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徐茵瞥了司机一眼,果然老实了,一言不发地送她到了碧波大厦正大门。
等陈伯送来护照,徐茵踩着恨天高哒哒上了十二楼,指纹解锁开门进屋。
她把高跟鞋踢掉,换了gg拖鞋,卸掉浓妆冲了个澡,去厨房倒了杯水,边喝边打量这套位于二环内、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能遥望至尊cbd、靠在卧室飘窗能望到西山的三百坪大平层。
这次的开局比起前几个小世界要好得多,至少没那么穷,不需要她操心养家糊口的事,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炮灰的命运此刻仍像高悬于她头上的杀猪刀……呸呸呸!啥破比喻呢!
喝了杯水,徐茵拿出手机订机票。
赵绪瑾老家在雅春县,她合计了一下行程时间:飞机至少两个半小时、机场大巴半小时、出租车半小时,中间再空出等车、候机的时间,怎么都得扎扎实实大半天。
与其明天赶大早,倒不如现在就出发,反正现在也睡不着,到了那边再订个酒店休息。
就这么办!
徐茵订了晚上十一点半的红眼航班。
只要不是节假日,去东北的头等舱随时都有票。
订好机票,收拾行李。
帮赵父渡完劫,她打算去趟徐家位于波尔多的酒庄,所以行李得备齐全些。化妆品就算了,但衣服、鞋袜得多带几套。
哟,书桌上还散乱地放着几本专业课的书。要不也带上?
原身填志愿选专业时尽挑冷门的来,生怕滚不进语言大学投档线。
毕竟,离体大近又带专科的大学,只有这一所。
因此挑了冷门专业不说,还勾了个服从分配,这下好了,被调剂到了常年招不满的克罗地亚语。
马上就期末了,课本还是崭新的,徐茵不由感到头痛。
周末倒是记得带书回家,可你倒是看啊,跑什么酒吧约什么小鲜肉。
一本、两本、三本……算了算了,带上!都带上!
这时候,徐茵无比想念系统自带的随身仓库,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神器啊,可破系统总要滞后几天才上线,郁闷。
好在永久神力没丢,一个三十寸的大箱子,徐茵轻轻松松提在手上。
上出租车的时候,司机师傅看她推了个大箱子,五星服务不是白叫的,立刻解开安全带下来帮忙,却见她单手提起,轻松打了个横,就放进了后备箱。
“……”
莫非是空箱子?
到了机场,司机师傅见她在接电话,就下来帮她把箱子从后备箱取下来。
随手一提……箱子没动。
用了点力才提下来,掂了掂,这哪是空箱,分明重得很。
“谢谢师傅。”
徐茵手机竖在耳边,朝他点头致意,然后单手轻松地拎着行李箱跨上两级台阶,之后也没放下来,一路提进机场大厅。
司机师傅目送着她的背影,由衷地竖起大拇指:大力士啊!
徐茵在打电话给辅导员请假。
辅导员比徐父还头疼:“徐茵,你怎么又请假?马上就期末了,就不能静下心好好复习?考不及格下学期开学要补考,补考不及格得重修的你知道吧?”
她是真·恨铁不成钢。
这孩子家里是真有钱,一开学,她爸就给学院捐了一栋含数字语音室的教学楼。
但这孩子对读书也是真懒散,动不动请假,有时候是先逃课再补假,批评她几句,认错倒是很积极,但死不悔改,让学院老师既爱又恨。
“老师,我知道,但我真有急事。这事我爸也知道,要不您跟他通个电话?”
“既然家长知情,那假我给你批了,回来补假条。但即使不来学校也要抓紧时间复习,期末考加油。”
“好嘞,谢谢老师!回去给您带礼物。”
辅导员噗嗤笑了:“礼物就不用了,忙完尽快返校,考试别耽误就行,回来记得找我销假。”
结束通话,徐茵匆匆到对应柜台换登机牌,然后托运行李,过安检。
航班没有延误,十一点半准时起飞,到三家子机场着陆正好凌晨两点,徐茵才开始有困意就被空姐叫醒了,困得眼睛睁不开。
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赵绪瑾啊赵绪瑾,回头你得报答我才行。”
她努力撑开眼皮,找到自己的行李箱,然后打车直奔离机场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办了入住刷进房间,倒头就睡。
手机闹钟闹在次日八点半,虽然感觉还是没睡饱,但不能睡了,忙正事要紧。
洗漱完换了套五分袖白t配牛仔热裤,懒得撑伞,戴了顶粉色鸭舌帽,下楼先去吃了顿自助早餐,然后问酒店租了辆专车,送她到市里最大的购物商场,挑挑拣拣买了不少东西,再奔往雅春,找到赵家的管辖社区。
问她怎么知道的?那不是被医闹造访过的社区么,剧情里提过。找到社区再打听赵家住址就方便多了。
社工一听她是赵绪瑾的同学,路过雅春代赵绪瑾来看看他父亲。
赵绪瑾社工们岂会不认识?
两年前被选拔去了国家队,过去几年,国内国外的青少年组大奖简直可以用横扫形容。
这么厉害,没准过不多久,他们就能在电视上看到他征战奥运赛场为国争光的场面了。
哪怕不认识赵绪瑾,提到赵父的名字她们也都知道:几年前赵父腿残疾,还是社区出面帮他联系的工作,何况他媳妇跑了这事,当年在本地可谓是传得沸沸扬扬。
反正一提赵家,社工们就没有不知道的。
趁手头不忙,最先接待徐茵的年轻社工亲自领她去赵家。
路上,聊了赵父的近况。
“赵大伯是个好人,社区里每次招志愿者,他总是第一个报名,有什么需要居民配合的活动,也是他第一个响应,可他腿脚不便,我们有时候看着真挺心酸……”
“最近他接了小区垃圾分类督导员的志愿岗位,补贴不高,但好在时间不长,早晚各两个小时,有凳子坐,省的他总来问有没有适合他的工作。他说趁身体壮实,想再干几年,替他儿子攒点老婆本……”
徐茵听得鼻尖泛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