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张寒才姗姗起床,刚坐起来,张妈就推开门进来了,抱着一些衣裳进来,低着头:“经理,您的衣裳,已经干了。”
她放到床头,赶紧麻利地倒退回去,依然低着头:“经理还有什么吩咐的?”
张寒将衣服抓过来,顿时感觉沁人心脾的香味,“张妈,不,张姐,辛苦您了!”
张妈赶紧摇头,话里有话地说:“经理,以后您话是叫我张妈吧,我就是下人,伺候人的,当大厨,伺候客人,当老妈子,伺候您。”
张寒笑了:“喂,张妈,您之前什么时候,好像是央求我不要解散酒店的时候,可是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的,难道你忘记了?”
张妈赶紧抬头,疯狂地摆手:“不是的,不是的,经理,我当时,当时是胡说,为了保住姐妹们的饭碗,经理,您可别打我的主意,我都老了,经理,如果您真是缺女人,可以在女孩子们里相一个,正正经经的娶了当媳『妇』儿呀!”
张寒肃然起敬:“原来这样啊,你为了保住姑娘们的饭碗,居然诱『惑』我!”
张妈马上捂住脸:“不是诱『惑』你,没有,没有!”
张寒哈哈一笑:“出去吧,我要穿裤子了!”
张妈捂着脸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喊:“桃花,李花,红梅,红杏,枣花,还有谁,都赶紧给先生端饭!”
张寒穿好出来,立刻有俩个女侍在门口等着,鞠躬:“先生请!”
张寒嘿嘿一笑:“太客气了!”
他被引导到了一个餐厅,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冒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玉米粥,大米饭,八盘绿『色』菜肴,四荤四素,上面还有菜肴的装饰雕花,『色』味俱全。
“太奢侈了,我喜欢.”
张寒马上坐了:“来,大家都坐,一起吃!”
张妈已经过来了,现在,所有的女侍都穿着标准的职业装,旗袍,高髻,虽然面有菜『色』,骨感单薄,可是,那种风姿绰约,真是羡煞神仙。
“先生请用餐!这是您的专用餐,今天虽然开门,却没有一个客人,我们只能伺候您一个人了。”张妈身穿女仆装,对,就是黑『色』衣服,外面罩着白『色』边缘的泡泡的那种,头上戴着雪白的厨师帽子,身材窈窕,面容精致,温婉地说。
张寒问:“你们都吃了?”
几个女孩子连忙摇头:“等先生吃了我们再吃。”
张寒大手一挥:“快吃,全部都坐下来吃!”
“不敢。”女侍们全部鞠躬摇头。
张妈双手交叉抱在前面:“先生,您是主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是下人,不能在一起的,您先吃,等您吃了,我们再吃。”
张寒摇头:“快来,听我的话,一起吃!”
张妈等人就是不肯。
张寒无奈,拍了桌子:“谁不坐下来一起吃我就撵谁!”
张妈领着女侍们都跪了,十一个女人,楚楚动人地:“求先生收回成命,您撵我们,我们也不走,没有地方去,但是,我们都是规矩人,懂得尊卑礼仪,知道先生对我们好,可是,我们得自重呢。”
得,就这样吧。
张寒让她们起来,自己吃了。
吃着素菜,喝着米粥,看着可怜的小碗里那一点点的米饭,张寒问:“张妈,每人就吃这么一点儿米饭?”
张妈讪讪地说:“这是前任刘彩福经理的规矩,每人只能吃这么多,还得是客人的剩饭剩菜,就是剩下的,也不能超过数量!”
张寒叹息一声:“丧心病狂啊,张妈,以后,你多做点儿饭菜,每个人尽饱吃!我以前不是说过了?”
张妈和几个女侍们互相看一眼,脸上都洋溢着感激的笑容:“那就多谢先生了!”
张寒灵机一动,拉下脸说:“姑娘们,你们知道我们的生意为什么不好吗?”
女侍们都摇头,张妈更是惶恐,猜测着说:“难道是我的厨艺差?”
张寒说:“我专门打听了,很多客人说,是你们长得太美,不,太丑,不,太单薄,浑身没有几两肉,看着都做噩梦!姑娘们,为了我们酒店的生意,你们也必须吃饱饭,长几斤肉来!张妈,去,这样的米饭再做三份,那个妹子不肯吃,就『乱』棍打走,这样不顾我们酒店形象的妹子不要!”
张妈和所有的女侍们在一起,面面相觑,然后泪流满面:“知道了,先生,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呜呜呜。我这就去再做米饭!”
张妈要走,被张寒拽住了胳膊:“嗯?”
张妈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脸红了,小声说:“先生,您放手,您太心急了!等几天好不好?”
张寒噗嗤一声笑了,在她胳膊上捏了几下:“张妈,拿着这个!”
张妈一看,全部是钞票,崭新的法币,厚厚的一沓,顿时吓愣了:“先生,您什么意思?一定要……买我?”
张寒说:“什么买你?你们早就是我的了!”
张妈和所有的女侍都低下了头,满面通红,不吭声。
张寒将钱塞在张妈的手里,“张妈,以后呀,你就保管我们的钱,这些钱,是我的,也是你的,更是大家的,五千多块法币不少,足够我们好吃好喝好几个月了,所以,你要把姑娘们的生活都安排好,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
张妈激动地双手捧起钞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好久,在几个女侍们的提醒下,才赶紧跪了!
“先生如此信任我,我张妈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先生的知遇之恩,这笔钱,我一定替先生保存好!”
张寒赶紧搀扶她起来:“张妈,你是这里的老大姐,大厨,没有你,我们都要饿死的,求求你,赶紧去做饭!”
张妈『揉』着眼泪走了。
张寒吃饱喝足,“妹子们,酒店的事情,随便,有没有客人都无所谓,我有点儿事情要去办!”
桃花说:“先生,你别走好不好?万一那些坏蛋又来捣『乱』呢?”
张寒叹息一声,倾听着远处密集的炮声:“流氓不知亡国恨,兵『乱』犹在讹良民!”
几个女侍一听,都惊呼一声:“先生出口成章,好厉害啊。”
“嗯嗯,先生文武全才,简直没谁了!”
“先生就是长得丑了点儿,其实,很有才华啊!”
“不,先生不丑啊,先生是獐头鼠目,不不,仅次于老虎的那种威风!”
张寒在女侍们的恭维声中,走出去,决定搞清楚,为什么没有一个客人!