢正面与浙商死斗,生怕出了那样的局面。
正所谓‘积少成多’,徽商和闽商散落在江南各地的乡村收购米粮,一路上也不敢声张,确保浙商不会这么发现,泛舟在水面上也是为了不引起注意。
忽然间在水面上出现了拦截住水面的船,一成排的出现,船上也不见有人影,河流只有一个方向,调头也没有用,为了尽早把米粮送回米仓去,于是有人跳上了这些诡异拦截的小船,想要解开并列的船只,给他们的船开一条路。
嗖嗖嗖~,河岸两边忽然射出一阵箭雨,把运粮船上的人都给射死了,尸体还钉在了沿河的木桩上,用来警示两大商帮,手段是越来越狠辣了。
“乡亲们,我们也知道你们日子不好过,辛苦了那么久了,自然应该有一些回报,这样吧,对方给你们什么价钱,我们浙商再加两成卖给我们便好了,省了多少事情了,不卖的话你们自己掂量一下吧!”
马永辉的好言好语中夹杂了一些要挟,河边死状极其恐怖的尸体也是用来警告农户的,威逼利诱才是他让浙商做大的招数之一,现在浙商主动来收购米粮,为的是挤掉两大商帮。
嬴政在府衙边上看着来报案的人,一夜之间多了十几个被残害的人,能下狠手的绝对是那些山贼水贼了,自己身边真没有人可以帮忙剿匪,死的人不多,但影响太深刻了,商人天生逐利,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本来这些都是两大商帮的生面孔,做事也不张扬,奈何浙商手眼通天,前脚买了米粮,后脚丢了性命,卢俊义以茶代酒,暗自发誓会把仇恨给报了,只是时机稍纵即逝了,不得不用起了别样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